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左右的角立刻垂下來，所有的開心，全部打了水漂。

爸爸媽媽，一直是心裏的痛。

然而越痛，別人越喜歡拿這點來攻擊。

小花媽媽蹲在兒麵前，溫責怪：“說什麽呢？”

聽著不鹹不淡的嗔怪，薄暖跟著蹲下來，左右的手安。

同時，看著對麵的小花，語氣溫和：“小妹妹，你應該給我們右右道個歉。”

小花噘著，不樂意開口，往媽媽懷裏鑽。

人似乎有些無奈，抱歉地笑了下。

仿佛就打算這樣解決掉。

薄暖看了眼無於衷的爸媽，語調也淡了兩分：“小妹妹，道歉，你不能這樣隨口攻擊別人。”

小花爸爸像是瞬間有了聽力，不滿地開口：“還是個孩子，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說話。”

“我們家右右就不是孩子了嗎？”薄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第一次遇見這樣不講理的父母，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回擊。

“們小姑娘之間的事，咱們大人不好手的吧？”小花爸爸怪氣道。

薄暖又一次被震驚到。

這是仗著自己姑娘厲害，不會吃虧，所以耍賴呢嗎？

在這瞬間，覺得若論臉皮的厚度，左殿得往後站站，隻能委屈他排排第二了。

另一邊。

左殿站在不遠打電話，聞言瞥了這邊一眼，覺得自己家的這大小兩個姑娘實在不爭氣，這樣就能被噎住，他按掉電話，嗤地笑了聲。

他走過來，跟薄暖站一排，語調悠閑：“有沒有爸媽有什麽關係，爸媽長得好不好才比較重要吧，畢竟——”

他拖著聲音，譏諷地笑：“這關係到孩子的長相呢。”

小花爸媽一時間愣住，不太明白他想要說什麽。

左殿腳尖輕輕踢了左右的小一下，似乎嫌不爭氣，漫不經心道：“他說的沒錯，小姑娘之間的事，自己解決，嗯？”

左右看了他兩秒，見他同意，然後點頭。

走到小花麵前，輕抬下，滿臉桀驁不馴，一字一句道：“我是沒有爸媽，但是我有一對長得特別好看的哥哥嫂嫂，你有嗎？”

小花往後退了兩步，還沒有反應過來，左右接著說：“哦，你沒有。”

視線在小花父母上打了個轉兒，似笑非笑的下了結論：“你隻有一對長得像土撥鼠的爸媽，嘖，你長得，好像他們啊。”

薄暖：“......”

小花哇一聲哭了。

小花爸爸憤怒地上前：“你怎麽能人攻擊呢？”

左殿懶懶地，抵在牆上，擋了他的路，把他剛才的原話還了回去：“們小姑娘之間的事，咱們大人不好手的吧？”

旁邊的售貨員已經呆在那裏。

小花媽媽連忙把兒抱起來哄。

左殿耷拉下眼皮，似在自言自語，又有些苦惱的樣子：“霍爾頓是不是該整頓下了，怎麽什麽人都招進來？”

霍爾頓是左右在上的兒園。

小花爸媽愣了下，隨後問：“您是？”

左殿笑了聲，一點都沒客氣：“我是左右長得特別好看的哥哥。”

他腦袋往旁邊點了點，語氣帶了點炫耀：“是左右長得特別好看的嫂嫂。”

薄暖：“......”

兩個售貨員噗嗤一聲笑出來，又連忙捂住。

小花媽媽突然反應過來，扯了扯旁邊男人的服，小聲說：“他們姓左。”

男人臉迅速白下去。

左殿拎著打包好的袋子，散漫道：“走了。”

他還沒有這麽無聊，跟這幾個人在這裏耽擱時間。

走到男人邊時，左殿盯著外麵的那棵聖誕樹，淡淡警告：“我家左右教養比較好，但不代表會任人欺負，再有下次......”

他輕抬眼皮，角笑容微斂，輕飄飄道：“放狗咬你們啊。”

-

因為這一個小曲，左右悶悶不樂地坐在披薩店的沙發上。

薄暖把冰淇淋推過去，哄：“別不開心啦，右右剛才好厲害啊。”

罵別人的樣子，跟哥，一模一樣。

左右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塊冰淇淋，依然沒有多笑臉。

薄暖想了想，安：“沒有爸媽，並不能代表，沒有人你的呀。”

“姐姐，你有爸媽嗎？”左右問。

左殿坐旁邊正著手機，聞言手指頓了下，側眸看過來。

薄暖抿了下：“小時候爸媽都在的。”

“現在呢？”

薄暖：“現在隻有媽媽。”

“有媽媽也好的。”左右不開心地低下頭。

像，連媽媽是誰都不知道。

薄暖心裏酸難忍，左右的腦袋，輕聲說：“也沒什麽好的。”

“為什麽？”左右問。

薄暖笑了下，把披薩遞過去，扯開話題：“快吃吧。”

左右還想再問，左殿瞥一眼：“吃還堵不住你的？”

左右哼了一聲，沒再問下去。

-

午飯後，左右拉著薄暖進了一家時裝店。

薄暖知道這家店，全部是名師設計，每個款式隻有一件，服很貴。

並不喜歡把錢花在這種東西上麵。

從大一開始，俞琴就斷了和薄煦的學費、生活費。

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也從未自己賺過錢，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拮據的日子。

後來，網店慢慢走上正軌，薄煦有了穩定的兼/職，兩人都有了正常的收，和薄煦的日子才開始好過起來。

即便現在並不缺錢，那時候突然缺錢的恐慌，和四年的時間，也讓學會了節省過日子。

左右眼圈一紅：“姐姐你是不是嫌棄我的眼？”

薄暖額角跳，小姑娘心剛好起來，不忍再傷心，妥協道：“那你選，姐姐自己付錢，你還是個小孩子。”

左右覷了左殿一眼，幹道：“我哥的錢就是我的錢。”

薄暖蹲下來，的腦袋，輕聲道：“姐姐不要。”

左右不敢再說話，看著自己哥哥越來越難看的臉，連忙跟到薄暖旁邊。

店裏掛的全是春裝，薄暖隨便拿了件服，也沒試，給售貨員裝起來。

服很貴，要五位數，大學之前，俞琴也喜歡給買這種服，隻是後來，自己再未買過。

這次就當是送給自己的生日禮好了。

售貨員站在櫃臺前疊服，薄暖站在收銀臺前麵，仿佛知道後人的作，頭也沒回：“你要是幫我付，我就不要了。”

售貨員聞言抬頭，就看見旁邊站著的那個帥到不行的男人，正要把卡遞過來。

服裝好，看著態度堅決的姑娘，還有臉越來越沉的男人，不知道該接誰的卡。

薄暖笑了笑，把卡塞手裏，溫地說：“這個。”

售貨員連忙拿去刷掉。

左殿抿了，手還停在半空。

這段時間的不痛快，在付錢這件事上，積到了極點。

他拚命的想給，拚命的拒絕。

不知道討厭的是他的錢，還是，他這個人。

空氣凝滯片刻，售貨員打印出小票塞進袋子裏，張的把袋子遞出來。

左殿默了半晌，勾了勾角。

他慢條斯理把卡收回來，眼裏寒意消散，隻餘冷淡。

店裏燈極亮，他垂眼，角是寡淡的笑，冷白的皮也有些寒意凍人，看起來格外疏離，高不可攀。

臉上逐漸升起倨傲，左殿對售貨員揚了揚下：“那邊的，還有這邊的，全部按照剛才那個尺碼，送到蘭水灣左家。”

售貨員連忙點頭。

知道蘭水灣左家，店裏每個季度都要把最新款的裝送一批過去。

沉默片刻。

左殿眨了眨眼，又補了句：“以後當季人新款，照樣的送去。”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