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哪樣才是真的傷害，李輕嬋是想都想不明白的，更別提說了。

像今日鐘慕期扶下馬車時威脅的時候，那時候李輕嬋是沒覺得怕的，因為潛意識里覺得鐘慕期是在和胡鬧，就是真的撞他手里了，他還能真的把自己怎麼樣了嗎？

李輕嬋可不覺得鐘慕期會真的傷害，但是會那樣欺負，非得哭了才肯停。

“那就是你自己愿意的了？”姑娘問道，見目漂移，道，“你傻是不是？”聲音頗有些恨鐵不鋼的覺在里面，“你就不怕他是騙你的，得了你的就不認賬了？”

李輕嬋被說得臉紅，低聲辯駁，“沒有……”

“現在是沒有，但我瞧著離得也不遠了。”姑娘冷笑道，“男人都是這樣，到手了就不珍惜。”

李輕嬋接不上話了，可不覺得鐘慕期是那種人，再說、再說拒絕也沒用啊……

屋里靜了會兒，那姑娘忽然在床頭翻找起來，片刻后，拿了本小冊子遞給李輕嬋，道：“仔細看看，別被人吃了還不知道。”

李輕嬋愣愣地接過來，打開看了兩眼，轟得全都燒了起來，慌忙地將書扔開，惱道：“誰、誰要看這種臟東西！”

“你不看，回頭你表哥真對你做什麼了，你兩眼抓瞎，后悔都來不及了。”姑娘把書撿起來攤開在眼前，“好好看！不然就把你給方延！”

李輕嬋屈辱地瞪，被威脅地掃一眼，立馬屈服了，皺著臉拎著書角從眼里看起來。

姑娘看著這樣子，心道：“若不是當日你讓人給我披了件裳，你當我愿意教你這些？”

等李輕嬋將那書略地翻了一遍，起拿起一旁的劍，李輕嬋紅得要滴的臉霎時退卻幾分，驚恐地后退。

“我還能拿劍刺你不？”

李輕嬋小聲道：“誰知道呢，你都把我表哥刺傷了，萬一……”

“我什麼時候刺傷你表哥了？”姑娘懷疑問道，“我若是有本事刺傷他，何至于會被擒住？”

李輕嬋覺得這姑娘可太壞了，刺傷表哥還不承認，真是壞了！

壯著膽子為鐘慕期的傷指責了那姑娘幾句，卻見那姑娘斂眉沉思起來，半晌，道：“你表哥可真不是個東西。”

第73章 害怕

李輕嬋不信, 覺得刺傷了鐘慕期不承認，是故意想引四皇子誤會鐘慕期，好報當初被鐘慕期關押著的仇。

自己被鐘慕期惹惱了是要罵他的，但是可聽不得別人罵, 臉一垮, 小聲嘀咕道：“我表哥好著呢。”

“你表哥好？”姑娘一言難盡地看著, “你可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銀子。”

李輕嬋不滿意, 但現在是制于人，不敢真的和這姑娘多爭執, 低著頭裝沒聽見這話。

那姑娘坐著想了會兒，開口道：“前幾年我在邊地見過你表哥，那時候燕支進犯，驃騎將軍迎戰中計被困飛岐山，是你表哥帶人相救, 據說著輕騎從側翼破開敵軍，箭若星矢，只一支箭就穿了敵軍主將的頭顱，我還當他是……”

不知想起了什麼, 忘了自稱“奴”, 神怔忡，似陷回憶, 可李輕嬋一, 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李輕嬋急忙老實不了, 方才只是想趁這姑娘發呆，去撈床尾凳上的裳穿。

乖順坐好, 仿佛丁點兒也沒過, 問那姑娘：“你在邊地做什麼啊？”

姑娘眼角用胭脂點了雀尾, 掀著眼皮看來時像是鳥雀振翅飛，道：“你想套我的份？”

李輕嬋瞬間被看穿，尷尬得想躲進地。

“沒關系，許多人都想。”姑娘眼角眉梢都是態，道，“誰都知道皇帝遲遲不立新太子是還惦記著故去的人，他那幾個兒子想討好他爭儲君的位置，于是個個都想查出先太子的死因，不巧，我多知道一點……”

姑娘話說到這里止住了，見屋暗了下來，起點了蠟燭，沖李輕嬋嫣然一笑，轉了話題，“無無婚的，你表哥就與你這麼親熱，他若是真心的還好，若只把你當一個玩，那你可就慘了。”

李輕嬋知曉說的對，可心里又有聲音不住地反駁著，說表哥才不會那麼對，表哥又不是荀翰。

但的事與外人哪里說的清楚，更何況自己都一知半解、全程被鐘慕期帶著走。

李輕嬋囁喏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幫你試他一下……”姑娘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似的，雙目發亮，快步去櫥取了件裳出來。

那裳薄如蠶，疊了兩層還著，姑娘將服拋給李輕嬋，道：“換上。”

李輕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推開那裳，氣憤地撇開臉。

“他若是把你當個玩，待會兒見了你穿這樣，肯定只急著與你做那圖冊上的事了，反正你無依無靠本阻不了他，被他得手也是早晚的事，你就認命吧。”

“但他若是真心待你，那肯定是先心疼你，絕不會在這……”姑娘在屋掃視一眼，“在這陌生的地方與你行那事，如此一來，就是你在這段里占領高地了，是他被你掌控，你懂嗎？”

李輕嬋被這幾句話說得面紅耳赤，“是他被你掌控”這幾個字被心推著一樣在心中來去，但還是撥浪鼓一樣使勁搖頭，說什麼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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