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野跟那位大夫聊了很久,也聊的很詳盡。
那位大夫說,
“一般來說不孕的醫學定義為,一年未采取任何避孕措施,生活正常而沒有功妊娠,但臨床上我們一般把時間定義到一年半左右,如果一年半的時間還是沒有懷孕的話,再檢查也不晚。”
蘇牧野皺眉說著,
“我們不避孕的時間好像也就剛剛一年多點,這麽說我們不用過於著急?”
大夫慎重說著,
“個別人質不一樣可能結果也不一樣,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現在就來醫院做詳盡檢查。”
蘇牧野認真回著,
“其實我自己倒不怎麽著急,主要是我太太,因為一直不懷孕陷了深深的自卑中,還企圖要跟我離婚讓我跟別的人生兒育。”
大夫在那端笑了起來,
“其實這種不孕的現象有時候也是心理因素導致的,因為方太過於想要孩子,緒焦躁而著急,可能會導致分泌失調從而也會導致排卵係統紊,於是排卵期也就不正常了,所以如果著重於在這個時候過夫妻生活的話,也難怪會一直不孕。”
“我記得你也心結很重。”
那大夫在這端又說了起來,
“當時你太太流產難過抑鬱,你還一度跑來諮詢我男結紮的事,看得出來你很不願意再讓你太太遭這樣的心理創傷。”
“你現在恐怕也對懷孕的事存有不安和抗拒排斥吧?”
所謂的婦產科大夫,其實有時候也要兼心理醫生的份,
“你怕再次懷孕又出現像上次那樣不好的狀況,到時候你太太又要打擊,所以你打從心底是希不要懷孕的,但實際上你的這種思想也有可能影響到你太太的懷孕。”
蘇牧野的心思被大夫全部說中,一時間他在這端也無話可說。
他確實就是那樣的心,雖然他一直沒說,但實際上他確實很排斥這件事。
周棉是他的人他的妻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的心思,第一次胎停流產的事對的打擊很大,如果再遭一次的話,蘇牧野不知道周棉會變什麽樣子,他隻知道,後半生即便是好好活著好好跟他在一起,也不會真正快樂了。
所以,他其實比周棉更排斥懷孕。
雖然懷孕之後有可能會平安無事,但也有可能再次出現不好的狀況啊。
對蘇牧野來說,即便不好的狀況出現的幾率隻有一半,他也無法承那樣的後果。
與其讓他會因為那樣不好的事而失去快樂的周棉,他寧肯他們之間一直沒有孩子。
隻不過,他從來沒想過他這樣的心思也會影響周棉的懷孕,在這端不解詢問著,
“我的心思會影響到,這又怎麽講?”
大夫在那端解釋著,
“所謂憂思過度必傷啊,你心結比還重,無形之中也會影響到你jing子的質量的。”
蘇牧野恍然大悟。
所以,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懷上孕,有一部分原因是周棉,還有另外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他!
“太謝您了醫生。”
蘇牧野真誠道謝,
“我再考慮一下明天我們是否要過去再諮詢。”
那大夫隻說沒什麽這是作為醫生應該做的然後就掛斷電話了,蘇牧野著手機在外麵客廳裏一直坐著,思考著自己跟周棉到底該何去何從。
他現在也不能貿然直接就跟周棉說可能也有他的原因,因為肯定會覺得他是為了安所以才這樣說的。
所以,他們還是要去趟醫院。
周棉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意識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之後鼻尖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不用說肯定是蘇牧野做好了飯菜。
周棉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拿他怎麽辦了,以為他下午自己就走了呢,誰知道他繼續賴在這兒不說,還做好了飯菜,都要跟他離婚了,都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了,他還對這樣好做什麽!
原本是想睡醒之後就起床的,現在都不想起了,因為不想麵對蘇牧野,不想麵對他的好。
索過了自己的手機來,窩在被窩兀自玩手機。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臥室門被人推開,是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醒了?怎麽還不起?該吃晚飯了。”
周棉低低咕噥了一句,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手機,
“不,你自己吃吧。”
周棉說這話頗有幾分賭氣的緒在裏麵,似乎隻要自己不吃他做的晚飯就不用承他的好似的。
男人走了過來徑自拿走了的手機,在抗議的眼神之下彎腰湊了過來再耳邊曖昧低語著,
“不?看來下午的床上運你一點力都沒消耗啊,不然我們再來運一場?”
周棉,“……”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覺得蘇牧野現在就到了這種地步了,是深信繼續不起來吃飯的話他真能按著再來一場運,畢竟一天之做兩次的事在他們上也不是沒發生過。
那個時候還是初初在一起的時候,彼此嚐過彼此的滋味,彼此嚐過男歡的滋味,就頗有幾分食髓知味了。
在還是小寶寶的顧懷瑾睡著之後兩人就開始熱切地黏在一起,有時候甚至大白天的顧懷瑾睡著了,他也抓機會掐著的腰來一回。
憤憤掀起被子起,套上自己的去了浴室洗漱,然後出來在餐桌旁坐定。
餐桌上的飯菜都是吃的,確切的說是兩人都吃的,說來也很奇怪,兩人在飲食上的喜好竟然幾乎一樣,而這樣相同的生活習慣對當時由陌生人生活在一起的他們來說,緩和了很大一部分的尷尬和適應磨合期。
吃了沒幾口飯之後,周棉垂著眼漠漠說著,
“待會兒吃完飯你就回去吧。”
對麵的男人像是被他氣笑,就那樣好整以暇地瞪著,
“周棉,我也是今天才發現,你是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睡完了提上子就不認人了?飯吃完了轉頭又攆人?敢我白白從床上到地下忙活了大半個下午啊。”
他這番話說的可謂是怪氣外加惡俗直白的,直說的周棉一張俏臉紅了個徹底,
“設麽我睡完了提上子不認人,強行要做的人分明是你!”
“還有什麽做飯,都是你自己要做的,把我們倆的關係弄現在這樣七八糟的人分明是你,你竟然還把責任推到我上來了。”
周棉又又惱,真心有種要被氣哭了的覺。
蘇牧野看了半響,隨後眼裏帶著笑意的認錯,
“好好好,是我提上子不認人行了吧?”
周棉覺得,他還不如不認錯呢,他這樣一說更氣了,臉上更紅了!
一頓飯兩人不知道怎麽吃完的,周棉吃完飯徑自就回臥室了,順便上了臥室的門。
餐桌旁的蘇牧野幽幽看了一眼氣呼呼的背影,角上的笑容越發深了。
還能因為他的話他的行為生氣就好,生氣就代表還在乎著他,就怕不生氣,不生氣的話才是真的對他這個人不抱任何希了。
周棉這套公寓是有兩個臥室的,鎖了自己住的主臥那間臥室的門,蘇牧野就徑自去了客臥,一時間兩人也相安無事。
周棉下午睡多了一時間也沒什麽睡意,窩在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了電腦來理公司的事,理了一會兒郵件之後又開始畫設計圖,現在既是周氏的管理者,也是周氏的主要設計師,每一季都要開發新款式的飾品,眼下又到了開發季,急需靈開發出好看又歡迎的飾品來。
然而,畫著畫著圖,手上勾勒出來的線條卻不知不覺就了某個男人。
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因為心裏一直糾結著跟他的關係所以滿腦子都是他,就連下筆畫出來的圖案,都是他。
周棉無比氣惱,將那畫有男人畫像的畫紙撕掉之後一團丟進了垃圾桶,然後伏案專注重新畫。
就在焦頭爛額的時候,手機進來了信息,是隔壁某個賴在這裏不肯走的男人發過來的:
長夜漫漫,睡不著。
想你。
周棉愈發心煩了,將手機丟到一邊懶得理會他的瘋言瘋語。
男人繼續在那邊發著:
醉過才知酒濃,過才知重。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
周棉看了一眼,隻覺得渾皮疙瘩都出來了。
這是什麽?
詩?
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用這樣的方式表白心聲。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在這樣喧囂浮華的世界裏,有人用詩這樣最古樸簡潔的方式來表白心聲,才愈發的彌足珍貴。
原本想要將手機放在一旁的,卻鬼使神差地重新拿了回來,將那句詩從頭到尾又讀了一遍。
隻覺得,心頭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跳,就好像第一次發現自己為他心的那個時候一樣,連看他一眼都覺得臉紅心跳。
那是的覺。
那是怦然心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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