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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春色》 第10章 不要亂說話

 “這些姨娘慣會踩高捧低,七姨娘你別放在心上。”春杏憤憤道。 

 陳沅嗯了聲,將碗遞給春杏,“放心吧,這種糊涂事我是不會犯的。” 

 春杏春桃關系親近,因著又是一同被買進周家,陳沅就算是有不滿也不能再面前表現出來。 

 在周家,須得謹言慎行。 

 日常的閑言碎語,最是容易人抓住把柄。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睡會兒了。”陳沅沾了枕頭幾乎就睡了過去。 

 春杏給掖好被子,躡手躡腳地退出去。 

 二姨娘懷里抱了幾匹布,聽見四姨娘和五姨娘的話,停下來特地看了們二人一眼,“有些話可不能說,說了是會招禍的。” 

 五姨娘著那一頭卷發,一件寶藍的旗袍韻味十足,“二姐,你總不至于說的人是那個戲子吧。” 

 五姨娘跟陳沅的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是滬州新百門的歌,被周老爺看上后帶回平城做了姨娘。 

 是見識過世界的人,不大看得上二姨娘這種老古板,但是跟年紀相仿的四姨娘又很有話說。 

 用帕子捂著笑,“二姐在開什麼玩笑,能給我招來什麼禍。” 

 二姨娘只是瞧了一眼,只能言盡于此,聽不聽是們的選擇,就算往日真遭了什麼禍,那也是自找的。 

 剛要離開,四姨娘住了,“二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妹妹不知道的事?” 

 四姨娘走到二姨娘跟前,著那上好的緞子,“這是個三公子做裳的料子吧,要是二姐不嫌棄,四妹妹可以幫著做。” 

 著二姨娘,淺淺笑著。 

 二姨娘避開的視線,“我能知道什麼,只是你們在周家說些閑言碎語,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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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說的是,如今老爺不在了,這周家我們全都要仰仗大夫人,四妹妹和五妹妹不像二姐,至還有個兒子傍。”四姨娘嘆了口氣。 

 看來得離五姨娘那個蠢貨遠點了,省得拖累了自己。 

 二姨娘扶額,想起來周老爺,了下眼尾,“哎,老爺不在了,你們也得保重,至咱們的境是比不得以前了。” 

 以前,老爺還會袒護們些,現在老爺不在了,們就算心里有了委屈也得往下咽了。 

 大夫人可不是什麼好相的人。 

 “四妹妹明白二姐,”四姨娘牽著二姨娘的手,低了聲音,“二姐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四妹妹想留意些,不至于以后沾了麻煩都不知道。” 

 五姨娘坐在亭子里搖扇子,眼神都懶得給二姨娘一個,反正到時候四姐會告訴。 

 拿起一旁的魚食,丟了幾顆進去就引得大片錦鯉爭相奪食,看得有趣便抓了一把。 

 四姨娘的視線從五姨娘上收了回來,“四妹妹保證不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就連五妹妹也不說。” 

 二姨娘不出手,“我確實沒聽到什麼風聲,就是這心里啊,從老爺去世后就一直不安,所以才會出言提醒你們幾句。” 

 見此,四姨娘便不再追問,“那四妹妹要謝二姐提醒。” 

 二姨娘好說也跟了周老爺二十幾年,怎麼會不清楚四姨娘心里打的算盤。 

 這東西,當然是知道的人越越好。 

 況且為了這點虛偽的姐妹冒著得罪大公子的風險,這可不干。 

 二姨娘離開后,四姨娘的眸微沉,總覺得二姨娘心里藏著事,而且還是不得了的事。 

 五姨娘拍了拍手,扭著腰走了過來,“四姐,你跟二姨娘說了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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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周家不要說話。” 

 “就這點事你都要跟說那麼久,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五姨娘甩了下帕子。 

 “看二姐那料子好,想著應該是給三公子做裳用的,就想著我們這個做妹妹的也去幫個忙。”四姨娘笑著道。 

 “哪有我們給別人做裳的,這不是下人該干的……”還沒說話,就被四姨娘捂住了。 

 “你要是上再這樣沒個把風的,我可不跟你走近了。”二姨娘這會兒不知道有沒有走遠,要是這話被聽見了,免不得要被穿小鞋。 

 “好姐姐,我不說了就是。” 

 二姨娘挽著五姨娘的手,“我聽說城西那邊新開了家脂鋪子,四姐咱們一起去瞧瞧。” 

 兩人并肩著離開,在出大門的時候瞧見了一冷氣的二公子,立馬退到一旁行禮。 

 周懷禮連個正眼都沒給們。 

 大院掃地的下人擋了路,他二話沒說揚起鞭子就了過去,“沒長眼嗎!” 

 那下人挨了一鞭也不敢喊疼,著急忙慌的就跪了下去,口里念著二公子息怒。 

 二公子今日心很不好。 

 滬州來了人,仗著是大帥邊的紅人,變著法子地給他臉看,這二公子吃了悶氣,心里不痛快。 

 若非自己的參謀拼命攔著,他這馬鞭都得那人上去。 

 就算大帥親自來了,那也得畢恭畢敬捧著他,了他周懷禮,誰給他去整藥材和棉麻! 

 媽的,什麼東西! 

 他走進大堂里,端起桌上的茶壺一飲而盡,隨后重重砸在桌上,里面候著的下人也不敢下。 

 “還杵在這里干什麼?滾!” 

 一個個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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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允臣聽得前院飛狗跳的,指尖撥算盤的作停了下來,朝著外頭走去,看見坐在太師椅里生悶氣的老二。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周允臣叮囑人重新上壺熱茶進來,另外吩咐廚房送些甜食過來。 

 “還不是吳慶川那賊小子,當著面的給老子難堪!”周懷禮越想越氣,他就不該聽參謀的話,應該直接掀了桌子,給那老小子一頓打才是! 

 熱茶和甜食呈了過來,周允臣斟茶推到周懷禮的跟前。 

 “消消氣,等氣消了再想辦法收拾回去,畢竟他是在你的地盤上。”他推了推眼睛,笑得無害。 

 周懷禮聞言,“我明白了。” 

 想通后,心里的那氣也跟著消失了。 

 他拿起勺子,挖了勺蛋糕放進里,“從國外帶回來的?” 

 “方子是帶回來的,覺得味道還不錯,就想著在平城盤個鋪子專門賣這些洋蛋糕。” 

 他著周懷禮,“味道如何?” 

 “跟別的甜食確實不一樣,你想做的話,我現在就安排人過去找合適門店。” 

 他的手指沾了些白油,角突然就勾起了抹邪肆的笑。 

 “哥,給小娘送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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