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麼好。都是洋玩意兒。”他打哈欠,“沒謝園一半好。”
謝溫寧蹙眉:“小哥,你越來越懶了。今天又睡到十一點。”
謝知起嘆氣:“你不懂。”
“我才不想懂。”謝溫寧說話聲溫溫的,“反正你別讓小嫂子知道你是條懶蟲就好,敗壞大哥的形象……”
謝知起嗤聲,雙臂環抱,有些倦懶:“一口一個小嫂子,謝寧寧,我勸你結。沒你想的那麼好。”
昨晚夜店的場景歷歷在目,謝知起心里窩著火。那人背著大哥在夜店看男跳艷舞,搞卡局,當自己是選男寵的公主,聚眾,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大哥也是傻,認死理,都這樣了還要結這婚。他越想越憋屈,再說,聽見后座傳來很沉的一句:
“小起,安靜一點。”
謝知起閉,俊臉懨懨地。
他昨晚在大哥面前發過誓,會把這事爛肚子里,并且保證,不準對易思齡有任何不尊重,不準惹不高興。做不到,大哥就會沒收他所有托。
托可是他的命子。
易公館比謝溫寧想象得更恢宏。一棟希臘式的白建筑,矗立在海灣之上,獨占一整片小山。落地窗明亮,火彩熠熠,即使是白天,屋屋外都點著燈,有璀璨之。
隨著車開進大門,是如畫的花園。
“好漂亮……”
謝溫寧趴在車窗上,喃喃驚嘆。
四周種植高大的大王椰和棕櫚,寬闊的長方形草坪隔規整的四塊,修剪整齊,花壇中種植著玫瑰。草坪中央是噴泉水景,從門開始一直往里縱深,車沿著水景一路往前,最終停在別墅正門。
謝溫寧是見慣了富貴人家的,但見過的富貴都僅限于京城——那是斂的,不怒自威的,并不宣張的奢貴。
遇到不懂的人,就看不出來主人家在炫富,譬如庭院里一座平平無奇的假山是價值百萬的太湖石,隨手喝茶的瓷杯是稀世北宋汝窯云云。
這類港式富豪的闊綽,是第一次見。
“小嫂子家好有錢……”謝溫寧猶豫片刻,才問,“大哥……小嫂子會不會看不上我們謝園?”
謝潯之笑,的頭,“我們家也不差。寧寧自信點。”
謝知起憋笑憋得小腹疼,這棟房子瞅著是唬人,可和謝園比,真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但到底沒開口掃寧寧的興。
寧寧先天弱,氣不足,常年離不開中藥補藥,因此很出京城,更何況被家人朋友保護得很好,格里帶著不染俗世的天真清澈。
“行了啊,謝寧寧,別長他人威風滅咱們家志氣。小心你看到真人要失。”車停穩,謝知起吊兒郎當地去拉車門。
謝溫寧蹙眉,不懂小哥在怪氣什麼。
大哥要結婚了,他難道還吃醋不?真是不知。
——
一行人下車。梅叔指揮隨行的保鏢將禮從后備箱搬出來。
謝潯之走在最前面,謝溫寧跟著他,謝知起掉了幾步,和梅叔并排。
易坤山和梁詠雯親自出門來接。易思齡不在。
父母出來了,卻不在,這并不符合禮儀,但謝潯之不介意,也許還在鬧脾氣。
他昨晚把得罪狠了。
謝潯之快步上前,禮貌地問了好,接著介紹自己的弟妹,最后再解釋為什麼提前一小時到:“怕路上堵車,就提前了一小時出發,沒想到一路暢通,沒有打擾吧?”
“一路暢通是好兆頭啊!我和你易叔就等著你們早點來。”梁詠雯說道。
謝潯之笑意溫雅:“來看叔叔阿姨,必定是好兆頭。”
易坤山喜歡聽這些話,被哄得高興,拍了拍謝潯之的肩膀,“早點到我們早點飲茶。快進來,外頭有太。”
進門的幾步路,梁詠雯溫的目掃過謝溫寧和謝知起,“一屋子都是靚仔靚,謝太真是有福氣。等老二和老四晚上回來,你們年輕人在一起,玩得開。”
謝溫寧靦腆地笑了,“阿姨,您才是有福氣,欣欣就是我們學校的校花。”
梁詠雯驚訝:“你認識老三?”
謝潯之:“寧寧和三小姐是室友。”
梁詠雯嘆緣分太神奇,對謝潯之的喜又多了一層。世界這麼大,偏偏欣欣就和謝家的孩子是同校,還是室友?
大師算的真準,謝潯之和昭昭就是金玉良緣,天作之合。
“大哥,小嫂子呢?”謝溫寧好奇地打量著易公館華麗的客廳,逡巡一圈,也沒有看見易思齡的影,只能很小聲地問。
梁詠雯離得近,聽見了謝溫寧說的,臉上的笑容一僵。
人還在睡懶覺!
“昭昭正在午睡呢,沒想到你們一點多就來了,先喝杯茶——我已經讓人去了。”梁詠雯對不遠的胡栗栗使了個眼。
栗姨心領神會,點點頭,意思是早就派人去了。
謝知起小聲嗤了下,“故意的吧。”
他覺得這也是易思齡的下馬威。他們都來了,卻還在睡覺,這做派完全不把大哥放在眼里。
謝潯之偏頭,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謝知起立刻低頭,假裝看杯里漂浮的茶葉。
謝溫寧是心小天使,立刻打圓場:“我姐也是呢,因為每天都起得很早,所以中午一點到兩點半一定要睡午覺,雷打不的生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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