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胡笳從喬華里的辦公室出來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你是說喬叔被人下了毒?”
“是的,據說一周一次解藥,發作起來生不如死。”
“可有解藥?”
“你知道什麼是水蓼嗎?”
“水蓼?一種中藥?”
“嗯!又紅辣蓼,瘦果卵形,被小點,有消腫解毒、利尿、止痢之效。”
“那就不是很簡單嗎?藥房都有。”
“是啊。可怪就怪在,要解這種毒的水蓼只有西才有。”
“西?什麼地方?”
“不知道。未曾聽過。”
西產的水蓼?
歐文一臉震驚,怪不得喬叔叔會叛變,原來早已了人所害。
胡笳也是一臉唏噓,想到喬華里那被人下毒脅迫的子,他就生氣,難過。難過的是自己不信任喬叔叔,只知道責怪對方背叛了自己,但從未想過他背后的原因。氣的是,這刀人實在可惡,竟然想到用毒!
就在剛才,喬華里告訴了胡笳一個。
他說就在不久前,他被一伙人綁架了。對方強行給他灌下了一種毒藥,這種毒藥每周發作一次,疼起來就像五臟六腑都被移位了一般。
對方要挾他為刀人辦事,如果不答應,那就活活疼死。如果答應,那就每周一顆解藥。
也許是因為對方對于自己研制的毒藥太有信心,所以警惕并不高。喬華里在和對方混悉以后,才知道要解開這種藥,必須要吃一種水蓼的中藥。而這種水蓼和市面上見到的水蓼不同,它必須生長在西。
可是,這西到底在哪?
喬華里的講述讓胡笳特別難過,走出辦公室就找到了歐文,希他發一下人脈,幫忙尋找這種西長的水蓼。
別說救的是自小親近的喬叔叔,就沖著他警察局副局長的份,也得救他。
當然,由于事說開了,喬華里也準備孤注一擲。他說,他會盡快找個借口把萌調到二組,同時還囑咐胡笳:“一定要把看牢了。”
……
晚上回到家,胡笳又把喬華里的事給呂青青說了一遍,聽得呂青青唏噓不已。
“幸好你把實話問出來了,要不然打草驚了蛇,麻煩不小。”呂青青覺得胡笳這步棋走得很險。
萬一喬華里并非遭到脅迫,而是為利加了刀人組織,胡笳這種當面質問的行為很可能引起刀人的殺心。就算對方不殺他,但也會驚對方。
到時候,喬華里隨便找個什麼借口把胡笳調離刑偵隊,他連哭的地都沒有。
“馬上就到下一周了,趁著我還記事必須得把萌這人搞定。”胡笳也覺得自己有點沖,但是他并不后悔。
呂青青一聽,心里又甜。
胡笳說過要幫搞定萌,果然做到了。而他之所以這麼沖,就是怕自己進下一個失憶周期,把這事給耽誤了。
“傻瓜。”呂青青地瞪了胡笳一眼,“那人只是個小麻煩,要是為了我壞了計劃,甚至給你帶來了危險,那才得不償失。”
“我可不傻,我分得清輕重,也辯得明緩急。”胡笳說道。
呂青青為重,的事就是急。
……
新的一周,胡笳站在了盧角面前。
“你是?”看著這個攔住自己道路的人,盧角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曾經,我到過一個小伙子。他被人欺負了,我救了他。”胡笳看著面前這人,一步一步的靠近。
盧角驚訝的眼神毫不掩飾,“你,你……”
“當初我介紹他去當鋪打工,他卻說了這麼一段話。”胡笳繼續說道,“富人靠藥房,窮人靠當鋪”,他說,有些當鋪常常乘人之危,剝削窮人。即使是全新的抵押家當,也要到當鋪惡意地貶低價,所以他不想去。”
“恩人,真的是你?”盧角一下子變得興起來。
在他的印象里,當初來典當盒子的那個人很是消瘦,滿臉胡茬,和現在這個意氣風發的男子完全不一樣。
“盧角,好久不見。”胡笳微微笑著。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盧角甚至有點紅了眼眶,“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能在這里上。”
“你錯了,我們并非在這上,我是特意尋你來了。”胡笳說道。
“特意?”盧角一臉詫異,隨即立馬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
話還沒說完,胡笳便抬手打斷了他。“換個地方說話。”
……
在一個偏僻的小房間里,胡笳向盧角講述了自己目前的狀況,包括失憶。
聽罷胡笳的講述,盧角百集,“幸虧當初我給老板娘留了口信,要不然你還找不到我。”
是的,盧角口里的老板娘就是楊玥姑。
在忠縣的時候,楊玥姑告訴了胡笳一件事。
當初胡笳和牟繼宣在和楊紹全談完事后,回渝途中曾經救過一個年。那年被地流氓欺負,甚至搶走了他上唯一值錢的東西。
胡笳有心助他,可奈何年很氣,是不要他的錢。無奈之下,胡笳想到玥姑說過,當鋪正在招工,于是把這年帶到了玥姑亡夫開的當鋪,想著算是給他介紹一個討生活的地方。
當時這年還討厭當鋪,說這是吃窮人的地方。不過,胡笳也不生氣,他說,有的當鋪確實食人,但是有的當鋪卻能在窮人最無助的時候拉他一把。
事都有兩面,你看到壞的一面,那自然是負面緒。你看到好的一面,那自然是正面緒。
有的當鋪惡意欺窮人,那是當鋪的不對。
但有的當鋪卻是實打實的做生意,只有在你經歷過各種求助無門時,才會明白原來當鋪也是一救命稻草。
也不知道是胡笳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這年看到了玥姑亡夫的不昧良心。總之,最后他留了下來。
不僅留了下來,還學到了一本事。直到玥姑將當鋪轉賣,年才離開。
不過,玥姑畢竟不管當鋪的事,加上時間久遠,也記不得這個年的名字。至于胡笳,那更不用說了,他連這事都記不住。
所以,這才有了玥姑去找賬簿的事。
因為在當鋪,收當人只會用自己的花名或編號來記錄收當明細,但是1924年,這年第一次收當,不懂規矩,直接寫了自己的名字。
就“盧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