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和他的是一對,周晏京走到桌前,拿起來。
林語熙的指圍很小,婚戒尺寸是定製的,昨天出門時還戴在手上。
這幾年不管怎麽吵架,怎麽冷戰,都沒有把戒指摘下來過。
所以真的走了?
周晏京把整棟別墅都翻了個遍,林語熙帶走的東西不多,各大品牌每個季度都會把當季新款送過來,那些名貴的包包、珠寶首飾,一件都沒帶走。
周晏京在房子裏打轉了幾圈,回到餐廳。
餐桌上那幾道菜比起陳嫂的廚藝顯得有些簡陋,顯然不是的水準,林語熙做的?
雖然已經涼,澤也變得黯淡了幾分,但看起來還不錯,廚藝好像比以前進步了很多。
林語熙是真的走了。
甚至沒有留給他隻言片語。
……
同樣給林語熙打了一晚上電話的還有虞佳笑。
下午打電話的時候,林語熙跟說過晚上要跟周晏京麵談,中間虞佳笑還問過一次談得怎麽樣,林語熙說他還沒回來。
結果等到十點之後再去追進度,發現聯係不上人了。
想著是不是終於要跟周晏京離婚了,一時心不好,需要自己靜一靜,虞佳笑憋了一晚上,想著第二天再跟聯係,沒想到電話打過去,竟然關機了!
虞佳笑剛拿著咖啡坐在辦公位上,打開了文檔,寫上xxx項目方案策劃書幾個大字。
聽見關機的機械播報音,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吱——椅子拖地的聲尖銳刺耳,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被嚇了一跳,虞佳笑桌子上撞倒了的咖啡都顧不上扶,拔就往外衝。
“臥槽!你喝到蟑螂了?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跑什麽?地震了嗎?”
“我沒覺啊,你們覺到了嗎?”
同事的喊聲虞佳笑一個都沒搭理,舉著手機一路狂奔,衝到電梯的時候直接把裏麵正要出來的人撞了回去。
老板楚衛東被撞得後背砸在電梯上,咬了咬後槽牙:“虞佳笑,你跑這麽快去投胎?”
虞佳笑狂按電梯關門鍵,急得語無倫次:“我朋友聯係不上了!我昨天晚上給打電話就不接,還以為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沒想到現在關機了,從來不關機的,不然醫院有急事找找不到……肯定又是老公那個殺千刀的死渣男讓傷心了,我他媽這輩子跟他沒完!”
楚衛東聽得頭都大了:“你冷靜一點,現在去哪?”
“我也不知道去哪。”虞佳笑說著說著也急得哭起來,“前兩年得過抑鬱癥,好不容易才好起來,我怕又想不開了……”
楚衛東按了負一樓的按鍵,有條不紊地道:“你先別急,家裏的地址你知道吧,我先送你過去看看。路上你跟老公聯係一下,說不定他知道。”
楚衛東開著大G帶著虞佳笑往鬆雲灣趕,虞佳笑在車上給周晏京打電話,那邊剛一接就破口大罵。
“周晏京你個人渣你死了會下地獄的!”
開車的楚衛東聽見這名字挑了下眉:“你朋友的老公是周晏京?”
虞佳笑本沒顧上回他。
周晏京一大早劈頭蓋臉被罵一通,反應意外得平淡,嗓音聽起來有種倦怠的懶散:“著什麽急,等我死了你再通知我去哪也不遲。”
“你給我等著!我現在沒空搭理你,熙熙人呢?”
打火機燃的聲響傳過來,周晏京點了煙:“走了。”
“去哪了?”
餐桌的煙灰缸裏已經滿是煙頭,周晏京靠著椅背,上的襯已經皺了。
他著眉心,慢騰騰了一口煙:“去哪,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姐妹深一個鼻孔出氣麽,你問我?”
“我最後一次聯係上的時候還在等你,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虞佳笑恨不得現在就下車買把刀過去捅死他。
“消失了一晚上,現在電話都關機了,你還能高枕無憂事不關己地說這種風涼話,周晏京你他媽是人嗎!”
周晏京拿煙的手抖了一下。
“手機關機了?”
虞佳笑心都涼了半截,看樣子他本不知道,一句廢話都不多說,啪就掛了電話。
然後跟開車的楚衛東說:“不在家。”
“你再想想,有什麽能去的地方,如果找不到我們就報警。”
虞佳笑腦子忽然一亮,激地猛拍他大:“我知道我知道,去柒樾府!”
大G在路口調頭,一路開到柒樾府,虞佳笑第一時間衝進電梯,楚衛東停車玩了一步,差點被關在外麵。
林語熙被一陣猛烈的拍門聲吵醒,披上外套從臥室出來,門外的人還在拍門,聲聲震天,一邊喊著的名字:
“林語熙?林語熙?”
林語熙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時一臉茫然:“……你怎麽來了?”
周晏京氣籲籲地撐著牆,看到人安然無恙地站在那,素著一張白淨的臉蛋,一副剛從睡夢中被人吵醒的樣子。
這才鬆了口氣。
他上的服皺皺,已經失去了澤,一看就是一夜沒換。
領帶也不見了,下上青的胡茬都冒了出來,頭發也有點,整個人好像剛跑完一場馬拉鬆下來,滿頭大汗、狼狽、疲累。
周二公子何時如此狼狽過。
反觀林語熙,一副剛從被窩裏爬出來,又幹淨的樣子,還一臉懵,仿佛被他打擾了好的睡眠。
周晏京語氣有點兇:“為什麽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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