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先生,可不可以幫幫我把他拖進去?他發燒了。”
夏仰跪坐在地上,有點絕地向他求助,整個人顯然被一個病人折騰得糟糟。
鐘及巍:“…”
基本的醫藥箱里有退燒藥和退燒顆粒,夏仰去燒了開水,又弄了巾來做理降溫。
忙上忙下,鐘及巍在旁邊被忽視掉。
夏仰的沙發小,段宵將近190的高,睡在那得側屈著,很憋屈。
“他怎麼會在你門口?”
夏仰掰著退燒藥看是否過期的日期,猶豫了會兒,直說道:“他住隔壁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我門口,應該是燒糊涂認錯門牌號了。”
鐘及巍瞥了眼對面:“那我把他弄回去吧,否則你一個人晚上也不方便。”
“可我不知道他門鎖的碼啊。”咬,思忖地站起來,“我去試一下能不能開吧。”
說著,夏仰就出去了,蹲在他房門口挨個試碼。
這會兒,鐘及巍才低眼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年輕人,折騰自己又折騰別人啊。”
燒是真的在燒,段宵頭疼腦熱的,撐著疲乏的眼皮看他。
鐘及巍無奈地搖搖頭,帶著些憐憫的語氣,居高臨下道:“到底是些小孩子的把戲。我輕而易舉能和待一個晚上,還相愉快。你就是這麼來給人制造麻煩的嗎?”
從生意場上下來,變了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偏偏段宵又是這幅病怏怏的樣子,無疑于下風。他聽得煩躁,要不是現下使不上力,真想給這聒噪的大叔一拳。
手肘撐著沙發椅背,段宵踉蹌起。
夏仰那邊正好喊了聲:“鐘先生,我把他的門打開了。”
再返回來時,就看見鐘及巍坐在了沙發上,那姿勢像是被人推倒的。
而剛才還躺著的段宵,此刻頭也沒回地往的臥室里進。
的,臥室。
夏仰瞪大眼:“等會兒,你走錯了!”
第52章 雪人夜燈
等是不可能等的, 段宵邁著長就進了屋。
這是完全屬于夏仰的房間,一孩子的氣味,香薰燈里散發著清雅別致的梔子花香。
這房間比之前在京郊筒子樓的那間大不。
也好看, 私人品還多。
段宵沒有半點作為客人初來乍到的禮貌。
他燒得迷迷糊糊,蹬開鞋。整個人往的被子里埋,這種味道讓他覺舒心不。
但是兜里的手機在響。
開了靜音,還在不停地震。
另一邊的夏仰在開了他門之后,五點半又地躥了過來。無奈幫忙鏟了貓屎, 把它的水加滿后,才關上公寓門。
一進自己的房門,就看見他趴在的那張床上, 還不客氣地蓋好了被子。
這麼英凌厲的一個男人, 這會兒居然蓋著的被子,顯得反差極大。
剛才給他敷的散熱巾也不知道被他甩哪兒去了。
“你在發燒出汗, 干嘛上我的床。”夏仰嫌棄地看他, 坐在床沿把空調調低了一點, 推推他肩膀,“是不是有人給你打電話?”
終于,被子里悶出了一聲:“嗯。”
夏仰怕他埋被子里呼吸不暢, 想讓他轉過來平躺著。一邊試圖挪他, 一邊問:“那你…要不要接一下?”
段宵順著力道翻, 攥著胳膊往下拉, 半睜眼看向:“是工作。”
撐著床沿才沒他上, 不解:“這個點了還要工作嗎?他們不下班的啊。”
一般大晚上還要忙的,只能是時差國家那邊的業務。
他難得有點孩子氣地把手機出來按斷來電, 反蓋著丟在床頭,咕噥了聲:“累。”
那只因發燒而滾燙的手掌沿著小臂, 正無力地往下,只虛握到伶仃的手腕上。
夏仰今晚已經被兩個男人流告知因事業到疲憊,這兩位還都不是普通的朝九晚五上班族,都算公司管理層。
當然能猜到段宵現在多忙碌。
畢竟這麼強大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有病這樣的一天。
“你和鐘先生應該聊聊,你們肯定有共同語言的。他今天也因為工作很煩呢。”
段宵:“…”
鬼和他有共同語言。
門在此時被敲了敲,剛被提到的鐘及巍站在了房門口:“夏仰,水開了。”
“好,來了。”
剛要走,又被段宵拉住。
夏仰險些踉蹌兩步:“你松手,我去給你泡藥。”
段宵薄張闔了幾下,聲音極低。
“你說什麼?”
只能湊近了些,下一刻,耳尖也仿佛被他炙熱的吐息給浸紅。
在鐘及巍的角度看過去,他們看上去不像夏仰口中的分手很久,反倒像熱期里吵架時的藕斷連。
這位小段總也真是好笑。
白日里拿他祭了天,晚上又跑來前友這裝小可憐。
…
“好難,想和你做。”段宵指腹輕輕挲了下手背,打著圈兒,像調又像挑逗,謔笑著問,“他要一直在這看著嗎?”
門口還站著個人,夏仰聽到這里愣了下,臉全然通紅。
怕他下一秒就會做什麼瘋事。
立刻避之不及地甩開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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