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手服的醫生推門而出,許一一幾乎是從座椅上彈跳起來,什麽都再顧不得,隻迎上前用殷切的眼注視著那醫生,裏卻張得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還是祁如蕓在後急聲開口:“醫生,怎麽樣呢?”
那主刀醫生看起來三十來歲年紀,摘下口罩後高鼻深目麵貌俊朗,笑起來眼角微微褶起笑紋,那笑溫和而肯定,一下子就讓許一一的心定了下來。
果然,聽到他道:“手非常順利,別擔心。”
又道:“但因為病人年紀太小,所以後恢複過程還需要嚴觀察,暫時轉到ICU,讓我們期待最好的結果吧。”
許一一總算找到自己聲音,問:“那大概什麽時候家人可以陪護?”
那醫生又對溫和一笑:“如果恢複得不錯,大概一個星期之後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許一一從心底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向醫生誠懇道謝,而在他後,護士正將病床推出手室,那小小的人兒頭上上還連接著不同的觀測儀,臉上罩著呼吸機,完全看不清模樣。
許一一一步並兩步走過去,扶在病床周圍欄桿上,腳下快步跟著護士往ICU病房走。
路過樓梯口時,傅霆琛正好上樓,見狀,默然便跟在許一一旁去了。
祁如蕓在他們後下意識般停下了腳步。
這畫麵是如此完整,竟有一種無法融的覺。
不知道是方才那番話勾起了抑在心底的回憶,還是眼前的這一幕讓驀然心酸,想到了自己曾經的家,曾經並肩走在自己旁的人。
隨即,腦海中浮現的,是曾讓多年隻覺得意難平的男人。
許致遠啊,他讓留在這裏,他自己又在做什麽呢?
此時。
港城夜已深,海灣附近一座別墅裏,隻有二樓的書房亮著燈,在周圍的燈火璀璨中,這幢建築顯出了幾分黯淡,像是沒有主人在。
但實際上,書房裏或坐或站,看起來滿滿的差不多有一二十人在。
而坐在書桌兩邊的,正是許致遠和顧清瀾。
若是許一一在,還能認出旁邊頗有幾個是許昌的東,另外還有曾在顧廳長邊見過的姓李的一位警司。
“怎麽,今天顧廳長這麽忙,都不能分過來一趟了?”
在場的人臉都很凝重,倒是許致遠麵淡淡的,反而看起來是最輕鬆的那個,隻不過說出的話與臉是毫不相符的尖銳。
坐在對麵的顧清瀾沉默一刻,開口回道:“許先生也請諒吧,如今正是即將投票的關鍵時候,您這邊又被ICAC盯上,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麽岔子,我代表顧廳長過來,也是為了大家著想。”
“我這邊被ICAC盯上?”許致遠笑了一聲,“許欣禮拿到消息的來源不會到現在顧廳長還沒查出來吧?鄭董從我這邊可是一無所獲,轉戰警備廳之後,才找到線索的。”
一旁的李警司輕咳一聲:“事已經查清楚了,但現在最要的不是追究責任了,是不是許先生?還好現在嫌疑都安在了許小姐上,而又正好拘捕跑路,這空當下我們能做的事還有很多的,不說別的,隻要選舉結束,顧廳長能得到最後的勝利,這件事下來還不是小事一樁嘛。所以咱們現在千萬不要自陣腳才是,得趕查補缺,盡量把這件事線索抹平。”
他道:“首要的就是,先把參與過這件事的人都監控起來,不要軌。ICAC那邊這幾天申請逮捕令都不順利,也沒什麽大靜了,可能也在觀現在的局勢。”
許致遠點點頭:“許欣禮這幾天在忙著整頓許昌業務,接手11號也夠他忙一陣子的,還有董事會改選的事要心,他們現在是顧不上這裏了。我這邊會想辦法把許一一瞞住,讓在外頭久一點。至於顧先生那邊……念北現在在哪兒呢?”
顧清瀾歎口氣道:“把自己關房子裏呢,兩天不見人了。”
話音剛落,他手機屏幕就亮起來,是顧太太發來的視訊。
哭道:“老公,兒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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