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低頭，說一句對不起，易思齡就不會走，他們會繼續在一起，現在訂婚的也是他們，哪里得到別人！

“我錯了，Mia，我真的錯了，不該跟你耍爺脾氣，不該惹你生氣，不該拿其他人氣你，讓你沒面子，Mia……”

鄭啟珺頭一回如此低聲下氣，他掌心，猩紅又疲憊的眼睛看著易思齡，“不要和別人訂婚，好不好。”

易思齡覺得好難解。這男人發什麼瘋，港島遍地，他和分手的時候一個月不理不睬，日日風流，現在跑來這里痛改前非，圖什麼？

其實也沒多麼恨鄭啟珺，他渣歸渣，和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對很好的，把哄得很開心，除了唯一那一次。

吵架那次，是發現他背著和別的生打斯諾克。打球其實沒什麼，當時周圍都是朋友，但鄭啟珺不該騙說在談公事。生氣，直接開車過去，沒給他面子，穿他的謊言。鄭啟珺下不來臺，說太不給面子了，就和吵了起來。

這是唯一一次吵架，兩人就崩了。

頭幾天還郁悶鄭啟珺居然沒有來找，漸漸地，也接了他不會再來的事實，傷心的那幾天不摻假，哭得眼睛都腫了，可三個妹妹番轟炸，二十四小時陪著，熱鬧襲來，忘就忘得快。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那麼深刻，喜歡來得快去的快，就像一場過家家。

相的那幾個月是開心的，因為他很會哄，也很會寵，所以分手后也只是吐槽鄭啟珺是渣男，過過癮，沒有真和他撕破臉皮。

“鄭啟珺，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不甘心啊？”易思齡笑了笑，也不走了，就和他把這事捋清楚。

靠在欄桿上，冷風吹過里的熱酒，“你又不是非我不可，我都訂婚了，你還跑來發瘋，鬧得大家都不好看。你不是最在乎面子嗎？”

鄭啟珺確定以及肯定：“我現在明白了，Mia，我非你不可。面子不重要。”

易思齡皺眉，氣憤但又好笑，“……你不如聽聽你自己說的。”

“我說什麼我知道。”

“謝家有什麼好？天遠地遠，你嫁過去要多委屈，你想過沒有？”

鄭啟珺越說越激，聲音也很大，大到隔著玻璃門，謝潯之都聽到了，還聽得清清楚楚。

謝潯之來到臺之前，已經在偌大的夜店里找了易思齡十分鐘。

不接電話，不回微信，整一個半失聯狀態。找了半天，原來是在這里跟前男友翻舊賬。

謝潯之覺得這姑娘厲害，看來昨晚說的那些全是哄人的鬼話，虧說起來那麼順溜，信手拈來。他也算是明白不讓他來的真正原因——前男友會來，兩人相撞難免尷尬。

謝潯之無可無不可的態度，靠在樓梯間，手指閑閑地轉著無名指的對戒。鉑金戒指在昏幽的樓梯間折出縷縷的微。

“我們才分手兩個月，你就和別人訂婚了，易思齡，你沒有良心！”

原來和前任才分手兩個月。

謝潯之轉戒指的作短暫地停了下，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轉。

易思齡的聲音沒那麼激，但也明顯了火：“鄭啟珺，你要不要臉？難道不是你先出桃新聞？你和那模特出酒店的新聞現在還在我whatsapp的群聊里！你知道是誰發給我的嗎！陳薇奇！你可真頂，和新友約會約到我的酒店，我恨不得給你點個贊！要不要我給你升級總套啊？”

“……”

鄭啟珺自知理虧，悶悶地點了一支煙。

陳薇奇和易思齡不對付，是他給了陳薇奇笑話易思齡的機會。不怪易思齡和他鬧。

“我錯了，真的錯了，bb……”

易思齡說：“鄭啟珺，我發現你真搞笑！”

鄭啟珺也覺得自己搞笑，但搞笑就搞笑，比憋死好，“我就是不懂你為什麼答應和那姓謝的訂婚。一個北佬。你在京城認識幾個人啊？你就敢嫁過去？我以前覺得你聰明，現在覺得你蠢到家了！”

易思齡沒有說話，只是眺著遠，今晚無星無月。

鄭啟珺說的沒錯，在京城認識幾個人，就敢答應嫁給謝潯之。這條路如今本看不到結果，誰知道這個選擇到底是好還是壞。

說不定很好，說不定還沒有嫁給鄭啟珺好。婚姻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豪賭，誰都說不準，除非不結婚。

但不結婚，易坤山要把趕出家門。

“你多貴我不知道？你在澳門，半夜三點要喝家里的生地水，我爬起來開車給你送過去。那個姓謝的能做到這樣嗎！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忍你的各種脾氣？我找人調查了他，他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一個工作狂，年紀還大，和你都有代，他懂怎麼哄你，怎麼寵你，怎麼讓你高興嗎？”

這意思是，我才懂怎麼哄你，寵你，讓你高興。

聽不下去了。

謝潯之自認八風不坐得穩，也聽不下去了。

他看了一圈這暗的樓梯間，又看一眼手上的對戒，不太理解自己躲在這里聽墻角是為什麼。

見不得人的不是他，該回避的也不是他。

轉戒指的作停下，他過最后一級臺階，明正大推開玻璃門。

易思齡正要說什麼，察覺到門被推開，握欄桿。怕是哪個朋友來這里煙，若是撞見和鄭啟珺在這，傳出去不好，傳到謝潯之的耳朵里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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