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陸曜了重傷,溫家那邊也來了人,除了父親溫山和母親,還有年邁的爺爺。
劉蕓見過陸曜后,將溫言拉到次臥:“言言,你自己是怎麼打算的?我聽你哥說,陸曜余生可能都要坐椅……”
“我會一直守著四哥。”溫言眼神堅決,“四哥余生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言言,媽不是讓你離開的意思。”劉蕓嘆氣,“陸曜之前那麼疼你,不管別人說什麼,媽都希你能不影響。可是畢竟你跟陸曜的日子還長,你才三十歲。”
溫言聽出來了,母親是擔心自己會撐不下去。
“媽,四哥會好的,等下個月我生完孩子,就陪四哥去治療復健。就算治療不好,他一直坐椅,我也會一直陪著他,因為我不止他,他已經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劉蕓點頭,眼眶已經潤:“有你陪著,陸曜一定會好的。”
*
溫家人住在客房,要在北城待兩天才回湘城。
夜幕降臨,溫言讓護工端了一盆溫水,為陸曜拭雙和腳,完溫言要幫他,又再次被陸曜拒絕。
溫言覺得他們之間不能再這樣下去:“四哥,你現在是不是特別不想看到我?”
陸曜半躺在床上,可以看到溫言素白的手放在自己上,過去就知道的手好看,手指纖長,白,這樣一雙手卻要給自己腳……
“言言,你要知道,你越是對我好,我心對你越有負罪。”
溫言收回手,將椅子拉到他面前坐下:“為什麼要有負罪,四哥以前也幫我洗腳腳。”
“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溫言追問時的語氣明顯生氣了,“就因為我沒傷?”
“……”陸曜再次選擇沉默。
溫言看到他這樣,沒繼續追問,端起盆子進了洗手間就再沒出來。
明明就隔著一道門,自己陸曜卻無法像以前那樣走進去哄,他越發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殘廢。
他很清楚是自己的心理發生了變化,傷后過于敏,家人越是照顧,他越覺得自己是個廢。
就連面對溫言,他都沒了往日的自信。
等溫言出來后,看到兩眼泛紅,知道剛才關在里面是在哭:“言言,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你先回溫家住。”
溫言無奈地扯了下角:“分開后呢?”
“我痊愈后去接你。”
“四哥是要趕我走嗎?”心里難的同時,溫言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淚腺,剛才在洗手間就哭了很久:“對四哥而言,夫妻只能同甘不能共患難是嗎,還是說要大難臨頭了,就要各自飛?”
陸曜手為抹去眼淚:“別哭。”
“我都要被自己老公趕走了,難道我還要笑著揮手說再見嗎?”
“不是趕你走,我只是不想以這種狀態面對你。”
“如果換是我傷躺在床上,是不是也會被四哥趕走。”
陸曜立刻否決:“我不會讓你傷!”
“萬一有那麼一天呢?”
“不會有任何萬一!”
“四哥,你太雙重標準了。”溫言拉住他的手,親吻了下他的掌心,“只能允許你照顧我,對我好,卻不讓我對你好,還要趕我走。你這次要是把我趕走,我保證你一輩子都再找不到我和孩子,就算你康復痊愈,我也不會再見你。”
眼神認真:“四哥要想好,到底是讓我留下,還是趕我走。”
……
溫言沒回主臥,睡在了次臥。
保姆告訴了林英:“四爺和太太好像吵架了,太太昨晚都沒回主臥睡。”
“怎麼能這樣對我們耀兒?我們耀兒之前那麼疼,現在只是傷了,就被這樣嫌棄!”林英氣得不行,誤以為是溫言嫌棄自己兒子,“耀兒可是為了救哥哥才傷的!”
“夫人,太太沒有嫌棄過爺。”保姆聽出是夫人誤會了,趕解釋,“是爺要趕太太走。”
“耀兒趕走?”林英立刻放下梳子站起,“這孩子還真是跟他爸一樣死犟!”
……
林英對小兒子陸曜一頓批評,看到面前兒子沒半點回應,急得不行:“你讓自己臨近生產老婆走!你這不是趕是什麼?走了后呢?你真以為溫家還會再讓你進門?好不容易才追回家的媳婦兒!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我要是言言,昨天晚上被你趕的時候,就直接跟娘家人走,讓你后悔去!”
陸曜知道自己的方式不對,傷了溫言的心,但他覺得必須這樣做:“我可能再站不起來,不能讓留下照顧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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