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青有話要說。
歐文在胡笳的制止下,沒有開腔。
呂青青看了一眼胡笳,這個男人給了足夠的尊重。
“你們想想,為什麼喬華里說他的解藥是水蓼,但是刀人組織同樣也在找水蓼?”
“不是說,水蓼既可以制毒,也可以解毒嗎?”
“有這種可能,但大嗎?”
呂青青一個問句直接讓兩個男人無法反駁。
大嗎?
不大。
更何況水蓼始終是水蓼,不管它生長在西還是川西,它還是那個水蓼。
如果能制毒解毒,為什麼非要用川西的水蓼?
“所以,我覺得水蓼是假,他們真正要問的是川西。”呂青青一句話道破了背后的真相,而這個真相卻讓胡笳和歐文臉大變。
這意味著,喬華里還是有問題。
甚至還在幫著對方來套取西的。
“我們再來想一個問題,你前腳告訴了喬華里關于忠縣荔枝的事,后腳盧角就被滅口。這合理嗎?”
“哪一點不合理?盧角已經失去價值,被滅口很正常啊。”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中間的時間差?”
呂青青再一個問題,又讓兩個男人陷了沉思。
是啊。他們是下午五點半得知盧角失蹤,然后迅速派人搜尋,但是傍晚七點不到,盧角就再次重回大家視野。
兩個小時的時間看起來很長,但是,換一個角度來看待這事呢?
喬華里知道了忠縣荔枝,并要把他傳回刀人總部。
刀人那邊肯定要對這個消息進行核實,核實清楚后才能確定盧角失去了價值。
從而滅口。
這一系列的事做下來,豈是兩個小時便能完的?
除非喬華里能夠直接聯系到刀人的高層,節約信息傳遞的時間。
可如他所說,他只是一個被脅迫的人,那麼刀人高層這麼重要的信息是絕對不會把他知曉的。
可現在的況來看,他真的能在最短時間聯系上對方。
所以,喬華里又說謊了。
他真的能夠直接和刀人組織的高層對話。
還有,為什麼刀人并未花時間去求證喬華里帶回來的信息?
難道他們對他已經相信到這個地步了嗎?
這是不是從另一個側面反應,喬華里深得刀人組織的信任?
“所以,我判斷,喬華里依舊有問題。”呂青青不顧胡笳和歐文那難看的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在利用你們對他的,利用他在你們心中的地位,一直做著傷害你們的事。”
呂青青的話讓胡笳和歐文大腦一時間停止了轉。
他們不想相信呂青青的話,那天喬華里就倒在他們面前,是那麼痛苦。可現在呂青青卻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喬華里裝的,他只是在利用他們。
這很難讓人接。
可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呂青青的推測立的可能非常大。
呂青青看著面前兩人的沉默,也沒有出聲打擾。
知道,他們需要時間。
“所以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在確定西的位置,一個有水蓼的西。”胡笳第一個從沉默中緩過神來。
“是的,這個地方相信不僅有水蓼,應該還有其它東西。它也許就是我們沒有找到的第三句話。”呂青青再次說出了一個重磅推測。
“什麼?”
“當真?”
胡笳和歐文同時站了起來。
水蓼就是他們一直沒有找到的第三句話?
“前面兩句話指名了荔枝,雖說是講的是種水果,可是同樣指名的地點,就在忠縣。”
“楊紹全叔叔那拿來的第四句明顯是在講述一個地理環境,按照前兩句的模式推斷,第三句話也應該是在講一個地名,并且描述了它的環境特點,比如水蓼,比如冷花。”
呂青青有理有據的分析,顯然這些容已經在腦子里面形了多時。
“換句話來說,西雖然很廣,但是我們只需要在忠縣找。”
“可惜啊,我們的文化造詣不夠深,對這些古詩詞不夠了解。”呂青青接著說道,“要不然,說不定能據這兩個關鍵詞拼湊出整句話。”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去找一下謝老師。”胡笳提議。
聞言,大家眼前一亮。
對啊,怎麼把他給忘了?
謝泓看著又次登門的幾人,略意外。在聽聞幾人的求助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怎麼聽起來又像是拼湊的一句話?”
謝泓說,唐代詩人白居易曾經寫過一首《竹枝詞四首》,原文是這樣的。
“瞿塘峽口冷煙低,白帝城頭月向西。
唱到竹枝聲咽,寒猿晴鳥一時啼。
竹枝苦怨怨何人,夜靜山空歇又聞。
蠻兒齊聲唱,愁殺江樓病使君。
東船舫上西,波面風生雨腳齊。
水蓼冷花紅蔟蔟,江蘺葉碧萋萋。
江畔誰人唱竹枝,前聲斷咽后聲遲。
怪來調苦緣詞苦,多是通州司馬詩。”
而在這首古詩里面,明確提到了西,而且也有冷花和水蓼。
眾人一聽,詩句好像是對上了,但是它涵的深意又是什麼呢?
“謝老師,這首詩它主要是講的什麼?”歐文想了想,他覺得胡叔既然用了這首詩里面的三個關鍵詞,那肯定想表達的是這首詩里面的容。
謝泓笑笑,“這詩啊,講得是瞿塘峽口,白帝城頭,月亮西沉時的故事。”
白帝城?
眾人面面相覷,這好像和忠縣有點距離,都不是一個地方。
難道前面大家的猜測都錯了?那荔枝并非來自忠縣,而是來自白帝城。
謝泓并未留意大家的表,繼續說道。“在
煙霧迷漫中,有人在唱歌,悲涼凄楚,如泣如訴,唱到聲凄苦之,音調梗塞,致使周圍宿猿棲鳥,齊聲悲啼,更烘托出這一曲哀婉人的悲歌。”
呂青青一臉懵,這聽起來好像并無什麼特別之啊。
但是此刻胡笳和歐文的心中卻掀起來軒然大波,他們似乎明白了這首詩的意指。
“謝師傅,你再幫忙解析一下另外一句話。”歐文很激,“唱到竹枝冷煙低。您看看這句話又出自什麼地方?”
謝泓很滿意這幾個年輕人對自己的態度,他細細琢磨起這個話。“竹枝、冷煙……”
片刻,他眉頭舒展,“這不就是同一首詩里面的嗎?”
大家一冷,細細回想,對啊。就是這首詩里面,同樣出現了竹枝,冷煙。
胡笳大喜,他很默契的和歐文起同向謝泓鞠了一躬,看得李青青也趕起跟著道謝。
從謝家出來后,呂青青立馬攔下了兩人,“你們已經知道答案了。”
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胡笳長嘆一聲,“是啊,怪不得那六爺要把我留到現在,因為這句話也只有我們倆才能解得開。”
歐文也是一樣唏噓,“是啊,胡叔也是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