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溫好高啊。”

聲音輕輕地，噴灑著細細，宛如春雨一樣的熱氣，全部落在他的頸側。

謝潯之深呼吸，在黑暗中睜開眼，沉沉地盯著床架子。

“易思齡。”

極低的一聲。

“嗯？”尾音上揚，左腳暖了，右腳又開始折騰。

“還記不記得我們簽過的婚前協議。”

他突然說非常奇怪的話，明明上一秒還在說聚氣，下一秒就跳到婚前協議。易思齡懵了一下，腳也暫停作，停在他的腳踝，“記得啊…怎麼了…”

睜大眼睛：“……你不會現在想著要補充條款吧？”

謝潯之沒說話。

易思齡狠狠踩他的腳。

下一秒，男人突然翻過來，將整個在下，有一種忍無可忍的意味。

兩條矯健而充滿力量的長彈住的，不費吹灰之力，赤的膛懸在上方，散發的熱量熏得雙眼發黑。

一陣又一陣，麻麻，又暈暈乎乎。

吞咽著口水，心跳加速，張得不行。他的肩很寬，背很直，完全將覆蓋。

到謝潯之幽幽的視線，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穿黑暗，徑直抵達。

“我們現在是夫妻了。”謝潯之說。

易思齡神經繃著，又暈，“……嗯……”

“同床共枕不是字面意思，你應該懂的吧。”謝潯之又說。

易思齡更暈，“………”

發出像三月里的貓一樣，奇怪的聲音，嚨里咕咚了一下。

“不行……”

終于拼湊出一句話，艱難說出口。

謝潯之冷靜無比：“我知道，沒打算今晚。”

第一天來謝園，又是在害怕的況下，他做不出如此趁人之危的事。飯要一口一口吃，吃太快，會噎住，也破壞了味。

易思齡剛要松一口氣，他就這樣吻了下來，滾燙的膛也覆下來。熾沉的呼吸很快就織在一起，在黑暗中失魂落魄，掙，被他很輕地拍了下大月退。想尖，又被他發狠地堵住。

他雙臂抱住，將攏在懷里，親吻得幾瘋狂。

直到易思齡的口腔都麻了，呼吸也稠，他又親了親珠，退出，一蛛一樣細的銀線牽連彼此。

謝潯之呼吸不復開始的平穩均勻，堅實的手臂撐在兩側，像一柄即將刺下來的達克斯之劍。

“先試試。”

他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易思齡發暈的大腦越發混沌下去，“…怎麼試…”

謝潯之滾著結，他的大腦也一片混，雖然看上去很冷靜。他一向很會忍耐，很會偽裝，很會克制。

但再會忍耐，也敵不過天作祟。

“就這樣試。”他啞聲說。

“……”

易思齡瓣翕張，張地看著他。這時已經徹底老實了，唯恐撞上那座緩緩于地平線上升起的火山。不斷升溫的火山口散發強烈的存在，好似隨時隨地要發。

無法裝作不到。

“謝潯之！”

聲音驀然抬高。這讓越像一只虛張聲勢的紙老虎，老虎皮之下只是一只小貓咪。

謝潯之的手掌住乖順的臉，鎮定地告訴不用怕，他又憐又又恨，恨不得咬一口，但最終只克制說：“我會讓你高興的。相信我。”

易思齡雙眼怔怔，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火山緩慢迂回，又克制往上，頂，如牙牙學語的小孩，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謝潯之克制住，不讓自己太失態，但還是發出低低的一聲。

他沒有想過，原來這是如此煎熬又磨心又妙的，幾乎讓他所有的修養風度克制力都一把燒掉，最終還是代以指，去掉翠綠的絨和尚未可知的蕾。

黑暗中，易思齡死死咬著，原來，謝潯之指腹的溫度能這般燙，指腹糲，指關節很勁，也靈活，和他這個古板的人相比，大相徑庭。

到后來，他微微扎手的短發被胡攥在掌中，扎痛手心，也扎痛他們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地域，麻麻，如雨拂過。放在平時，是一定要跟謝潯之鬧的，但此時，盡數淹沒在巨大的漩渦之中。

這座夜后森靜謐的園子變得熱鬧起來，四面八方都是低低碎碎的聲音。

和接吻的覺不同，從另一個，不可言說的角度到他的的溫，前齒偶而輕磕一下，顯得那麼壞。

－

第38章 金玉良緣

清晨五點半，謝潯之被生鐘準時醒。

冬天的京城，天暗得快，亮得晚，此時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那一排琉璃花窗著微微亮的薄，耳邊時不時聽見鳥鳴啁啾。

他就在一片絨絨的嘈雜中緩慢地睜開眼。

湊的紫檀木拔步床，掛著月白紗床簾，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小空間。

外頭的人，外頭的事都進不來。

謝潯之覺腰上略有些重，是易思齡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搭上來，松松垮垮勾著他的腰。

他們昨晚相擁而眠，度過了婚后的第一個夜晚。

謝潯之滾了下結，刻意忽略人魚線之下，因為清晨這個尷尬的時間，而產生的不適。

因為有在，不適到了讓他難以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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