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趙聲像是替老子管理公司的紈绔，除了吃就是玩，不是帶著小姨子逛街看電影，就是跟馮佐那幫二世祖泡吧唱歌，花錢如流水，活得那一個瀟灑。

 昨天瘋到四點，致使整個人渾渾噩噩，趙聲在辦公室啃了點香腸，打開手機，里面都是昨晚新加的夜場名媛，伊諾，安琪兒，火火，長什麼樣，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小腰一個賽一個細，一個比一個長。

 依稀記得出門后，有妹子賴在懷里死活不肯走，幸好趙聲堅持底線，把人朝保安一丟，又當了回柳下惠。

 作為董事長書，崔勝男幾乎是片刻不離姐夫左右，吃香腸的功夫，已經來了四回，眼睛夾雜著賊，問道：“趙董，昨夜跟誰纏綿去了？”

 “沒啊……”心里有鬼的趙聲大義凜然說道：“只是跟馮佐喝了點酒。”

 “喝的是玫瑰香吧？”崔勝男堆砌出神微笑，“脖子都是印，還不是一個號的，艷福不淺哦。”

 趙聲嚇的心里直，捂住脖頸，慌忙翻找鏡子，卻發現老三的笑容很古怪。

 上當了！

 鬼丫頭在詐唬！

 趙聲干咳兩聲，沒話找話說道：“錢總不是有文件要簽嗎？哪呢？”

 “錢姐姐已經一周沒給過文件了，想簽字的話，可以在后背簽，那里寬敞。”崔勝男沒好氣說道：“張曉要見你，見嗎？”

 “見見見，趕把人喊進來。”救星駕到，趙聲哪能不見。

 崔勝男瞥了他一眼，退出房間，隨后張曉帶有幾分拘謹，站到了趙聲面前。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董事長辦公室，豪奢的裝修對于社會底層的人而言，不免產生高高在上的意味，于是不由自主將脊背低。

 “坐啊，傻站著干啥，低著頭，一不，瞻仰呢？”趙聲看出了他的張，于是開著玩笑說道。

 張曉牽強一笑，規規矩矩坐了下來，屁只放在沙發一半。

 “當年你揍我的時候，要是有這麼拘謹就好了。”趙聲丟給他一盒和天下，自己點了一，翹起二郎，笑道：“老張你數王八的，越活越往回倒出。”

 張曉手掌挲著大，微笑道：“確實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尤其進去這幾年，把子磨沒了。”

 “學會守規矩是好事，但別太本分，這年頭，吃虧的永遠是老實人。”趙聲重新打開手機，翻看著昨晚名媛朋友圈的骨照片，挨個點贊。

 “趙董，有件事想給你匯報。”張曉畢恭畢敬說道，對待親老子也不過如此。

 “再這麼生疏，我就踢你屁了。”趙聲玩著手機說道。

 張曉長相威武霸氣，但人笨拙舌，跟趙瘋子鋒，永遠占不到便宜。

 既然不是對手，索不再糾纏，一五一十說道：“趙董，我聽說，公司接二連三遇到事故，也許是出于天災，也許是出于人禍，于是我留意了一下，有幾人每天走的很晚，又沒有加班，行為確實很可疑。”

 趙聲嗯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張曉遲疑了片刻，又說道：“他們可能會做出不利于公司的事，我覺得有必要防范于未然。”

 趙聲心不在焉答道：“行，你看著辦。”

 看著辦是怎麼辦？

 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咋沒反應？

 張曉充滿疑。

 “看看這妞，咋樣？要啥有啥，十有八九是高科技。”趙聲舉起手機，里面有張足以媲花花公子封面的照片。

 張曉沒有隨他一同欣賞，神有些落寞。

 趙聲放下手機，笑道：“老張，你猜猜，當年為啥我都能堵到你，而你堵不到我。”

 張曉詫異問道：“為啥？”

 “很簡單，鬼。”

 趙聲賊兮兮笑道：“你們一廠七里的田壯，經常給我提供消息，代價也不高，一包煙而已。”

 “他媽的！”

 張曉惡狠狠罵了一句。

 蟄伏多年的，被叛徒差點整破防。

 “一包煙，當然不會出賣把兄弟，但你如果出事，一廠的子們會以他馬首是瞻，所以別去考驗人，人經不起考驗。”趙聲了口煙，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公司里有鬼，也知道他們再給誰傳遞消息，不過我始終沒去他們，拔掉一撥，還會有新的一撥，出來討生活，都不容易，得饒人且饒人。”

 “你不怕他們將消息泄出去？”張曉問道。

 “無所謂，能泄出去的，都不，老子明正大一正氣，鬼見了都繞著走，怕啥？”趙聲吊兒郎當晃著大，角掛滿邪惡笑容。

 這形象，跟明正大是一點不沾邊。

 “明白了。”張曉終于知道自己是在瞎心。

 “幫我辦件事。”

 趙聲低聲道：“去廠子附近撒開消息，調查火災那天的起火原因，有知者，懸賞五萬元，如果有重要視頻或者監控，賞二百萬。”

 “好。”張曉點頭道：“事過了這麼久，警方還沒有搜集到有用的證據，咱們自己找，能找得到嗎？”

 “二百萬，足以讓某些人出賣朋友。”

 趙聲冷笑道：“縱火是大罪，又死了人，弄的訂單丟失，半個廠子于癱瘓狀態，里里外外的損失加起來，最幾個億。別的事咱可以忍，這件事必須要先結清一下。”

 “我現在就去辦。”張曉站起。

 “記住，要敲鑼打鼓去辦，鬧的靜越大越好，兒園里聽不到消息，那都是你的失職。”趙聲提醒道。

 張曉答應一聲，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