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來了，別吵我睡覺……”靈沒好氣兒地翻了個。

紅豆：“……”

“小姐，白太師親自登門拜訪，老將軍請小姐出去見客呢。”

紅豆也是很無奈，當然知道小姐沒睡醒時有多大起床氣，可不也是沒辦法麼。

“聽說，白家小公子的雙保不住了。”

靈怔了怔，睜開眼睛。

雙保不住了？怎麼會？

靈眨了眨眼睛：“既然是外公的意思，那就出去瞧瞧吧。”

反正是不會承認，心什麼的。

大將軍府的正堂很安靜。

天衡坐在主位，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杯蓋，一邊漫不經心地吹著杯中熱茶，一邊瞄著對面的老頭兒。

這白老頭兒來了也有一會兒了，起初的寒暄過后，就安安靜靜坐那兒品茶，一直沒有切主題，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沉得住氣兒啊。

哼，明明就有事相求，卻支字不提，難道還要自己替他開口不？

裝，繼續裝吧，反正著急的又不是自己！

天衡朝旁的老管家使了個眼，示意他出去擋一擋，別讓他家小十一這麼輕易就出來。

如今宮里有什麼疑難雜癥都喜歡傳小十一去醫治，可不能讓宮外也染上同樣的惡習，得讓他們知道，他家小十一絕不是那麼好請的。

“老將軍，府里的茶不錯啊。”白太師忽然笑著開口道，那干瘦的面相瞅著不像是在笑，倒比哭還難看。

天衡眉一挑：“也就還行吧。這云霧茶是我家小十一孝敬老夫的，據說是宸王為答謝小十一的救命之恩，特意送來的。”

“宸王？”白太師作微頓。

怎麼聽這語氣還頗有些得意呢？不是說這老匹夫最是看不慣宸王麼？

天衡沒管他在想什麼，抬了抬下：“白老弟可知你手上這紫砂杯從何而來？”

白太師沒有說話，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天衡笑道：“也是我家小十一孝敬老夫的。這套紫砂壺紫砂杯可是大有來頭，據說是先皇贈予圣上的，圣上特意賜下來，恩賞我家小十一救太后有功。”

“……”白太師的臉終于黑了。

兩人也算是老人了，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天衡這是在炫耀呢。

可聽得出來又怎麼樣，誰他沒有一個醫了得的外孫呢！

天衡見他黑了臉，只覺得通舒暢，再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痛快的了。

他可沒忘了，當初小十一的母親失蹤之時，這姓白的老頭兒是怎麼奚落嘲笑他的！

“咳。”白太師黑著臉岔開話題道，“兄，老夫早就聽說你那外孫醫非凡，擁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不知是否當真如此啊？”

“當然是真的！”天衡可見不得有人置疑他家寶貝孫兒的能力，“怎麼，太師是不相信？”

兩人都是先帝時期的老臣，曾一起為先帝打過江山，互相不要太了解。

故而天衡只瞥一眼，就知道白老頭兒說這話打的什麼主意。

呵，想要借坡下驢啊，想得可真！

反正，只要白老頭兒不開口，他就揣著明白裝糊涂唄！

他就想看看，這出了名的恪守朝綱、古板又自尊心強的白老頭兒，今天到底會不會拉下臉來求自己！

站在門外的靈，角了：……

真是兩個稚又可的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