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掌聲雷，是觀眾們發自肺腑的贊揚歡呼。

“好聽！真好聽！這曲子是什麼啊？”蘇兮就坐在蔣莞旁邊，一邊說著一邊激的搖肩膀：“你是不是總能聽到這種級別的鋼琴家獨奏啊？嘖嘖，真有福氣。”

蔣莞被說的不好意思，耳發燙。

其實確實不是第一次聽賀聞朝彈琴，比起別人當然是‘總能聽到’的程度，可并不珍惜來著……

但賀聞朝今天彈的這首曲子是真的好聽，是也第一次聽。

蔣莞想到他那句‘彈琴給朋友聽’，白皙的面頰忍不住漸漸緋紅。

半晌深深吐出口氣，微的指尖摁下手機錄音的暫停鍵——這可是年在公眾場合為彈的，當然要留個紀念。

賀聞朝在圣誕晚會的這次表演引起了一陣子熱烈的討論。

有音樂好者出來科普，說他彈的曲子是《水邊的阿狄麗娜》，法國鋼琴家理查德克萊德曼的作品。

這曲子的創作來源是一個希臘神話故事，有個孤獨的國王上了他親手雕刻出來的，每天癡癡的祈禱，誠懇了神，最終和在一起的故事。[注]

故事里哪個國王的孤獨，熱烈，癡，執著，都蘊含在一首曲子里。

而彈琴的人，是不是也要有一定類似的心路歷程才能彈出來其中的韻味呢？

一個孤獨而執著的年，熱烈的著一個姑娘。

同時，他不計較付出，同時不避諱表達這份熱烈的，讓所有人知道。

任何人都能從賀聞朝的這個舉，從他彈的曲子中讀出‘他超’的信息。

那麼自欺欺人如唐明琦也都不好意思再去蔣莞面前怪氣說倒了。

倒追又怎麼了？倒追了他超就是孩兒的本事。

只不過蔣莞聽了曲子背后的故事，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配不上賀聞朝毫無保留的誠摯，可仍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去聽手機里錄音的鋼琴曲。

很好聽，很好聽。

《水邊的阿狄麗娜》了最喜歡的鋼琴曲，即便網上有理查德彈的原版曲子，可依舊更喜歡男生為彈的這個版本。

在和賀聞朝分開的這些年，蔣莞在某些特別的時刻就會無意識點開當初的錄音，用來舒緩心。

譬如在謝鳶的手室門口時，還有一些別的時候……

馬上又要到圣誕節了，九年了。

第32章 鈴鐺響

基本所有公司的年會都是大同小異, 一樣肋，只不過是資本家眼中所謂‘犒勞’員工的一個形式主義罷了。

千百個下屬在意的只是年末的獎金，還有那麼零星一兩個期待著每年的獎活, 看看公司準備的厚大禮包能不能落到自己手里。

可小概率事件畢竟就是小概率，一連六年，蔣莞都不是到一等獎的幸運兒。

作為中層主管, 不得不跟著忙活到了大晚上, 直到年會最后一個換禮的環節結束, 才拖著疲乏的子開車回家。

互換禮是匿名環節, 準備什麼禮全憑本心, 有稍微貴一點的也有便宜到家的。

蔣莞到的東西是個保溫杯，用不上, 索帶回去給賀聞朝了——這家伙生活的很講究，從高中的時候就有用保溫杯喝水的習慣。

不如此，他從不吃外賣，中午去食堂, 周末就自己做飯, 像個小老頭似的養生。

但一面珍惜，一面自殘……真的也是有夠矛盾。

賀聞朝收到蔣莞給的保溫杯, 有些詫異的挑了下眉：“你買的？”

送他領帶在他的理解范圍，可保溫杯這麼‘家常’的禮就絕對不是能想出來的東西了。

“不是呀, 年會禮環節的。”蔣莞搖頭, 實話實說：“我又不用這個，就給你吧。”

……

敢他還是個撿剩的？

本來賀聞朝還沒這麼嫌棄這個不知名品牌的保溫杯，但一聽這麼說, 當即就皺眉：“不要。”

蔣莞無語，但也不是很在意, 隨手放在擺架上：“那就擱這兒吧。”

沒準什麼時候家里來客人了沒杯子，也能順手用一下。

蔣莞說完了個懶腰，抱怨道：“好累哦。”

“有沒有夜宵可以吃啊？”

“……”賀聞朝沒說話，只是轉去廚房給做東西吃了。

蔣莞趁著這個時間去換了一套花邊領的家居服，把長長的頭發挽個松散的丸子頭，顯得纖細的脖頸和鎖骨更加漂亮。

跑出去瞧見熱騰騰的西紅柿蛋面，食指大的同時又有種罪惡。

“我這幾天過得太好了。”蔣莞嘟著臉去吹熱氣騰騰的面條，慨道：“好像都被你喂胖兩斤了。”

賀聞朝已經吃過晚飯，此刻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陪，聞言黑眸微閃，沒有說話。

‘這幾天’過得太好了，那意味著以前都沒過的這麼好？

也許蔣莞只是隨口一說，但還是讓男人長眉皺了皺，心頭掠過一不適的覺。

其實從第一次來家那個冰箱就能看出來，這人過日子是很糊弄的，只是偽裝很好的樣子。

賀聞朝也只是克制著讓自己不去想而已。

畢竟想多了，只剩下心疼。

“票發給我。”蔣莞吃完飯，著肚子心滿意足的沖他要票：“明天下班后我直接過去，還是上次那個時間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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