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鏡子里的那個生，臉立刻變了，變得像是正在熱中的。程歲寧眨了眨眼睛，‘唰’拔掉電吹風的頭，又跑回被子里將自己蒙好。

心砰砰在跳，宿舍床上這一方閉的空間里，這份的心跳又無限放大。

溫瑤和沈宜也不復習了, 關燈上床睡覺。程歲寧睜著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天花板，腦袋里又在重復播放著今晚和周溫宴的對話以及他的模樣。

本以為這一夜會很難睡著, 沒想到卻比往常還要睡得早。

程歲寧他們第二天的考試并不是主科, 很快做完檢查了一遍就提前了卷子。

然后按照周溫宴昨晚說的指示, 走到了樓下一層。他沒說是哪間教室，程歲寧一間一間的路過，目認真仔細從窗戶里找人。

到第三間的時候, 剛準備從第一排開始，余一下子就看見了周溫宴。

有的人就是區別于蕓蕓眾生，讓你一眼就能看見。

他坐在中間靠后，距離窗口有些距離。今天氣溫雖然很低，但教室里暖氣開得足，黑的羽絨服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上只有一件簡約的白衛。

他很穿白，程歲寧沒管住自己眼睛，多看了兩眼。他人瘦皮又白，白在他上沖淡了一些原本的吊兒郎當的頹廢，但依舊很好看，還多了幾分干凈的年氣。

程歲寧忍不住低著頭淺淺勾起笑了笑。

周溫宴還沒做完，微低著頭手里拿著筆，速度很快的在寫。

程歲寧看了眼最靠近窗邊的那個同學，他眉頭鎖的盯著卷子，看卷面應該只做了一半，已經寫好的部分麻麻都是字。

大學里好多科考試，剛過半小時基本上就了一半的卷子。

現在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教室里還滿滿都是人，程歲寧暗自咂舌，估計這門可能很難。

走廊上沒人，一個人站著有點招眼，監考老師已經在看第三次了。

程歲寧在想要不要去旁邊或者樓下等他，糾結中視線里的周溫宴筆停了下來，然后好像有什麼心電應一樣，側頭看了過來。

猛地腳步定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周溫宴有一瞬間的驚訝，然后笑了下，起將試卷放到講臺上，走了出來。

他是第一個卷的，整個教室的人注意力都集中不起來，目紛紛看向他。

程歲寧同樣屏住呼吸看著他，張得有點想逃。

三步兩步一步。

他站定，聲音低低的，“等我？”

在明知故問。

程歲寧點點頭，覺到教室里那群人的目從周溫宴的上移到了自己上。

臉皮薄，被看得有點頂不住，仰頭再看向周溫宴的眼神變得更起來，有些求助的意味。

小姑娘的依賴求助都在臉上，周溫宴的笑意更明顯了些，心底發，抬腳邊走邊低頭問：“吃飯了嗎？”

程歲寧搖搖頭，跟著他下了兩節樓梯，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周溫宴察覺也跟著停了下來，他們兩站在不同的兩節的臺階上，程歲寧在上面一階，他在下面那階，視線反而差不多齊平。

“那個……我的校園卡。”程歲寧小聲說，沒聽見他的聲音，又說了句，“謝謝你撿到。”

他還不說話，只是抬著黑漆漆的眼睛向。

程歲寧不知他在想什麼，只能干也著他。

“不想和我一起吃飯？”他問。

“啊？”

“昨天哥哥今天就不認賬了？”

程歲寧抿著說不出話。

周溫宴看著，等了幾秒，“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啊？

程歲寧見他轉就往下走，腦子一還沒來及細想，就跑過去抓住他。

“沒…沒有不想。”

他垂著眸不知在看哪里，就是不吭聲。

程歲寧以為他真因為自己剛剛反應生氣了，咬了下，下心跳大著膽子說：“也沒有…不認賬。”

話音剛落，的手被他握住。

程歲寧心一跳，下意識想掙開，手卻被他握得更，掌心好像被他指腹了下。

懵了下，輕了睫，下一秒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離考試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很多人都已經卷了。都能聽見馬上就要近的腳步聲，程歲寧不知在慌什麼，聲音也了下來，小小輕輕的他：“周溫宴。”

他“嗯”了聲，微皺起眉，突然又問：“你手怎麼這麼涼？”

人真的很奇怪，本來別扭得緒因為他這句話忽然又松懈下來。

“質，夏天冷冬天也冷。”

他又低聲嗯了下，“那中午去南五食堂喝湯？”

人聲和腳步聲只有一步之遙，程歲寧現在不管他說什麼，都點頭。

周溫宴這才松開的手。

和周溫宴吃飯有點折磨人，特別是在食堂這種場合，哪怕現在不是吃飯的高峰時間。

程歲寧不敢看他，只乖巧坐在他對面，低著頭專心的喝湯。

周溫宴好像很忙，接了個幾個電話，程歲寧看了看本來想說要是忙他可以先走。

可他抬眸和視線相，卻問：“幾號考完？”

“1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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