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哥確實有本事,花了許一一大價錢請來的傭兵在他手下發揮出了相當的實力,不出三天,就已經發現了顧念北如今的落腳。
“他尚未離港,目前住在尖沙咀一棟普通公寓樓中,顧家也有派人在尋他,但似乎並沒有太迫切找人的態度。”
許一一想了想,在北城如今沒有什麽人脈,想打聽顧家部的靜還有些難度,但看顧家找人的這個態度,似乎並沒有因為顧廳長這件事要將顧念北嚴懲一番?
這事兒要琢磨,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顧廳長幹的事兒對顧家有害,他在顧家已經失勢,這時顧念北站出來將他拉下臺,對顧家整利益沒有損傷,所以顧家那老爺子沒有打算理顧念北。第二種可能是顧念北他爸已經拿到顧家當家權力,所以顧念北鬧出這種事兒來他也還能兜著。
不管是這兩種可能中的哪一種,對顧念北算是好事。
許一一覺得沉甸甸的心口略微輕鬆了兩分,沒再多說,換好服便讓嚴哥跟著出了門。
不能直接去顧念北如今的住,回港之後嚴哥就跟說了,有人在盯著這邊,但揪不出來,判斷不出善惡,就不能牽扯到顧念北上。
嚴哥找了個相當好的會所,離顧念北落腳不遠,許一一先到,不出片刻,顧念北的影出現在了隔間門口。
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黑短外套,明明離上次見他並沒有相隔多久,看起來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
許一一抬眼看到他,頭就哽住了。
酸的緒在口湧,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想仔細問問他,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他又是拿到了什麽證據去揭發的?他知道顧家之後會怎麽理?他以後又有什麽打算?
想冷冷靜靜的跟他通,如果他因為這件案子陷了大麻煩,願意,也應該,竭盡所能補償他。
事實上,已經找投資公司去查顧力傳現在的況,如果有可能,會想辦法把這個公司給顧念北拿下。
可是見到他瘦削的型,他帶著胡渣更加落拓的麵容,許一一張了張,竟是說不出半個字!
顧念北見這樣,反而笑了,悠悠然坐到對麵,抿了口杯中的咖啡,才開口道:“是不是覺得特?為了你背叛了顧家,還把許致遠弄進去了,解決了你現在的一個大難題。”
“怎麽,得快哭啦?是不是還心疼我瘦啦,最近吃不下睡不好,真有點瘦了。”
他沒什麽正形的歪在卡座上,一手還起個甜點,兩三口便吞了一個,喝一口咖啡,又消滅另一個。
許一一滿心的傷春悲秋被他這一番作消滅了大半,總算從緒中離,盯著他輕聲問:“這幾天是不是苦了?”
顧念北搖搖頭,將桌上一盤子點心吃了四五個,才手長呼了一口氣。
他總算坐正了子,雙手擱在桌上,抬眼看著許一一,點墨般的眸子裏盈著幾分笑意,又還有些讓許一一捉不的緒。
他看了半晌,才開口道:“你想錯啦,我半點苦頭都沒吃。雖然這事兒確實是我出麵揭發的,但是家裏老爺子給我的材料,我爸不想出麵,我就頂上了。”
“幹完這事兒,我就搬出顧家了,租了個房子在這邊埋頭弄劇本,你看我蓬頭垢麵的,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寫,飯都沒顧上吃,可不就瘦了麽。”
“但收獲還大的,這次本子我自己寫的,自己拍,手上還有點積蓄,寫完再去忽悠倆投資商,等著我弄個大電影吧!”
他語調輕快,還衝著許一一笑:“我聽欣禮說你倆又能合作了,但你不打算繼續留在許昌了,怎麽著,手裏還有錢沒有?考不考慮投資下我這部?”
許一一沒有笑,認真回答:“隻要你需要,我肯定支持你。”
顧念北勾,張了張,卻又沒再說什麽,將杯子裏的咖啡一飲而盡,站起道:“還差一點沒寫完,我不跟你聊了,得趕弄好本子,回頭再找你聊投資的事兒啊。”
許一一抬頭著他,點點頭,問:“真沒事兒?”
顧念北看著仰起的素白臉蛋,黑黝黝的眼睛,睫長長的眨了眨,忍不住過手來又在頭頂胡了,道:“傻姑娘,真沒事兒。”
他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啊。”
抬腳走了兩步,都快離開隔間了,腳步又頓住,轉頭對許一一道:“揭發他倆的那材料,是傅霆琛給我的。我懷疑他才是真有事兒,丟給我材料那天,他匆匆忙忙開車走了,後麵一輛吉普瘋狂追著他跑,差一點就把他的車給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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