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組長!”有人在搖晃的。
很難形容霍文溪現在是什麼境,第一次會到靈魂出竅,整個世界都變得簡單而干凈,天空中一只巨大的眼球俯視。
眼球像是一盞太,每一次眨眼就如同晝夜替。
霍文溪曾經懼怕這顆眼球,每一次都會嘆人類的渺小,如今不再懼怕,甚至到親切。
這是霍家“祖傳”的眼睛,太婆霍瑾生、母親霍懷瓔,包括祝寧都曾使用過,們被某種力量選中為觀測者,命運因為眼球而相連。
霍文溪一片茫然,被短暫拉了眼球下方,祈禱作為姐妹的祝寧也同時存在。
但沒看到祝寧的影,這里只有一個人。
歷史從自己腳下緩緩流淌,只是眨眼間就能看到瞬息萬變,預知系異能帶來了幾千萬中未來的可能,但隨著時間的推進,有些“答案”被否定了,意識的海洋中結局所剩無幾。
霍文溪知道這是現實的影響,祝寧的舉正在影響著未來。
霍文溪曾經做過最壞的預測可能要真,已經為惡魔的祝寧不會在意普通人的生死。
還想再看,所謂世界的終極,或者真正的未來究竟是什麼。
霍文溪心頭猛地一疼,有人在自己心臟扎了一針,霍文溪下意識呼吸。
呼——
冷冽的空氣灌肺腑,紛雜的畫面離遠去,巨大的眼球正在。
霍文溪想要在眼球下方再待一段時間,再給一分鐘,現實并不允許,被一力量拉走。
“霍組長!”反抗軍在面前揮了揮手,霍文溪的眼球自然做出反應。
結束了,霍文溪徹底回到了現實,在宣的攝像頭里,從一副定格的畫面變了活。
霍文溪邊有反抗軍,之前摁住的菌人已經暫停。
霍文溪呼吸間到心臟很痛,問:“多久?”
“六十五秒。”立即得到了回答,霍文溪的個人視角仿佛被放逐了一輩子,實際上竟然只有一分鐘。
霍文溪腦子很混,快速問:“現在什麼況?”
有人攙扶起,才發現上的創口一直在流,趕來營救的反抗軍大概更在乎霍文溪的生死,想要先給包扎傷口,但霍文溪推開他的手,奪過副腦問,“怎麼樣?”
宣在副腦的另一側,終于看到了霍文溪蘇醒,稍微松了口氣,到了更大的力,仿佛是長前來問責,宣了那個需要負責的戰士。
宣沒有說話,因為接下來的事不需要語言來解釋,只需要注視。
第四區的天空穹頂有一塊兒電子屏幕,投影顯示了各的現狀,很多沒來得及進避難所的普通人就通過這個視角注視著。
現在霍文溪也了其中一員,獲取信息的速度沒有快多。
【一級防墻失效】
【第二區自防系統失效】
【第三區失效……】
失效的防護墻壁像是倒下的多米諾骨牌,這不是獨屬于上層人的報網,而是全世界公開,人們要接失去普羅米修斯保護的全過程。
人類依賴人工智能多年,在這一刻付出了代價,落在每個人上都是命運的鐮刀斬下。
霍文溪抖著手,在副腦上打出了兩個字,手指上沾著讓行不是很利落,又或者現在頭腦混,總之打出的只是無意義的字符。
霍文溪察覺到自己在做無用的事兒,停止打字,問:“北墻外呢?”
聲音很輕,已經不復往日的果斷,宣把視頻轉接給。
北墻是整個人類幸存者基地的最外圍,黃沙中看到了某個巨大生的一角,手極其龐大,隔著屏幕讓人忍不住咬牙關,災難的源頭正在朝著這兒移。
而別說北墻,大多數高墻都一不,像是死了一樣靜止。
到達這個地步,人類的存亡真正意義上掌握在了祝寧手里,霍文溪的抖了下,本來想發出的聲音又咽下去,不知道祝寧是否在注視。
高墻的自防系統沒有打開,看到神國抖,然后像個火球一樣極速墜落。
以這樣的力掉下來,后果難以想象,有一個瞬間霍文溪覺得太婆選擇的那條路才是對的。
神國墜落產生的火花越來越盛大,全世界都在觀看一場表演,代價是死亡。
有人不敢直視,但霍文溪一直在看,說好要跟祝寧一起承擔所有罪責,如果可以,更想趕赴極北之地,告訴祝寧并不孤單。
龐然大和人類幸存者基地越來越近,風暴卷起來房頂,仿佛一場災難的中心,對于渺小的人類來說,他們所需要的東西很,并不想一下擊敗敵人,只是想找個防罩躲避,不必被迎面而來的風沙立即殺死。
普羅米修斯還能用的時候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如今卻了未知數。
蘇何本人甚至都沒出面,就能目睹人類自取滅亡。
轟的一聲,手拍打著北墻的墻面,一次次撞擊墻壁,另一邊神國的墜落越來越快。
災難一直都是雙對發生,漂浮在末日的人類基地艱難求生。
霍文溪就算可以阻止又要怎麼做呢?一邊是陸鳶一邊是祝寧。
邊已經有人閉上眼,等待著死神降臨,霍文溪還努力睜著眼,眼眶中的手停止蠕,讓到更加痛苦。
“北墻裂了。”副腦里不知道傳來哪個隊伍的報告。
“第五區難民疏散未完。”
“距離北墻覆滅預計還有一分鐘。”
砰砰砰的響聲中,霍文溪只能通過只言片語勾連出世界的廓,發覺自己做的任何應急預案都沒有用。
突然,覺到邊有個人作了,在這樣重大的時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上方屏幕,或者為了更大的目標而奔跑。
沒人注意到霍文溪邊的菌人,因為普羅米修斯下線,早就停機了,那是個高兩米五的機械戰士,突然出機械手臂,輕輕抵著霍文溪的后背。
霍文溪的一瞬間發僵,好像一個刺客站在自己后,但背后的機械戰士說:“其實很漂亮。”
在贊嘆神國墜落的。
的聲音很陌生,在被控時還是霍文溪的敵人,現在發出聲音都讓人反應不過來,連反抗軍都沒做什麼有效舉。
如果在平時,一定懷疑是個刺客或者是來趁機攪局的敵軍,但霍文溪沒有到任何殺意,機械臂只是抵著霍文溪的后背,看出了自己的虛弱,所以給了一個支點,讓不會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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