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燭綽綽的照在書案的一方。
謝蘊清輕拍著蘇語凝的背脊,語調及其溫,似哄似,“上回沒講完的故事,我繼續講給妧妧聽?”
蘇語凝通紅著眼可憐兮兮的點頭,扁抿著口中的飴糖,甜甜的滋味總算是讓平復下來,止住了抖。
謝蘊清看著眼眶里垂著搖搖墜的淚珠子,心疼不已,憐地吻去眼角的意。
真是個兒……那日還敢大言不慚與他說什麼敦倫之事,天地存焉。
他悄捻了捻指間,輕抿起,可不能讓發現了,否則這淚珠子怕是止不住了。
“上回說到涇水村的村民……”謝蘊清聲音溫醇的給講著故事。
蘇語凝仰起頭看著他,“不要聽這個。”
謝蘊清頓了頓,換了一個故事啟頭。
還沒講兩句,又被小姑娘滴滴的聲音打斷,“這個也不要。”
“相傳……”
著烏溜溜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謝蘊清懂了,小姑娘這是在和自己鬧脾氣。
他也不急,不聽他便再換一個,反正這些年來為了哄高興,他是不知看了多雜談怪志。
蘇語凝有意鬧他,不是挑刺,就是逮著個問題非問出個底朝天來不可。
謝蘊清始終寵溺的縱容著使小子,沒有一不耐,直到懷里的人抗不住倦意沉沉睡去,才起將抱回了正屋。
琉璃盞中已經所剩無多的燭被落在了后,繾綣溫。
夜已過半,一室安靜,天還未熱起來屋外卻已經能聽到一兩聲蟬鳴。
拔步床上,紗帳輕垂,蘇語凝枕著烏發睡得香甜,薄衾蓋得嚴嚴實實,只出了一張靡紅還未退凈的小臉。
謝蘊清收回落在上的目,此刻他沾不得,干脆就坐在羅漢床上看書。
直到天將破曉,將夜的渾濁消散,他才合起手中的書,輕眉心躺到床上闔眼休息了一會兒。
蘇語凝疲累極了,就連謝蘊清是什麼時候起離開的,都沒有發現,一直睡到了快到晌午。還是回來府上的月兒把給了醒。
蘇語凝勉強睜開了眼,著子坐了起來,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月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抬手眼睛,困道:“月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接著就歡喜地抱上的手臂,聲音糯道:“月兒你可算回來了。”
已經很想了。
謝蘊清準了月兒十日的假,在家中住了幾日,因為方嬤嬤早些日子就已經回了蘇府,心里惦記著蘇語凝放心不下,便提早回來了。
月兒掛起紗帳,拿來外袍替蘇語凝披上,笑道:“奴婢是剛回來,夫人可是昨夜睡得晚了?這都晌午了還不起,可別壞了。”
蘇語凝還想說不,可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一聲,抿抿老實道:“月兒我想吃香菇粥和炸油餅。”
月兒笑著道:“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
蘇語凝喜滋滋地點頭。
房不見謝蘊清的影,蘇語凝只當他又去了書房,就也沒有多想,可待洗漱完跑去書房卻找不到人時,滿面歡喜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夏云解釋道:“爺是看夫人還睡著,才不忍吵醒你。”
著空的書房,蘇語凝不舍得生謝蘊清的氣,只能兇地看著夏云,“那你怎麼還在這里,為什麼不跟著去照顧清清。”
夏云心中哀嚎,爺要他守著夫人,夫人又要他跟著爺,他干脆將自己一劈二還省事點。
思來想去,夏云還是決定以蘇語凝馬首是瞻,畢竟爺也是要順著夫人的,這些眼力見他還是有的。
他直背脊道:“小的立馬就去。”
蘇語凝想起自己昨夜故意對謝蘊清使子的事,不由得胡思想了起來,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惹他不高興了,所以他才一聲不吭就走的。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里也著急了起來,出聲喊住夏云,“我與你一起去。”
月兒見這就要往外走了,趕忙將人勸住,“夫人就是要去,也先吃了東西再去,粥正熬著呢。”
蘇語凝急急忙忙地吃下一碗粥就帶著月兒和夏云走出了傾云軒。
還沒等繞過花園,就到了來尋人的許嬤嬤。
許嬤嬤上前道:“總算是見著夫人了。”
蘇語凝停了下來,“嬤嬤找我有事嗎?”
許嬤嬤笑道:“是夫人想見夫人,來了幾次都不見到人,還以為今天也要跑了空,還好老奴來得及時。”
許嬤嬤話里有話,換個人肯定就吃了的刀子,可對象是蘇語凝,才不會去想那些彎彎道道,只點點頭道:“是差別一點就錯過了。”
許嬤嬤笑了兩聲,“那夫人就隨我走吧。”
蘇語凝雖然急著去找謝蘊清,但是也知道不能駁了長輩的面子,乖乖的就跟著去。
等到了翰宣院,卻并不見顧氏,許嬤嬤將請到了次間,“夫人正在佛堂,老奴這就去請夫人來,還請夫人稍等片刻。”
蘇語凝點點頭,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的高背椅上等著,直到茶水都涼了,換了一盞又一盞,蘇語凝已經開始數起地上的青磚,顧氏才出現。
“母親。”蘇語凝趕忙起向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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