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道：“你去尋謝家老二一趟。”

“子衍？找他做什麼？”蘇宣不解。

蘇老夫人將事說了一遍就催著他去了。

蘇宣倒是覺得這事怨不得謝予安，再說了，他哪知道小妹會日日在矮墻那等著。

但礙于祖母催得，蘇宣也只能去了。

……

謝予安正在錢莊盤賬，得知蘇宣來找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數個念頭從腦中閃過。

他皺起眉，蘇宣來找他能有什麼事？

謝予安放下手里的賬本，思量了一瞬后道：“我這就過去。”

蘇宣見人從里間出來，笑著上前拍上他的肩，“你總算來了。”

謝予安心里微松，請了他到一旁落座，笑問道：“找我什麼事？”

“還不是為了妧妧。”蘇宣說得無奈，臉上卻是嬉笑著：“你回頭再去那矮墻扔些小玩意兒進去，哄哄我那妹妹。”

“矮墻？什麼矮墻？”謝予安聽的一頭霧水。

蘇宣了然道：“我就知道你是忘了，也就們姑娘家心思細，天天惦記著這些。”

“我也不知道那小丫頭這兩天在別扭些什麼，但你總歸順著些，回頭尋個有趣的玩意兒往矮墻里一扔就是了。”

謝予安見蘇宣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以為真的是自己忘了，可他仔細回想了一遍卻還是無果，他本就不記得有什麼矮墻，什麼小玩意。

蘇宣見他還是沒有想起來，長長嘆息一聲，“你從前每回惹了我妹妹不高興，不是都會從蘇府西院的矮墻扔東西進來，什麼記。”

謝予安笑說自己想起來了。

送走蘇宣，他皺起眉心，眸愈戾。

往墻里扔東西的不是他。

等太落了山，蘇語凝又拉著月兒去了一趟西院。

坐在院里的小石桌旁，手托著下眼的往矮墻張，一句話也不說。

等了一會兒，月兒上前道：“小姐，老夫人還等著你去用晚膳呢。”

蘇語凝終于失地收回目，亦步亦趨的跟著月兒往外走去。

忽然，“啪”的一聲，什麼東西落在了腳邊。

蘇語凝愣愣地低頭看去，是一顆白的圓珠子。

蹲下去撿起珠子攥在手心里，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興的將珠子舉起，喊道：“月兒你看！”

月兒看到手里的東西也跟著高興起來。

接著又是“啪”、“啪”幾聲。

又是珠子散落在腳邊。

蘇語凝一顆顆撿起來，掌心里握了足足有一小把。

又等了一會終于沒有再扔進來了。

魚魚已經走了嗎？還有話想跟他說。

蘇語凝瞥見墻角疊了一摞青磚，連忙跑過去，哼哧哼哧的搬下一塊，墊著腳踩了上去。

長手夠了夠……夠不到。

干脆提著子踩到了一旁的磚摞上。

月兒被嚇的臉一白，沖上去扶著搖搖晃晃的，“小姐快下來，小心摔著。”

蘇語凝用手攀住墻頭，探出小半個子朝外喊：“魚魚！”

下面的人哪里是謝予安。

蘇語凝愣了半天，才猶疑不定的輕聲道：“清清。”

夏云正推著謝蘊清離開，聞聲又將椅調轉了方向。

謝蘊清見到自墻頭后探出的那顆小腦袋，心都被提了起來，“爬那麼高做什麼，快下去！”

蘇語凝往下頭看了看，對謝蘊清道：“月兒扶著我的，沒事。”

月兒站在下面急得直跺腳，怎麼外頭的人會是大公子！

“小姐你快下來！”月兒急得快哭了。

蘇語凝仍趴在墻頭道：“清清，這些珠子是你扔進來的嗎？”

謝蘊清見穩穩的夠在墻頭，才點頭道：“妧妧看到了？”

“嗯。”蘇語凝歪了歪頭問道：“是魚魚讓你來的嗎？”

謝蘊清不解，“與二弟有什麼關系？”

蘇語凝怔懵了許久也想不明白謝蘊清這話的意思，吶吶道：“以前不都是魚魚……”

謝蘊清沒有聽清說得話，笑了笑道：“還以為妧妧發現不了，想不到這次被抓到了。”

蘇語凝終于聽懂了，看著謝蘊清愣愣道：“以前也是清清。”

不知為何，忽然就覺得心里空了一塊出來，有些酸酸的。

小心翼翼地問，“布老虎也是清清送的嗎？”

謝蘊清看著輕輕閃爍，還有些不敢相信的的眼眸，頷首道：“還有竹蜻蜓、草螞蚱……”

蘇語凝接他的話，一一細數，“還有阿福和泥。”

“可是……”歪了歪頭說不出話來。

可是明明記得第一次魚魚惹生氣了之后，告訴要送禮的，然后第二日就見到一只竹蜻蜓越過矮墻飛了進來。

蘇語凝攤開掌心，發愣的看著一顆顆圓珠子，原來這些都不是魚魚送的。

心里有點悶悶的，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會這樣。

謝蘊清看著在難過，看著在傷心。

他用了極端的方法，盡管不舍但還是這麼做了。

二弟所害怕的他何嘗又不怕。

小姑娘說喜歡他，可喜歡的人太多了，喜歡二弟嗎？也喜歡。

他要區分妧妧心中自己與旁人區別，尤其是謝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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