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白的話讓李輕嬋想起昨日鐘慕期說的那些,突然起來,含糊道:“等會兒表哥就該來了,我與他說一聲……”
馮夢皎一聽待會兒鐘慕期就要來了,立馬就要走,可不想再招惹鐘慕期。
前腳剛走,李輕嬋還在街邊便踮腳送呢,鐘慕期就到了。
“下次再來,府里就沒有煩心人了,可以直接進去。”鐘慕期道。
李輕嬋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裝模作樣道:“沒關系,我就是來幫姨母傳個話,讓你回去的時候把管家帶上。”
鐘慕期挑了下眉梢,“就這樣?”
“不然——”李輕嬋嗓音拉得長長的,轉著眼波去看鐘慕期,滴滴道,“——還能有什麼事啊?”
小時候也喜歡這樣,不好意思說的事,就用眼神暗示別人來主勸。
鐘慕期心中暗笑,卻道:“表哥知道了,晚上會把人帶回去的。”
他不開口留李輕嬋,李輕嬋就不暢快了,角落了下來。
“沒事的話,表哥就先回去了,侯府里還有點事……”
李輕嬋撇,往前一步揪住他袖子搖了搖,從嚨里“哼”了一聲,聲音又細又,拐著彎鉆進鐘慕期耳朵里。
鐘慕期低頭笑,故作疑問:“怎麼了?”
“你就不能說你想要見我,想和我說說話嗎?”李輕嬋不滿道。
“阿嬋是這個意思啊?”李輕嬋瞪他,鐘慕期這才順了的心意,道,“對,表哥是想這麼說來著,不知道阿嬋有沒有空陪表哥說說話,一日未見,表哥可是時刻惦記著阿嬋的。”
他不說挽留的話時李輕嬋不高興,說了,李輕嬋又挑剔,拽著他角聲道:“在外面不許這麼說。”
“不許怎麼說?”
“不許說惦記著我。”李輕嬋聲音小小的,怕被別人聽見了,“表哥,你臉皮真厚。”
說什麼鐘慕期都不反駁,只是侯府里確實正著,不好帶李輕嬋過去。
他好聲好氣與李輕嬋解釋了,讓跟著李輕嬋的丫鬟們離得遠一點,領著在街邊慢慢走著,道:“等府中安寧下來,再帶阿嬋過去。”
李輕嬋對侯府完全沒有興趣,與他并肩往回走。
街道一邊是熱鬧的街市,另一邊是河流,岸邊人,兩人便沿著青石板路走著,間或買點路邊小攤上的飴糖等小食。
李輕嬋一直等快到府中,前后都沒人了,才聲若蚊蠅地問他:“你昨日……跟我娘都說了些什麼?”
是低著頭問的,問完就看見鐘慕期停了步子。
李輕嬋也停住了,不好意思抬頭,視線就黏在他腳上不。
過了會兒,聽見鐘慕期問:“怎麼不抬頭?”
李輕嬋于承認是害臊,遮掩道:“我昨日落枕了,脖子疼不想抬頭。”
說罷,脖頸忽地覆上一只手,李輕嬋嚇了一跳,急忙將它抓住,也抬起了頭。
把鐘慕期的手甩開,橫目道:“你干嘛呀!”
鐘慕期還在笑,道:“不是說脖子疼嗎?表哥怎麼看著你這麼靈活?”
李輕嬋被問的答不上來,覺得丟臉了,板起臉瞪他一眼,道:“昨日才說要對我好,今日就故意欺負我!問你話你也不說,跟我娘一樣拐彎抹角!不理你了!”
轉過大步往府中走,走了幾步,發現鐘慕期不急不緩地跟在旁邊,故意走得更急了。
奈何步子小,費勁地走了一段路,鐘慕期仍從容淡定地跟著。
進了府中,李輕嬋也不理府里丫鬟,徑直快步進了自己屋,房門關了一半被從外面擋住。
“你走開!”
鐘慕期不走,李輕嬋力氣大不過他,房門最終被推開。
更不高興了,道:“你騙人,你和小時候本不一樣!”
鐘慕期進來后順勢掩了房門,緩步走近,道:“阿嬋倒是一樣,還是這麼小氣,答話晚了會兒就要生氣。”
李輕嬋不搭理他,坐在外間的榻上去擺弄的看了一半的話本。
“這兩日你母親在忙什麼?”
李輕嬋置若罔聞,撐著下裝做很認真看話本的樣子。
鐘慕期又問:“你姨母又是在忙什麼?”
李輕嬋面上不做任何反應,心里卻順著他的話想了起來。在做什麼?在整理庫房啊。
鐘慕期能聽見心里的話一樣,循循善,“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事是需要整理庫房的?”
“我怎麼知道!”李輕嬋氣呼呼地回他。
那庫房都有人看著的,盡是些貴重的東西,平日里用得,通常只有到年底了,馮嫻才會去清點一下。
“阿嬋有沒有想過,現在整理庫房可能是在準備什麼大事?”鐘慕期慢悠悠地說著,引得李輕嬋抬眸看來了,才低聲繼續,“比如嫁妝,比如聘禮。”
李輕嬋愣住,人沒反應了,心頭卻像是有煙花轟然炸開,熱氣噴涌,瞬間填滿經脈流,把沖得云里霧里神志不清了。
等的臉被捧起時,眼中已蓄上了盈盈水,對著鐘慕期,似似怯,說還休。
“阿嬋可猜到表哥昨日與你母親說的是什麼了?”
李輕嬋眼睫,著他的手臂,不知道是想把他推開還是怎麼的,遲遲沒有作。
只覺得上熱,腳趾頭來去,想把自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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