沈德楠一貫被這個上峰訓話訓習慣了,謙卑的低垂著腦袋認真的聽,倒是弄得李尚書哭笑不得,見他依舊保持這個姿勢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多說什麼。
一桌的人想法都和李尚書差不多,都是覺得沈德楠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可只有沈德楠知道這段日子自己過得是什麼日子。
不管是親戚還是同僚都來恭喜他兒得寵,還說什麼陛下一直恩寵不斷沈如年早晚會懷上龍子,話里話外都是說他沒準父憑貴要當國丈爺了。
起初他也是這麼暗暗自喜的,甚至還夜夜做著當國丈的夢,可不管周邊的人如何激他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陛下連一個傳信太監都沒有派來過來,更不用說什麼恩賜封賞,還有他那好兒更是一句話都沒傳給他過。
他頓時心就沉了海底,只怕是沈如年到現在還記恨著沈家對母做的事,孫氏之前做的那些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是礙于娘家權勢也不想為了一個兒害了夫妻分。
誰能想到一個癡傻的庶會突然進宮沖喜還得了陛下的青睞,這在被人眼里是大喜事對他來說可能就是催命符。
這些日子他時不時就會被驚醒,無時無刻不在想該如何能得到沈如年的原諒,近來連帶著他看孫氏都越發的不順眼。
當初若不是善妒非要把一個好好的兒送去鄉下養,哪里會有如今這麼多的后患。
還不等他悔恨完,就聽見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陛下到。”
“跪。”
所有人同時起恭敬的跪地行禮,“臣等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見面冠如玉的年輕帝王著龍袍不怒自威,在萬千簇擁下一步步的朝著丹陛上的座走去。
眾人都忍不住的朝他后看去,而趙淵的邊只跟著幾個小太監,除此之外并未帶其他人。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樣的疑,那位寸步不離的如妃娘娘去哪了?
第32章
趙淵一步步的踏上座, 然后轉輕揮寬袖站在了金碧輝煌的寶座前, 聲音清冷的道:“眾卿免禮平。”
“謝陛下。”
太皇太后早就到了,就坐在趙淵的右手邊, 他們祖孫二人自那日乾清宮后就再未相見過,看到趙淵氣如常一點都不像剛病愈的人,真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在趙淵發病之前兩人就只是表面上的祖孫關系, 偶爾他心好了愿意演戲,就演一演孝順孫兒, 若是惹了他不高興本就沒心思陪他們玩。
之前他發病太皇太后做的妖太多, 待他醒了也不知收斂還想在背地里搗鬼, 若不是想要制衡陳家與越王之間的勢力, 他早就著手收拾。
趙淵自然是看不順眼的這會見了連招呼都沒打, 施施然的坐在寶座上聽著典儀宣布大宴開席, 好似眼里本看不見這個人。
而太皇太后則是從他出現起就繃著神經, 甚至還在想一會要是趙淵向行禮是不是應該提早讓他免禮,以此來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矛盾。
這段時間也反省了一下, 之前確實有些急功近利了才會導致功虧一簣, 這次定要徐徐圖之,至要先取得趙淵的信任。
可沒想到準備了這麼久的話都快到邊了而趙淵卻本沒理,甚至全程連個眼神都沒給。
太皇太后臉上的表都繃不住了, 沒有去看別人,卻好像能聽見眾人的嘲笑聲。
這個太皇太后當得著實是憋屈的很,就是個傀儡是趙淵登基的工。
但在文武百的面前還是要端著太皇太后的款,是這北趙國最尊貴的人, 絕不能低頭。
趙淵不找說話,就拉下面子的先開口,找了個所有人都很關心的問題:“陛下最近瞧著神好轉想必是如妃那丫頭伺候的好,今日怎麼不見一塊來?”
趙淵像是沒聽見一般,連頭也沒回自顧自的飲盡了杯中的酒。
還是站在趙淵邊的小太監耳朵有些紅紅的,半低下子輕輕的提醒了趙淵一句。
“陛下,有人在和你說話呢。”
而這個敢在趙淵耳邊悄悄提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打扮小太監的沈如年,原本是眼饞著桌上的點心,心思本不在其他事上。
直到聽見有人說到了,其他事不懂可對自己的名字格外的敏,然后就看見了那個壞心眼的太皇太后。
趙淵騙說這個宴席不能給小姑娘參加,他是看可憐才勉為其難的帶來,要是被人發現是喬裝打扮的就會把趕出去。
既想吃東西又害怕被趕出去當然是對此特別的關注,一聽見有人說到就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
這才趕的去提醒趙淵,希陛下能幫解圍,好害怕被趕出去。
趙淵不耐煩這種宴席,每回吃的東西都差不多一點味道都沒有,還不如回去吃碗元宵更能填飽肚子。
卻被沈如年擔驚怕的樣子給逗樂了,飯量這麼大膽子卻和米粒似的小,真是沒出息。
他知道害怕就故意的裝沒聽見繼續晾著,沈如年只能趁著沒人往這邊看的時候飛快的手扯了扯趙淵的袖子。
“陛下……”
趙淵看被逗得狠了,五都皺在了一起很是著急,才終于大發慈悲的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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