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渾發麻,看著南意的越滲越多,眉頭皺的像是丘壑,一把攥住南意的手臂,怒吼著製止:“南意!別鬧了!”
南意生生的回自己的手,有些歇斯底裏的意味:“為什麽!為什麽不去查!”
顧西洲沉默著,額頭上浮著細細的汗。
他第一次覺到慌。
南意的狀態讓他有些害怕,曾經在江城刀槍不眨眼的男人,此刻被的有些狼狽。
“你就是不願意而已,哪兒來那麽多冠冕堂皇。”
南意跌坐回床上,呆呆道:“為什麽都要我懂事,為什麽都要我諒,傅川也是,你也是,我南意是活該嗎?我活該給薑盈讓位,活該給柳頌讓位……”
“夠了南意!”
顧西洲按住:“先理一下你的傷口再說!”
“這點兒小傷,我死不了。”
南意態度冰冷,繼續推開顧西洲的手:“你還是去看鬧自殺的那個吧。”
顧西洲眼越來越深,最後疲憊的眨了一下,才說:“南意,你到底想怎麽樣?”
南意停了停,才筋疲力盡的說道:“沒事了,你走吧。”
顧西洲頭皮繃,他詫異的發覺自己的掌心竟然全是冷汗,不知道為什麽,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要一次次的去安南意,從前……拋棄一個人,比呼吸還簡單。
但這次,他卻想要留住南意。
他害怕臭小孩兒會就這樣離開自己。
尤其是眼下這種況,若是大肆哭鬧,一切都好說,最怕的是……不在乎了。
不在乎了!
顧西洲製住緒,說道:“南意,你先理一下傷口,然後我們好好談一下,好嗎?”
“顧西洲,我一直在和你談,我隻要你去聽一下那份監聽。”南意焦灼道,“我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是你先不信我的。”
話鋒一轉,又失笑道:“不,不對,你是信了我的,你隻是站在了柳頌那邊。”
總是這樣,無論是誰,都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一次又一次的,包括自己的親生父親。
“南意,不會影響你我的。”顧西洲喃喃道。
南意垂眸不語。
顧西洲微白,片刻,失神一笑,隻能起離開。
走廊裏,他像是遊魂一樣坐在長椅上,手腕上的表噠噠噠的,顧西洲猛地皺眉,直接扯下來摔在對麵的牆上,口劇烈的起伏著。
他閉眼靠後,繃著。
自己這是怎麽了?
一個小孩兒而已。
總歸是走不到最後的,自己在爭取什麽?
又不是沒有人,顧氏集團的門口每天都能排起長隊。
他不缺人的啊。
顧西洲睜眼,看著棚頂的燈,鼻腔裏滿是消毒水的味道,看著護士在南意的病房裏進進出出,大抵是十幾分鍾後,告訴他南意沒什麽事了。
但顧西洲的心卻還是高懸著。
他出了醫院,冬日的雪灑在肩頭,顧西洲上了車,久久沒有開。
沒想到南意會這麽在乎這件事。
顧西洲掏出煙來,完後,才帶著刺痛的眼離開。
隻是那留在雪地的車轍,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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