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姜喬的回答，蘇漣漪眼波有了一起伏。

 厲昱謙并沒有察覺，雙手支著下頜，看向姜喬的眼神充滿了贊許，“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姜喬訕訕一笑。

 哪里是什麼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明明就是被趕鴨子上架好麼？

 厲昱謙看著，“有幾把握？”

 姜喬搖搖頭，“沒有把握。”

 厲昱謙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也是。”

 戰墨沉知道這個律所是他的，法律顧問這個職位就不可能給他們律所，這一點厲昱謙心里很清楚，只是他有點好奇。

 “一點把握也沒有？你又是怎麼拿到競聘資格的？”

 畢竟按照慣例，戰墨沉應該在看到他律所資料第一眼的時候，東西就已經進了垃圾桶了。

 面對這個問題，姜喬耳忍不住微微發熱。

 總不能說，主給戰墨沉送湯，還被他在辦公室里面吃了一下午，才弄到競聘資格的吧？

 “我也不知道戰總是怎麼想的，可能是他覺得既然是公開競聘，每個律所都應該有公平競爭的機會吧。”姜喬扯了慌。

 厲昱謙沒有糾結，而是從屜里拿出一疊資料，“這是戰氏集團最近五年最常涉及司類型，里面還有我們律所涉及這方面的功案例，希對你有幫助。”

 姜喬眼睛一亮。

 兩天就要競聘了，本來還擔心自己的準備不夠充分，可現在厲昱謙拿出這些材料，簡直就是幫了大忙了。

 “謝謝厲總，我會盡力的。”

 厲昱謙看著笑的彎彎的眼睛，里面仿佛盛滿了星星。

 心底某弦不經意的被撥了一下。

 “咳咳。”他點點頭，“你先出去忙吧。”

 “嗯。”姜喬轉，目在蘇漣漪的上停頓了一秒，隨即迅速挪開，匆匆走了出去。

 直到辦公室的大門被關上，蘇漣漪這才將手里的茶杯放下。

 角噙著弧度，抬眸看向厲昱謙，“看你的樣子，對這個小實習生還滿意？”

 母親第六向來敏銳，最善察言觀。

 難不是剛才他的心緒泄，所以才這樣問。

 厲昱謙解釋道，“媽，你說到哪里去了？”

 蘇漣漪盯著，“我說的是的工作能力，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

 厲昱謙臉上的表明顯不自然了起來，“媽！”

 “好了，不逗你了。”蘇漣漪笑了笑，起，“這茶我也喝得差不多了，之前跟你說的事，好好考慮一下。”

 一提起這件事，厲昱謙的臉微微一變，“媽，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業有專攻，我擅長打司，但并不擅長做生意。更何況，厲氏集團不是有您和父親坐鎮嗎？”

 “你父親年紀大了，早已沒了當年的沖勁。厲氏集團給他，早晚都要被淘汰。你別忘了在你出國留學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麼，我們的目標絕對不僅僅是把厲氏集團做大做強這樣簡單。”

 “媽……”

 “你這個律所，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罷了。你辛苦五年，賺的錢還不如厲氏集團旗下一個單項目的連鎖店賺得多。你上流淌著我的，我辛苦生下你，培養你，不是為了讓你在這里玩這些小兒科的，明白嗎？”

 蘇漣漪清冷的聲線充滿了威嚴和不可置否。

 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騰升出戾氣。

 厲昱謙對這個場景再悉不過。

 當年，母親同意他出國有且只有一個條件，以后回到厲氏集團，為的左膀右臂，然后吞并戰氏集團！

 當初的他還年輕，心中也沒有目標，因為不想活在母親的高之下，才選擇了出國。

 為了讓母親松口，對于這個條件，他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誰曾想，畢業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和想要走的路，而當年一時沖許下的承諾卻了最大的攔路石。

 “媽，我會考慮的。”

 得到了兒子這句話，蘇漣漪才滿意的點點頭，走了出去。

 “媽，我送您出去。”

 厲昱謙剛起，就被蘇漣漪抬手阻止了，“你忙你的，不必送我。”

 母親開口，厲昱謙只得作罷。

 蘇漣漪剛走出門，就看到迎面準備端著茶杯準備去茶水間的姜喬。

 姜喬表一頓，轉要避開。

 卻被住了，“喬喬。”

 一句話，直接辦公室其他的同事愣住了。

 這位夫人貌似是總裁的母親吧？

 竟然如此親昵的姜喬為喬喬？

 這個姜喬，到底什麼來頭？

 姜喬避無可避，只能轉過來，打招呼，“蘇阿姨。”

 蘇漣漪看了一眼，“有空送我下去一趟？”

 姜喬知道，蘇漣漪這是有話要跟說，“好。”

 就這樣，姜喬慢半個位走在蘇漣漪的側，兩個人一并離開了辦公室。

 說起三年前兩個人的見面，其實并不那麼愉快。

 姜喬知道蘇漣漪對戰墨沉的態度一貫冷漠，但如果沒有那次見面，完全不敢想象，蘇漣漪對戰墨沉已經不止冷漠了，甚至一度到了厭惡的地步。

 只要一提起戰墨沉的名字，言語之中，從來都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不過，當姜喬提起將和戰墨沉領證之后，蘇漣漪表變了幾變，拿出了一張兩百萬的支票，讓離開戰墨沉。

 姜喬自然是拒絕了，說并不是沖著戰墨沉的錢去的。

 蘇漣漪反相譏，暗諷還不如那些錢的人，至那些人目標明確，坦的。而姜喬太貪，想要錢，還想要人，甚至還想要名聲。

 因為那段話，讓姜喬對印象很差。

 后來，若不是哥哥及時出現替解圍，保不齊兩個人真有可能會發生沖突——

 “你可以放心在這里工作，我不會跟阿謙說你已婚的事。”蘇漣漪率先開口。

 姜喬一愣，正在狐疑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的時候，就聽到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你跟戰墨沉也差不多該離婚了。”

 “……”

 一句話，讓姜喬腳下的步子一頓。

 蘇漣漪這會兒已經走出電梯了，見姜喬那邊沒靜，便回頭看了一眼。

 忽而淡淡一笑，“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難不你還打算跟他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