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吱笑著搖頭，“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想見，卻沒有麵再見。

“如果他來找你，也不見？”

“喬爺，我現在已經麵目全非，我連自己都不會，還怎麽他呢？”

擼起袖子，上麵全是一道道的疤痕。

展示在他麵前，苦笑道：“我上有多道疤，心裏就有多道口子。像現在這樣能跟喬爺清醒對話的葉南吱，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這個正常的葉南吱，又會變得神誌不清。如果，一個人連虛妄和現實都分不清，對而言，隻是累贅。”

不敢告訴喬觀瀾，現在的，活下去的慾就像是在風中搖曳的小火苗，隨時可能會被一場大風熄滅。

一個心死之人，任何人的，對而言，都是負累。

就不禍害江北辭了。

喬觀瀾最終答應了，“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幫你完。”

“喬爺，謝謝你。”

喬觀瀾心疼道：“南吱，這半年，辛苦了。”

眼淚落眼眶，哭的無聲無息，“喬爺，我困了，想睡一會兒。”

“睡吧。”

顧不上什麽男忌諱，倒頭靠在了喬觀瀾肩膀上。

太累了，隻想要一個安全的肩膀，借靠一靠。

這半年來，一旦清醒，晚上就不敢深睡。

怕傅臨洲會越界。

而那些不清醒的時候呢，不知道被他弄髒了多回。

髒到，厭惡這。

好像唯有左口的紋，是幹淨的。

……

是夜。

苑裏，一片漆黑。

睡夢裏的男人，眉心皺，夢裏的畫麵，支離破碎，混不堪。

“紋上這個紋，你以後再也不會認錯我了。”

“江北辭，你低下來一點，我想吻你。”

“紋這個紋，一南一北，會不會寓意不太好？”

“江北辭，背我。”

“江北辭……”

“江北辭……”

“江北辭，我你。”

一聲又一聲，那喚他的人，站在黑暗裏。

他看不清的臉，很模糊。

他想靠近，卻被一巨大的力道拉扯住，腳步上前不了半分。

旁邊，出現了一個昏暗的影院，熒幕上，正放著一部國外的電影。

他看過這部電影，是《贖罪》。

電影裏，故事正發展到高——

“你要回來，回到我邊。”

“親的塞西莉亞，故事可以延續，我一定會回來，找你，你，娶你，然後起膛生活。”

可故事的最後，男主死了，死於戰爭，死於敗癥。

男主做了一個夢，夢裏，他與主重回到海邊的房屋，走在沙灘上，他擁吻著主。

他死時，手上還牢牢握著一疊主的來信。

電影結束了。

那道悉的聲在耳邊再次響起——

“你說，我們會不會像他們一樣be？”

“不會，我們一定是he，不哭了，乖乖。”

黑暗中，那道纖細的影，往更深更黑的地方走去。

走的頭也不回。

江北辭想上前去抓住，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怎麽也不了。

……

大夢清醒。

他驚坐起來，再也沒了睡意。

類似的夢境，已經糾纏他整整半年之久。

他起下了床，拿了一瓶冰水擰開，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男人突出的結滾著。

他拿著冰水，坐到沙發上，翻出了《贖罪》的片子，重溫。

一邊看，一邊努力回憶，他究竟和誰一起看過這部片子。

他有個癖好，會把看過的電影票，夾在書裏。

尤其是和重要的人一起看的。

他起，連忙去翻書櫃裏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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