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縉還想抱著好好親熱一番，可看著這心不在焉的樣子，忽然就沒了興致，放人離開了。

 出了寢殿，穗歲拿著外袍去洗，洗干凈后，回到偏殿收拾收拾便睡下了。

 ……

 次日，穗歲整理著為數不多的，將服都疊好放回到柜子里，耳邊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房門被推開，香兒滿臉喜地走了進來：“穗歲姐姐，府上發了春天的布料，你看我的新裳好不好看！”

 香兒換上新裳之后就迫不及待地來給看，穗歲看著小丫頭穿著淡的子，著實更顯得可，點點頭：“嗯，好看，就是這個時候穿，略薄了些。”

 “阿嚏！”

 香兒在面前轉了一圈后，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過來，張。”

 香兒十分聽話地湊近，張開了，穗歲往香兒的里塞了一顆糖，香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剛想說好甜，卻忽而皺起了眉頭，想要把糖吐出去，穗歲一把捂住了的不讓吐。

 香兒被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抬手在上扇個不停，兩只腳來回地跺著。

 穗歲眉頭輕蹙，拿起一顆放進里：“很辣嗎？我吃著覺還好啊……”

 香兒猛烈地連連點頭，穗歲含了一會兒倒是不覺得很辣，可這姜糖是做了要送給邊的人的，還是要照顧大多數人的口味。

 “看來下次我要放點姜，這是我做的姜糖，驅寒的，雖說春天到了，可乍暖還寒，你穿的這麼，別染上風寒。”

 香兒聽話地點點頭，含了一會兒后，倒也適應了這姜的辣。

 “等我再做一批新的給你帶在上，每天早上吃一顆便不會染上風寒了。”

 香兒點頭：“我知道！早上吃姜，勝過參湯；晚上吃姜，賽過砒霜！”

 穗歲和香兒出了凌云院后，便去了松風院在院子門口等松蓮，等松蓮過來后，將繡線還給，同時給了兩個香囊：“松蓮姑娘，這是我自己做的，一個給你，一個，替我謝謝大公子。”

 松蓮接過手里的東西，喜滋滋地回了院子，走進書房，將一個香囊遞給婁鈞：“大公子，這是穗歲姐姐送的，里面是姜糖。”

 “你上帶著的，也是送的？”

 婁鈞看了一眼腰間的香囊，布料的雖然不同，可款式和針腳繡法基本和他手里的這個一致，只是，松蓮的淡香囊上繡著漂亮的花朵和蝴蝶，可自己這個米白的香囊上卻是什麼圖案都沒有，禿禿的很是簡單。

 這是在避嫌，還是本就沒上心？

 但至，還是送了他香囊和姜糖的。

 松蓮毫沒有注意到婁鈞的神變化，笑嘻嘻地點點頭：“是啊，穗歲姐姐送的，穗歲姐姐說，每天吃一顆，對好！”

 婁鈞打開香囊，了一顆放進里，甜辣滋滋的。

 生姜發汗解表，溫胃止嘔，化痰止咳，可這東西，是助之品，男人不可多吃。若真如所說每日一顆，要是冒出火來，可該找誰去滅？

 松勤在一旁看著，牙齦發酸，這姜糖主仆二人都有，唯獨他沒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他自我紓解，心里暗道不過就是幾塊糖，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吃也罷。

 只是，主子不過是含了一塊姜糖而已，怎麼就如此高興？

 ……

 天氣漸暖，很快到了婁家二房老爺婁海的壽辰，二房的人請各府去參加壽宴。

 婁縉收到請柬后就把穗歲了進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給二叔祝壽。”

 穗歲低垂著頭，二房的人并不喜歡，尤其是庶子婁紹文，每次他看著的眼神，都讓渾不自在，脊背發涼。

 “奴婢份卑微，不如世子請世子妃一同前去。”

 婁縉斜睨了一眼：“世子妃自然是要和我一起去的，你難不還想以主人的份參加壽宴不？”

 “你跟著，不然誰來伺候我？”

 婁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木盒：“里面是新做的服和配套的首飾，明天穿這去，別給我丟臉。”

 穗歲應了一聲，抱著木盒走了，回去試了試裳，竟然出奇的合。的形和之前相比瘦了一些，這服如此合，顯然是秀坊的尺寸也跟著做了調整。

 是婁縉讓人改的嗎？

 穗歲搖了搖頭，他怎麼會為這點小事費心。

 ……

 次日，二房老爺婁海壽宴，熱鬧非凡，婁海的兒子婁紹元、婁紹文和小兒婁紹婉穿錦服站在門口迎接賓客。

 遠遠地瞧見婁縉等人過來，婁邵元高興地朝幾人揮手：“大伯！大哥二哥！”

 婁紹婉手里拿著帕子，屈膝行了一個見長輩和見兄長的禮，看到婁鈞的時候不自然的臉紅了紅，更顯憨可。

 婁縉看到許久未見的婁紹婉，問道：“婉兒妹妹的病可好些了？”

 婁紹婉靦腆地點了點頭，前陣子染上了風寒，近來才好，之前便沒有跟著兩個哥哥一起去狩獵，不過，那種塵土飛揚的地方也不喜歡，還是在閨房里賞花作詩的好。

 “好多了，兄長里面請。”

 眾人到齊后，壽宴正式開始，賓客們觥籌錯，舉杯暢飲。

 席間，舞姬和樂師在場地中央表演，一個丫鬟上菜的時候腳下一不小心將菜灑在了穗歲的上。

 婁縉瞟了一眼穗歲，灑的是魚湯，味道極大，婁縉皺眉催促道：“還不快去換一服！臭死了！”

 穗歲忙走了出去，對婁家二房的院子并不悉，領路的小丫鬟提著燈籠帶去偏殿換裳。

 小丫鬟提著燈籠走在穗歲的前面，二人正走著，忽而聞到一濃重的酒氣，這酒味兒不是那醇香的味道，而是經過消化之后，從口中吐出來的奇臭無比的酒氣。

 婁紹文擋住了二人的去路，對那個領路的小丫鬟說道：“你去忙，我帶過去。”

 小丫鬟似乎很怕婁紹文，哆哆嗦嗦地留下燈籠就跑了。

 穗歲發覺事不妙，行了一禮：“四公子貴人事多，奴婢不敢耽誤四公子的時間，奴婢自行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