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澤抿了口酒, 空問一句：“阿宵，融資那事兒還沒解決？”

段宵正好掛斷電話，發了條信息，頭也沒抬地回：“沒，都跑了。”

金融市正在經歷十年難遇的災，各大投資機構不敷出。大企業還能扛，剛創業起來的小公司只能看命數。

他們也不例外，立好的工作室才招攬好部骨干，那邊談好的投資人卻已經破產。

之前他們是靠做網商線上屯的本金，現在轉伏產業也要做前期投。

段宵做的是這個產業鏈的最上游，即硅材料和金屬硅，要和不能源公司、科技公司打道。

除開買地、購材料不說，他才挖了十幾個理系和計算機系的人才到自己手底下。

都是全國能得上名字的英大學生，每個月至要七位數的薪資支出。同舟共濟的況下，不能虧待他們。

一邊的會計唐之昭開口道：“其實覺之前京郊產業園項目投得太快了…拆遷補都要一大筆開銷，現在還得自己掏錢補虧空。”

段宵淡聲：“那個工程不能停。”

“停了就白費我們陪小半個月的酒了，我怎麼覺這一路有點順呢，不會被人了吧？”

“我們走穩一點，目前市場不好，先讓這個項目落地再看。”

“段哥還跟城建那老頭打了好幾天的高爾夫，他連他媽都沒這麼伺候過哈哈哈！”

陸嘉澤佯裝輕松地笑笑，又瞥過去一眼：“宵啊，你那夠不夠帳？不夠從我卡上挪。”

“夠。”

段宵往后懶懶地靠在椅背那，虛闔著眼皮。

他今晚喝了酒，眉眼的叛逆和冷勁更強。好幾天的高負荷工作和學業平衡下來也費功夫，有幾分煩悶無宣泄的躁意。

又撈到手機，打開屏幕，點開微信置頂的聊天框。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但消息還是沒發出去。

其他人注意不到他這多此一舉的反常，閑聊間又提到男之間那點事兒。不是說想找個對象，就是在說朋友鬧沒時間約會。

“我宵爺這段時間不也寡的嗎？哈哈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單呢。”

“嫂子呢？好久沒見了，最近都在忙什麼？”

“是啊阿宵，你有陣日子沒人陪了吧，難怪火氣這麼旺哈哈哈哈。”

“真別說，我朋友這段時間備考都不理我，我自己擼得好難。”

“去你大爺的，老子都21歲了還沒開過葷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揶揄起來，都是一群北方的大老爺兒們，聊起這些沒皮沒臉的，逐漸走向下流。

陸嘉澤余掃到他皺的眉，又看了眼他刻意丟遠的手機，打趣道：“你想打電話給誰啊？”

段宵沒回答，點了煙。

打火機的渦“咔噠”，一簇橘火騰起，照亮他下頜弧線。

“夏仰這姑娘人不錯的，不矯不氣。不過就那一點傲骨，被你拿錢給著快兩年了…你喜不喜歡，都是會走的。”

陸嘉澤是圈子里最清楚他們那點事的。

從兩年前那個暑假，段宵向他借錢開始。

陸嘉澤一早也和段宵說過他倆不合適。

兩個人格完全相反，家庭階層天差地別就注定了觀念也不會相同，更別說夏仰高中時還有那點破事兒的前科。

要讓家里那位段士知道了兒子把該理的人留在邊兩年多，還當祖宗似的供著，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們早該分的，拖到現在才斷已經算晚了。

但段宵從來我行我素，不會管其他人怎麼想。他要這個人，只會想盡辦法把人抓住。

見他繼而不答，陸嘉澤把他指間的煙給掐了：“行了，你這幾天的煙比我一個月得還多，哪來這麼大力。”

那邊人堆里，有個不長眼的在這時開口：“段哥，你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我上回在學校門口遇到，跟打招呼都不帶理我的。”

“你也這樣？我也是！以前還會給我一個笑臉呢，我還以為是我的問題。”

段宵耷拉著長睫，帶著幾分冷，蹙眉看過去：“不過是不搭理你們，對我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

一群人鮮看他這表，都憋笑地閉上了。

陸嘉澤更是樂衷于虎口拔，看他起，欠兮兮地問：“去哪兒啊宵？家里又沒人等你，回去干嘛？”

“滾。”

舞團近期接了個商演，最近幾天都排練到晚。

因為不是地鐵直達學校的地點，中途還要轉一站公車，夏仰回來時已經錯過末班車。

離學校還有一站路程，也不算遠。

索在附近吃過晚飯，打算走回去。

經過熱鬧的商業街，正值周末，不新店開業都在這一天搞活，人頭攢。

段宵就是在這時候出現在面前的。

準確來說，是他背對著，剛把一個生送上路邊那輛保姆車里。

生長相有點眼，好像是北影已經出道的學生，就算不是明星也是網紅之類的。

有點矜地拉住了段宵的角不讓他走，應該是在撒，一張一合的很能講話。

段宵顯然不耐煩，他總是對大多數人和事都不太有耐心。寬大手掌直接蓋上生生生的臉往后推進了車里，又對司機打聲招呼示意趕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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