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指可停靠船的水灣,張家沱,和其他眾多的重慶地名一樣,是以一戶人家的姓氏而命名的。
它就正對著朝天門,一葉扁舟,上面載著呂青青等人。
“這發型真不適合你,看起來老了十歲!”胡笳嫌棄了看了一眼歐文。在他的印象里,歐文頭發很隨意地散著,發都能被風吹起來。
“現在帶隊了,總要改變改變。”歐文說著還整理了一下服,了一下他那被發膠固定好的發型,“怎麼樣?有那范兒吧?”
“搞得和爹一模一樣,臉上卻沒他皺紋多。”胡笳說道。
突然聽到胡笳提起胡叔,歐的眼里的笑意一下子退散而去。
那個像他父親一樣的男人,已經離他遠去十年了。
為了能讓胡笳過好每一個七天,歐和余悅他們都有一個約定,只要胡笳問起胡世龍的案子,就說已經破了,兇手還是被他親手抓到的。
這樣就能避免胡笳每次醒來都一門心思的想著復仇。
本來7天就很短,背負仇恨前行的路實在太累。
“改天我們去看看胡叔吧?”歐想念那段時了。
“我前天才去過。”說完胡笳才反應過來,前天,是他丟失記憶的前天,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
“我多久沒去過了?”胡笳問。
歐笑笑:“我哪知道,這些年你都躲著我。”
“怪我啊?”胡笳不服氣:“還不是你阻止我當警察。”
歐笑笑,沒有說話。
其實直到現在,他依舊不愿意胡笳當警察。
……
小船很快就到了張家沱。
巡捕房的人早已經把審訊現場布置好了。
首先,胡笳先見了一面張云志,此時的他面目憔悴,上全是污。
“我和他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聽到胡笳是重查自己的案件的人,張云志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張云志說,他取錢后就離開了現場,前后呆了只有半個多月小時。出門時,還是何躍起關的門,走了老遠,他還能聽到何躍的咒罵聲。
不過那何躍并不是在罵自己,而是在罵他那猴兒。
“那你為什麼要承認?”胡笳問。
“不住了。”張云志掀開自己的服,上面竟然有一個鐵烙的印記,由于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皮已經泛黑,散發著臭氣。
胡笳看得雙眼冒火。
這就是破案的手段?看來,一些下作的問詢手段確實該管一管了。
重返審訊現場,猴子已經被牽了上來,它有點手足無措,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直轉。
這次胡笳沒有把匕首塞到猴子手里,而是直接扔在地上。
正當大家搞不清楚胡笳的用意時,只見他突然拿起一鞭子,“叭”的一聲,在地上,聲音異常響亮。
那猴兒被嚇了一跳,立馬呲牙咧,面兇相。
胡笳盯著它的眼睛,一步一步地靠近,猴子也發出嘶嘶的示威聲,似乎在警告著什麼。
胡笳就像沒看到一樣,一揚手,還不等鞭子落在猴子上,就見那猴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一躍而起,抱住胡笳的大,猛地朝他腹部連續刺了數刀。
這一幕發生在電火石之間,頓時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只見胡笳幾個退步倒地,子蜷在一起,眉鼻子全都皺在了一堆。
“胡笳!”
“小笳!”
呂青青和歐更是直接變了臉,連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可奇怪的是,胡笳服上沒有任何破損和跡,只有幾個白的石灰點。
“哎呀,真疼!”胡笳了肚子,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呃……
這是怎麼回事?
巡捕房的人都傻了,剛才差點沒把他們嚇掉了魂。這可是市里的大神探,要是在他們這兒出了事,可不好代。
胡笳神莫測地一笑,起撿起那把匕首,輕輕在手心拍打著。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匕首外面包裹了一層白紙,上面撒滿了石灰,而里實則是木頭。
不過盡管只是木頭,猴子那幾下也把胡笳捅得生疼。
“你們看,會用刀殺人的可不僅僅只有人。”說完,胡笳又指著一個當地巡捕房的警察說道:“你高和死者差不多,你來做一遍。”
眾人已經明白了胡笳的意思,先后有三人重復著胡笳的作,每一次那猴子都拾起刀子就捅。
幾次實驗下來,匕首上石灰的作用就顯現出來。
“你們看這石灰印記,是不是和死者上的印記位置大致相當?”眾人一看,可不咋的。
人們一般將腹部劃為四個片區,分別為左上腹、左下腹、右上腹、右下腹。
死者的五道傷口全都在右下腹,而那三名巡捕房的警察傷口也全都集中在右下腹。
“為什麼會這樣?”有人就問了。
“這是因為猴子抱住人的大后,只能刺到這麼高的地方。”胡笳指著猴子那滿的傷痕說道,想必這何躍平日里沒待它。萬有靈,猴子對他怨念已深,當它看到張云志用匕首嚇唬何躍后,就認為匕首可以讓何躍到害怕。
張云志拿錢走人后,何躍肯定又拿猴子出氣,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猴子竟然撿起了匕首,并刺向了他。
真相終于大白,呂青青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神了。
“你怎麼知道是猴子做的案?”呂青青問。
“你不都已經解答了嗎?”胡笳笑道。
呂青青一愣,確實,當時在辦公室提出的各種質疑就已經回答了這個案子的蹊蹺之。
兇手殺人不奪錢財本就不合理。
還有那被反鎖的門窗,推到猴子上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既然兇案現場只剩下死者和那只猴子,那唯一能調查的就只有這個猴了。
就在兩人閑聊時,那巡捕房的頭頭走了上來,因為他實在不知怎麼理這個特殊的兇犯。
這個問題把所有人都問住了。
最后,還是呂青青給這事做了最后的定論。說,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雖然猴子不是人類,可是何躍待它在先,猴子刺他也屬于自衛行為,理應輕判。
“正所謂因果不饒,善待每一條生命。這猴子就鞭打三下,放回山中吧。”
……
這事后的第二天,一紙公文被發到了張家沱巡捕房。
屈打招,嚴懲!
還有那萌,盡管不是主審人,但由于沒有阻止對方的違規審案程序,還以此為傲上報結案,也到了警告分。
看著那刺眼的警告二字,萌不自覺地握了拳頭。
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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