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的話給萌好好地上了一課。別人都說擒賊先擒王，可那也得分況啊。

 在王這里拿不到信息，還有暴的危險，那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所以跟著李和羅文才是正確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面，萌發現六爺確實是個明人。因為整個一組的員一下子都忙起來了。

 萌游街串巷，四在打聽一個張偉的人。

 張偉是誰？沒有什麼案子牽扯到一個張偉的人。他們打聽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很明顯，這可能和胡笳從忠縣帶回來的消息有關。

 同時，市警察局好像知道一組很忙的樣子，有什麼案子都給二組，相當于完全解放了一組人員的雙手。

 如果是平日胡笳還會覺得奇怪，可是現在他卻一點也不驚訝。看來他猜得沒錯，六爺就是在利用他查案，查十年前的槍擊案。

 “你說六爺本來就是槍擊案的主謀，他為什麼還希胡隊去查槍擊案的線索呢？”

 “因為當初的他還沒達到目的，而這個目的只有胡隊才能幫他完。”

 “什麼目的？”

 “不知道。”

 隨著關勁松和大家越來越，在呂青青的授意下，詹若軒也把這背后的進行了告知。

 畢竟，以后用得上他的地方還很多，對于自己人，就別有瞞。

 李洋和羅文武在街上晃了兩三天以后，他們終于發現背后的尾沒有了。

 “那些煩人的玩意兒終于不見了，現在我們可以安心去找盧角了。”

 “你說他們跟了我們兩三天，也沒發現麼，為什麼就不跟了呢？”

 “因為跟著我們容易被發現，如果他們去跟著九、若軒，功的幾率則大很多。”

 “老大確實聰明，居然能想出這個辦法，簡直就是魚目混珠啊。”

 兩人對胡笳真的是佩服。胡笳真正想找的是這個盧角的人，但是為了防止刀人跟蹤，所以他特地安排了一個“張偉”的假角。

 先讓大家一起去找張偉，等把這個勢頭一建立起來，自然就會吸引刀人的目。果然，胡笳推測得不錯，那些人會在這幾個人里面選擇最容易跟蹤的詹若軒、周九等人。

 這樣，李洋和羅文武就被解放出來了。

 他們可以明目張膽地去找盧角，而且還不擔心被人跟蹤。

 至于這盧角是誰，胡笳其實給了兩人一個很明確的地址，就在火炮街。

 但是畢竟他們已經多年未見，當年也并無深，所以胡笳并不知道現在的盧角還是不是當年那個盧角。

 或者說，這個盧角有沒有被刀人收買。

 于是，胡笳讓李洋他們去試試他。

 經過打聽，盧角現在依舊在干老本行，那就是典當行。只不過，他現在依舊是一名伙計，只是不同于當初在忠縣打雜的份，他也算得上是半個朝奉。

 這天上午，位于火炮街的“福至典當行”來了一個客人。這人腰中著一柄刀子，濃的絡腮胡，還戴著一頂瓜皮帽。

 他剛進門，就看到了店中一人正在用撣子在柜臺上撣來撣去，而他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劃拉著算盤。

 “這位大哥，你要當點什麼？”見到有客上門，那個年輕人急忙放下撣子迎了上來。

 絡腮胡顯得猶猶豫豫的，也許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他都沒怎麼抬頭。要不是這個年輕人主招呼，他可能都想退出典當了。

 “這位小哥。你看看我這貂皮大能打到多錢？”說著，絡腮胡從手上提包里掏出一件裳。

 貂皮，看起來還不錯。

 “裳？”那典當行的伙計一愣，隨后看了看絡腮胡，“你給我看看。”

 而就在服被接過去的那一刻，那個拉著算盤的中年男子抬起了頭，“裳？”

 隨后他上前看了看服，又了，出一副嫌棄的表。“這位兄弟，想必你是第一次來當鋪吧？不知你可否知道當鋪的規矩？”

 絡腮胡誠惶誠恐，“我知道、我知道。神袍戲不當，旗鑼傘扇不當，低首飾不當。”

 那中年男子咂咂，“你這裳……”

 他故意把話說一截留一截，似乎在暗示絡腮胡，你這服就屬于不能當的神袍戲。

 所謂神袍戲，指的是那些死人的壽、殮服。

 果然，一聽中年男子這話，絡腮胡急了:“掌柜的你放心，這貂皮大是我在東北收來的，咱們重慶這邊很有這樣的服，就算有也沒有人家舍得拿去陪葬啊。”

 確實，這話在理。

 可是，中年男子豈會就此松口，“東北收的？那誰又敢保證這件服在東北就不是神袍戲呢？”

 絡腮胡啞然，記得說話都結了。“掌柜的，我沒騙你。要不是家里實在揭不開鍋了，我哪舍得當這服啊。”

 說著，絡腮胡還順便講了一下自己家的況，他說，妻子已經生病了，為了給看病，家里已經欠了一屁債了。“我知道，家里沒錢了，可我不能不管啊。畢竟是兩個孩子的媽媽，這人要是沒了，我的娃娃怎麼辦？都是兩口子，我就想能多在我邊呆兩年。”

 見絡腮胡說的凄凄慘慘，那青年伙計也不傷。

 失去親人的痛苦，他最明白了。特別是沒有媽媽的小孩兒，那日子過得簡直是邋遢至極。

 他就是這樣一個孤兒，要不是年被老家的當鋪掌柜收了去，說不定現在早已變了一堆黃土。

 那個中年男子聽完絡腮胡的敘述，也很傷，“現在你如此不易的況下，這服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了。不過對于這種容易損的東西，我們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我看你這貂皮也不錯，就給你兩塊大洋吧。”

 兩塊大洋？

 絡腮胡傻了，這也太了。

 就連一旁的青年伙計都覺得掌柜的做事過分了。

 確實，服不好保存，而且客人不贖當，這轉手也是個問題。

 但是，這只是針對比較普通的服，這貂皮大呢，全重慶市可能都找不出來兩件吧。

 真要轉手，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

 “掌柜的，能不能再加點兒？價格實在是太低了。”絡腮胡一臉愁容。

 中年男子還沒回話，旁邊那個青年伙計就開腔了，“掌柜的，我檢查了一下，這大完好無損。你剛給那個價格是有損的價格，這個無損。”

 “真的嗎？那意思是可以再加點？”絡腮胡頓時開心起來。

 那掌柜顯然沒想到臨門被自己人踢了一腳，他轉頭看了一眼青年伙計，眼神中帶著一不滿和警告。

 青年伙計就像沒看到，自顧自地翻看著貂皮大，里還振振有詞，“嗯，襯也是好的，看得出來很新，幾乎沒怎麼穿過。”

 絡腮胡聽著青年伙計的話，臉上笑意更明顯，中年男子咳嗽了兩聲，“既然完好無損且很新，那再加50文，這已經不了，你要是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

 絡腮胡一臉為難，最后好像下定決心一般:“行！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