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臣關上房門,兩道不善的眼神齊齊落在他的上。
周懷禮更是冷笑一聲,“看來昨天還是我下手輕了,就應該打得你下不來床才對!”
周允臣靠在臺上,他著底下的那棵榕樹,淡淡道:“老二,你在我上每落下一道傷痕,這些疼痛都會落在陳沅的心里,從昨天兩次幫我擋下你的傷害后,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周懷禮的手頓時握,“你還有臉提這件事!”
周允臣這才拿正眼看著周懷禮,“老二,我現在后悔了,以前我說過的話就當是不作數了。”
周懷禮猛然抬頭看向他,“人是你親口說送給我的,如今又跟我說后悔了,你覺得我周懷禮就那麼隨便!”
他雙眼怒視著周懷禮,因為一夜未宿,眼里熬著通紅的,看著就目驚心。
“以前是我不懂得自己的心,”周允臣上自己心口的位置,對著周懷禮一字一句道:“就因為昨天你對我做的事,讓我認清楚了自己對陳沅的心意。”
“狗屁!既然人到了我手里,就絕對沒有還回去的可能!”周懷禮一把攥住了周允臣的領子,額頭更是顯出因為憤怒而起的青筋。
眼看一場大戰在即。
周煦風雖然看周允臣和周懷禮都不順眼,但打起來顯然對大家都不好,沒辦法他只能上前那抱著周懷禮的腰。
“二哥你冷靜點啊,還有大哥你也是,說兩句行不行!”周煦風忍不住抓狂。
從來醫院到見證大哥跟阿沅親近,他的心態沒比二哥好到哪里去,好歹他還有白茶安他。
但是他呢!
有誰安過他!
沒有!
從進病房再到被趕出去,沒有任何一個人問過他會不會難,同樣是喜歡阿沅的人,而他卻連爭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心態從來沒有這麼炸裂過!
更何況現在,他們連個人甚至都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或許在他們眼里,他就不配為競爭對手!
周允臣對上那幾乎要噴火的眼神,只是淡定從容地抓著周懷禮的手,輕聲說:“可是喜歡的人是我,也是不顧地擋在我前,懷禮,你還不明白嗎?”
周懷禮抓了他的領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至于你想把人要回去,我只能告訴你兩個字……”
那兩個字就像是從牙里面出來的一樣,“做夢!”
“懷禮,不是你能掌控的人,”他掰開周懷禮的手,“我給了你那麼多的時間,但是你有讓喜歡上你嗎?”
輕聲笑了下,“懷禮,有嗎?”
這句話直擊要害,更是火上澆油,將周懷禮的怒意猛然拔高到了頂點的位置。
周懷禮手都在抖,一張臉因為憤怒更是紅到了脖頸的位置。
他揮起拳頭就朝周允臣砸了過去。
“大哥!”
周煦風驚呼一聲。
周允臣卻沒有倒下,因為他及時地抓住了扶手,這才得以沒有立即倒下,但加重了上的傷。
“你他娘……”周懷禮剛要上前,腰就被周煦風狠狠地抱住。
“你們兩個不能再打了!打下去還有意義嗎!”周煦風大喊著,引來了不圍觀的人。
“再打下去只會讓阿沅傷,二哥你只會把阿沅越推越遠!”
周懷禮高舉起的拳頭緩緩落下,周煦風這句話說得沒錯,周允臣之前那句話也沒錯。
落在周允臣上的拳頭,最終都會為陳沅心里的痛,而他跟陳沅的距離也會越老越遠。
這些都沒錯,可是周懷禮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周允臣這個后來居上的人可以博得陳沅的真心,而他這個前者只是爭搶便是錯!
憑什麼!
“這段時間我都會留在滬州照顧陳沅,另外你還是跟老三去追查那個幕后之人吧,而且我覺得陳沅應該不是很想見你。”周允臣從上口袋中拿出帕子了角。
一,就是十分清晰的刺痛。
周懷禮這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氣差點又要上來了,“你以為你又算個什麼好東西!從你把送給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沒資格喜歡了!”
“二哥你先消消氣,有事咱們好好說。”周煦風的手就一直沒松開過周懷禮,沒辦法,他大哥真的太能惹火了。
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就能把二哥氣得火冒三丈,頭頂冒煙。
還好大哥和二哥沒把他當回事,因為就連二哥都招架不住大哥犀利的言詞,這要是再加上二哥,他覺得他的墳頭草都應該有兩米高了。
周懷禮瞪了眼周允臣,“不是他先不好好說的嗎!”
周允臣著那顆榕樹出神,“那個孩子理得怎麼樣了?”
周懷禮聞言,那漲起來的火氣就像是被刺穿的氣球,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跟周允臣并肩站著,“已經埋了。”
還沒他掌大的孩子,甚至都還沒有型,在他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沒了。
去得猝不及防,甚至都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就要被迫接孩子的離開。
“孩子沒了也好。”周允臣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懷禮抓著他的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就盼著我沒有跟陳沅的孩子!”
周允臣沒接話,而是向他要了煙放在邊。
煙能止痛。
他吐出煙圈,緩緩道:“有了孩子,那你打算怎麼辦?娶了?”
說著,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你覺得可能嗎?”
周懷禮冷眼睨他,“你憑什麼確定我不會娶,如果孩子還在的話,那我會娶!”
周允臣笑了笑,“即便這個孩子有幸活下來了,也沒有出生的那日,你忘了周家,忘了聶伯嗎?”
周懷禮怔愣片刻,隨即若無其事道:“這些問題我自然會理好,等生下來隨便找個說辭這是跟別的人生的,再說我也會安排人保護好。”
周允臣只是盯著他的眼睛,“懷禮,你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信嗎?”
周懷禮就像是被人揭穿了心事一樣,惱怒道:“我說的話我怎麼會不信!”
回應他的只是輕笑,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