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溫迎還是靜靜窩在後座,眼瞼垂著,像是睡著了。
車沒有一點聲音,隻有不停織的影在變換著,顯得如夢似幻。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勞斯萊斯駛進了鍾樓地下室。
溫迎像是往常一樣,慢吞吞跟在霍行洲後。
但是走了幾步,卻站在原地不了。
霍行洲緩緩停下,回過頭看,偏了偏頭,眼神詢問。
溫迎語氣裏滿是委屈,小聲嘟囔道:“我疼,走不了。”
霍行洲道:“那你想要怎麽辦?”
溫迎抬起頭,朝他出了手,可憐兮兮道:“霍總能抱我嗎。”
霍行洲眉梢不著痕跡的了下,沒說話。
溫迎以為他是不信,便彎腰卷起了自己的,出了創口都擋不住的傷口:“我沒有騙霍總,我是真的……”
話音未落,便毫無征兆的騰空。
男人將抱了起來,徑直走向了電梯。
溫迎雙手攬住他的脖子,眼睛清澈明亮:“霍總不問問我是怎麽傷的嗎?”
“怎麽傷的?”
霍行洲的語調漫不經心,仿佛隻是為了敷衍,隨口一問而已。
溫迎道:“我看到新聞說,霍總和梁小姐一起吃晚飯,有點難過,不小心撞在了茶幾上。”
霍行洲神沒什麽變化,隻是嗯了聲。
像是在說他知道了。
溫迎察覺到他的態度冷淡,便沒有再繼續說什麽,重新安靜了下來。
進門後,霍行洲把放在了沙發上。
他剛要起,溫迎抱著他的手就收攏了幾分,道:“霍總今晚還是不留下來嗎?”
霍行洲道:“我有什麽要留下來的理由嗎。”
溫迎咬了咬,看著他:“我不能為霍總的理由嗎?”
霍行洲對上的視線,黑眸無波,好似在等接下來的話。
溫迎又道:“我知道霍總是在生我的氣,也知道我昨天不該就那麽去醫院。可是林阿姨……也就是林清硯的媽媽,也是好意,我不好拒絕。這麽多年來,是第二個去醫院探我媽媽的人。”
他緒依舊很淡:“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我……說點跟霍總有關係的。”溫迎著他的眼睛,嗓音很輕,卻一字一句,無比清晰,“霍總,能不和梁小姐結婚嗎?”
霍行洲目不聲的落下,卻沒有從臉上看出半點虛假。
他眉頭蹙了下,心底倏地升起一無端的燥意。
溫迎眼淚無聲落了下來:“我知道霍總不會為了我結婚,也知道我無論哪方麵都比不上梁小姐。霍總哪怕是騙騙我,也不願意嗎?”
“騙你,你就能開心了?”
溫迎閉了閉眼,臉上滿是淚痕。
霍行洲將手拉了下來,語調冷淡:“你喝醉了。”
溫迎低下頭:“我沒醉,但如果霍總覺得我是醉了,也可以當我今天的話沒說過,這樣對霍總也不會造什麽困擾。”
“你覺得能對我造什麽困擾?”
溫迎不想再說話了,轉躺在了沙發上,抱著靠枕睡了。
霍行洲:“……”
他沉了聲音,“溫迎。”
溫迎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嗓音還是啞的:“霍總慢走,明天我要請假,扣十倍的工資也要請。”
霍行洲單手扯開領帶,角的弧度輕嘲,第一次覺拿沒辦法。
溫迎眼角一直有淚水溢出,連帶著鼻子都哭得通紅。
似乎已經懶得管了,就那麽躺著,無無求。
幾道腳步聲後,霍行洲好像走了。
可遲遲,沒有開關門的聲音傳來。
過了兩分鍾,浴室響起了水聲。
溫迎潤的眸子微微睜開,還是躺在那裏沒。
吸了吸氣,卻發現鼻子已經哭得堵上了。
溫迎是真的累了,也不想再去管那些七八糟的事,重新閉上眼睛,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覺有人在旁邊坐了下來,隨之溫熱帶著意的手掌握住了的腳踝。
男人的嗓音沒什麽起伏:“坐起來。”
溫迎虛虛睜開眼,視線還是被淚水模糊的。
撐著沙發,慢慢側坐了起來,屈起傷的那隻,往後退了退,靠在了沙發裏。
霍行洲將的子卷了上去,又把被浸的創口摘了下來。
溫迎有些疼,手指忍不住攥起。
霍行洲拿起麵前的碘伏,看著上的傷口:“上過藥了?”
溫迎輕輕點頭,還不忘提醒道:“就在霍總跟梁小姐吃飯的時……啊!”
霍行洲用棉簽在膝蓋上,語調散漫:“忍忍。”
溫迎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乘勝追擊:“霍總……都喜歡梁小姐什麽啊?”
霍行洲懶懶道:“喜歡不說話。”
溫迎:“……”
下意識閉,卻又很快反應過來。
溫迎訕笑了兩聲:“我覺得梁小姐說話的,霍總可能是被蒙蔽了雙眼。不是有那個說法嗎,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覺得,渾上下哪哪兒都很合你的心意。”
霍行洲神不變:“那你喜歡林清硯什麽。”
溫迎怔了下,而後道:“就是……那時候覺得他不說話格很酷……”
為了避免自己有跟風的嫌疑,立即補充道,“他高中是真的很不說話,但是學習績很好,長得也很帥……”
霍行洲輕嗤。
溫迎撇了撇:“我雖然現在沒那麽喜歡他了,可他真的很帥啊,他還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呢。”
“你不是前兩天還為了他要死要活嗎,又沒那麽喜歡了?”
溫迎的注意力在自己膝蓋的傷上,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對下重手。
空道:“我哪兒要死要活了,我隻是覺得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麽,不想讓霍總誤會而已,也不想因為無辜的人,因為我而到傷害。”
霍行洲嘲道:“他知道你這麽替他著想嗎?”
溫迎輕輕抿:“我不在乎他知不知道,我能做到無愧於心就好。而且……我和他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們那時候也沒在一起呢,頂多就覺得是個時隔很久才重新見麵的老朋友。”
接著繼續,“難道霍總還對念書時候喜歡的生念念不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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