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接過唐肅遞來的東西,無緒的小臉終于有了波瀾,抬眸,看向唐肅有些不可置信問,“為什麼幫我?”
記得唐肅對陸景琛最是效忠,而他現在卻把李若霜仿造陸景琛筆跡簽下的藥方單給,要是陸景琛知道,定然不會放過他。
而李若霜,只怕還會殺心。
“夫人言重了,我不是幫你,只是恰巧手里有這些東西而已,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告辭了。”唐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沈凝卻眸沉重,瓣微張,淡淡道,“謝謝。”
“不客氣,不過提醒下夫人,單憑幾張藥方單怕是還不能把李小姐怎麼樣,所以夫人若是想為沈澤爺討個公道,只怕還得有主治醫生的口供,但這些人的口不太好撬。”
為什麼會這樣說,那是因為唐肅撬過,可奈何他們仗著李若霜在陸景琛心里的位置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與其說他們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如說是李若霜有恃無恐。
但也對,有陸總這張護符在后面,李若霜還會怕誰。
“我知道。”沈凝輕輕應聲,然后把藥單收好。
唐肅說的話心里都有數,因為剛剛和那些醫生周旋時都已經探知清楚了。
有李若霜保他們,誰又還會把這個陸夫人放在眼里。
但是不管陸景琛這次給了李若霜多大的依靠,小澤的罪都不會這麼算了。
唐肅走后,沈凝再次找到沈澤主治醫生林長濟。
“林醫生,我弟弟的事我還想跟你聊聊,請問方便嗎?”沈凝話語客客氣氣出聲。
林長濟卻略顯不耐煩道,“陸夫人,人死不能復生,你這又是何必呢,再說沈爺的事我剛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他那本就是強弩之末,離開只是遲早的事。
我也知道你們姐弟倆相依為命多年,他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但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
唉,更何況醫者仁心,這種事我們也是深悲痛啊。”
林長濟知道沈凝會有些難纏,畢竟是弟弟無可厚非。
卻沒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誰都不揪,就揪他,這甚是讓他心里有些煩有些慌。
雖然李小姐邊的吳姐一早就代過他,誰找也不用怕,李小姐會保他的。
但這三番兩次又是唐肅又是陸夫人的,他心里著實有些不了了。
“林醫生,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找你了解我弟弟生前的一些況。
你若現在方便的話,我們就到樓下咖啡廳去談吧,你若不方便,沒事,我等你方便時再談也行,反正我下午也沒什麼事。”
林長濟:“……”
這是什麼況,陸夫人這是吃定他了?
“陸夫人,我只是你弟弟的藥劑師,你不找給他做手的程主任他們,老纏著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懂他出事那晚的急搶救和手況,聽我一句勸,你真找錯人了。
關于你弟弟生前的一些況和病,我想程主任他們定然比我更清楚。
不好意思陸夫人,我這會真的要忙了,您還是趕離開吧。”
連話都說得這麼閃爍其詞,沈凝要是相信他沒對小澤手腳那就有鬼了。
淺淺一笑,“我說過下午沒什麼事的,林醫生要是忙盡管去忙,沒事,我等你便是。”
話說完,沈凝還直接不客氣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若不跟談沈澤的事,就不打算走了。
林長濟見如此執著,險些沒一口銀牙咬碎,該死的,這陸夫人想必是腦子有問題,要不然醫治沈澤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就是咬他不放?
最后,他無奈和沈凝來到樓下咖啡廳。
進到包廂,沈凝也不客氣,直接拿出剛剛唐肅給的那幾張藥方單遞到林長濟面前。
臉冰冷問,“林醫生,這幾張藥方單的事你打算如何跟我解釋?”
林長濟瞥了一眼桌上單子,眉瞬間沉下,心里也有些慌。
怎麼回事,這些藥方單他不是毀了嗎,怎麼這會又出現在手上?
心里雖然張,但林長濟依舊故作鎮定,“我不懂陸夫人的意思,還請明言。”
沈凝眼眸一瞇,也不兜繞彎子直接說:“小澤的這些藥方單,突然多出幾味以前從未用過的藥,林醫生該不會告訴我這是小澤所需要吧。”
“哦,陸夫人說的是這兩味l·的藥劑嗎,那還真如你所言,這確實是沈澤爺所必需藥品。
想必陸夫人應該不知道沈澤爺在離開的那個月,每晚都會心口絞痛吧。”
什麼……
沈凝突的被林長濟里的心口絞痛話愣住,小澤他?
林長濟見臉震驚顯然不知樣子,角勾起冷的嗤意,然后道,“沈澤爺一直病痛纏,這些年來也幾乎是藥罐子里泡大的。
但是陸夫人有所不知,因為長年用藥吃藥關系,沈澤爺的對一些藥起了排斥作用。
就比如他很早之前的心口絞痛藥,他服下后已經得不到任何緩解。
不僅得不到緩解,他那副強弩之末的反而越加飽折磨。
當然這些你和陸總都不知道,因為他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獨自承痛苦。
再后來,我見他實在難以負荷這種痛苦,特意聯系了國外一個專治心口絞痛的名醫,并費了好一番心思才求得他答應給沈澤爺空運藥……”
“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些話?林醫生,一味連名稱都沒有的藥你覺得會有說服力嗎?”
沈凝直接打斷他話冷冷出聲,小澤心口絞痛的事相信,但是什麼名醫名藥,不信。
“就知道陸夫人會這麼想,實不相瞞,其實沈澤爺用的那味l·藥劑是那位名醫新型研發的止痛藥,還并未對外上市和發售。
所以這才沒有統稱藥名,不過它的藥效陸夫人可以放心,我可以用命跟你保證的。”
林長濟心里冷笑,反正醫生是他,說東說西也全憑他一張,沈凝又能拿他如何?
只是。
砰,突然,靜謐的包廂被人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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