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周家晚宴
再次見到言,是在周家長公子掌珠的周歲晚宴上。
周公館的晚宴,富麗堂皇、香搖曳,燈火通明、推杯換盞。
來往的都是達權貴,政商大腕以及各界英名流。
明予換上禮服在鏡前打量的時候,顧京檀打來電話。
“我在樓下,我來接你一同赴宴。”
明予下了樓,果然看到已經站在車前等候的顧京檀,他依舊西裝革履,依舊是那副金邊框眼鏡。
顧京檀看著明予,眼裏是止不住的驚豔:“你今晚很漂亮。”
“謝謝。”說:“其實我可以自己去的,你不必特意來接我。”
伍號會館和嘉禾公館本就是一東一西倆個相反的反向。
顧京檀打開車門說:“順路。”
顧京檀說這話的時候,便是連開車的特助肖修都忍不住看了眼後視鏡。
上了車,車子平穩行駛中。
顧京檀忽然彎下腰掀明予的擺,想要去的鞋子。
涼意傳來,明予心中一,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麽?”
“別。”
明予不知道顧京檀要幹什麽,但此時就是對他有莫名的信任,沒有繼續製止。
顧京檀將腳上近乎八公分的高跟鞋掉,換上了一雙舒適的拖鞋。
下意識擺。
顧京檀抬眸仰視的時候,正好對上清冷的眼,他笑著解釋:“從這裏到周公館大約得四十分鍾,穿這麽長時間的高跟鞋,會累的。”
人總是很難拒絕溫的男人,明予有瞬間的恍神,但並未沉淪在他的中。
“謝謝京檀哥。”
一聲“京檀哥”,顧京檀眸略暗。
之後倆人沒再說過一句話,明予一直盯著窗外看,顧京檀時不時目落在上。
包裏的手機傳來一聲振。
明予打開看,是言的消息。
『你今晚參加周公館的晚宴嗎?我聽說周自珩單獨給你送了請帖。』
不知道言為何這樣問,明予心裏沒由來一陣煩躁,將手機關了,沒回,當做沒看到。
顧京檀雙手疊在膝蓋上:“是阿?”
明予蹙眉:“你怎麽知道?”
顧京檀臉上帶著看破一切的笑:“你這麽冷靜的一個人,隻有在遇到言的時候,才會變得如此。”
“是嗎?我竟沒發覺。”明予淡笑,並未放在心上。
。
明予和顧京檀到周公館的時候,基本上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明予想去洗手間,顧京檀便讓特助肖修將車開到門口,待會兒進場的時候又開過來。
顧京檀就在外麵等,這裏沒什麽人,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明予整理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不遠言扶著顧冰清下了車,即便是這樣的場合,他依舊穿著那件錦繡重疊的。
在來往簇擁的人群中,眾人視線齊齊看過來,他們是最矚目的焦點,稱讚聲和奉承話不絕於耳。
言懶得回應,倒顧冰清麵麵俱到,一一致禮。
見他張的眼神,他好像在尋找著什麽。
明予靜靜看著,終於知道言為什麽要問參不參加周公館的晚宴。
顧京檀將手搭在腰上:“我們也進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明予著他掌心的溫度,偏頭:“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顧京檀知道眼前的孩不是個經不起事的,便道:“隻要言家和顧家的聯姻一直在,像今天這樣的場麵就會一直持續下去。你要麽徹底毀了言家和顧家的聯姻,要麽就隻能學會接。”
金碧輝煌的廳堂。
言和顧冰清先是向周家長公子祝賀送禮,盡了該盡的人分,而後言才把周自珩拉到一邊:“你不是給明予送了請柬嗎?人呢?”
周自珩說:“我確實送了,也答應了會來,可能還在路上。你看顧京檀不也是沒到嗎?”
下一秒,人群傳來一聲驚呼,眾人往一個方向移去,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言和周自珩也都順著人看去。
隻見在所有人簇擁驚豔的視線中,明予挽著顧京檀的胳膊緩緩走了進來。
穿著一水藍抹晚禮服,有潔白的輕紗披肩搭在手上,右口點綴著一朵禮服褶皺做出來的拳頭大小玫瑰,帶著同係水藍項鏈耳墜,盤起來的頭發有細碎的珍珠顆粒,兩鬢自然垂落,看起來特別幹淨空靈,清冷十足,如同山穀皎潔的月,在這爭奇鬥豔的晚宴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男人眼中各個止不住驚豔,人眼中各個止不住嫉妒。
顧京檀和明予偶爾對,相視一笑。
很,到每個男人都想將留在邊。
言知道很,但每一次還是會被的麗所震撼。
人群傳來議論。
“顧爺邊那位就是明予吧?言家的那位繼小姐?”
“對,是。”
“我聽說言家和顧家有意讓顧爺娶言家這位外姓小姐?”
有人冷笑:“言家這算盤珠子都要蹦人臉上了,娶了顧小姐還不夠,還想把顧爺都套牢,這是魚和熊掌都要兼得啊!這明予小姐雖優秀漂亮,但說到底也隻是繼孫,顧家那些長輩竟也樂意?”
有人給出答案:“不樂意又如何,你看那顧爺看明予小姐的眼神,那分明就是人的眼神。”
“話說這明予小姐還真夠厲害的,什麽家世背景都沒有,倒將四九城裏最有權勢地位的幾位公子哥拿得的。”
“連港城明家主都對這位明予小姐青眼有加,想認作妹妹,誰敢保證言家顧家不是衝著明家去的?況且這位明予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外姓小姐,人家手裏可是資產無數,可有那海上路百分之三十的權,單這,就讓多人塵莫及。一年落到手裏的財富可是驚天巨額,顧家的人往來都綽綽有餘了,顧家娶了明予,不就是有了個無限供應的提款機嗎?”
“不過這位明予小姐不是和言公子糾纏不清嗎?”
“我倒是覺得顧京檀和明予很般配,你瞧那模樣,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忽然,後傳來細碎的骨節聲。
言穿梭過層層人群,眸燃燒著烈火。
“快別說了!言公子來了!”
眾人紛紛退讓,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牽連。
顧京檀看到言走過來,已經站在了明予前,將護在後。
言被這一幕徹底刺痛了雙眼。
他大步往前走,想要撕碎一切。
眾人都等著看言因為顧京檀砸周家的場子。
畢竟言家和顧家本就各自為王,如今抱團,多的是人想要看他們分崩離析,趁機渾水魚。
即將走出人群的時候,一隻筋骨分明的手突然攔住了氣勢衝衝的言。
眾人不免倒吸一口冷氣,好奇是誰敢在這個時候手攔下言,紛紛去。
是祁霽。
祁霽右手轉著小葉紫檀,左手攔著言的口,容昳麗,笑意頗淡。
言冷眼盯著:“放手!”
祁霽沒鬆手,瞧了一眼隻隔著幾米的明予,漫不經心湊近言,隻用著倆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你現在過去,隻會讓明予陷更加難堪的境地,並且難堪的人就隻有。能走到今天有多麽不容易,你比誰都清楚,本就因家世為人詬病,難道你想讓徹底為所有家族長輩的眼中釘中刺嗎?”
祁霽很會抓重點,言頓時沒了囂張的氣焰。
他看向挽著顧京檀胳膊被護在其後的明予,隻隔著幾米的距離,眼眸彎彎,笑意盈盈,隻是看向他的眼神充滿冷漠還有怨恨。
他實在承不了這種心悸,像是有千萬隻手扼住的咽,微電流帶給心髒的酸讓他難以呼吸。
這時,一隻手主挽上他的胳膊,他不用偏頭也知道是誰。
“阿,陪我到那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