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被打了麻藥,如死一樣躺在病床上。
頭頂的無影燈照亮眼底的死寂。
隻是意識越來越模糊。
隻記得顧西洲的那個眼神,很複雜,有關心,但不知道是給誰的。
自己在手臺上躺著,顧西洲會在外麵等著嗎?
他還在意自己的死活嗎?
昨天還你儂我儂的人,為什麽那麽冷漠。
南意聽到護士奔走的喊聲,眼皮似乎有千斤沉,而後什麽都聽不到了。
===
南意是隔天晚上才醒的,睜開眼睛,四肢百骸都像是融化了一樣。
著雪白的棚頂,南意有些恍惚。
旁邊忽然有東西聳,嚇了一跳,細微的作扯到傷口,南意痛的眉頭皺,輕嘶一聲。
“別別別別!”
滿頭淩的韓時抬起腦袋,整個人像是被淩辱過一樣,臉上還有明顯的紅印子,迷糊的按著南意的胳膊:“你現在還不能!”
南意愣了愣,記憶回溯到出事的那個晚上,尷尬道:“我記得……是你救了我,謝謝。”
“咱倆還客氣什麽。”
韓時的口吻極其輕快,隨後按了護士鈴,確定了南意沒什麽大礙後,他了個懶腰,在旁邊的衛生間洗了把臉,才探頭出來說:“你等下,我給你倒水喝。”
南意不太好意思,啞聲說:“不用了。”
韓時神一笑,隨後取了一個帶吸管的HelloKitty的水杯出來,得意洋洋的邀功說:“看我多心,用吸管杯的話,就不容易撒了。”
南意訕然,看著那遞到邊的習慣,為難幾秒,實在口才喝了。
“真乖。”
韓時笑了笑,坐在的床邊,年的眼睛很亮,剛才洗臉留的水珠還掛在發梢,他就那樣毫無保留的看著南意,像是欣賞一件藝品一樣。
“果然啊,好看的人,生病了也好看。”
韓時誇讚道。
南意有些別扭,說實話,和這人真不。
算起來,一共才見了幾次麵而已。
“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不用管我了。”
南意說這話的時候,忽然想到了顧西洲,柳頌也在這家醫院,他應該在陪著那人吧。
眼神酸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我怎麽可能不管你啊。”
韓時突然說。
南意詫異的睜眼,年抱臂盯著,大咧咧的說:“你不知道,你當時需要輸,可是我無私奉獻的。”
他掰著手指,很搞怪的說:“現在咱倆可算是……你中有我了。”
南意猛地打了個激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種事也可以用‘你中有我’來形容嗎?
正當失語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穿著常服的顧西洲走了進來。
南意看到他,眼神閃爍,似乎不願意麵對。
韓時倒是毫不在乎的打了個招呼。
“小時,你先出去,我有話和南意說。”
顧西洲像是下達命令一般。
南意深吸一口氣,被子下的手指緩緩的攥。
韓時倒是屁很沉,挑眉道:“我為什麽要出去?”
顧西洲打量了他一眼,知道這小子對南意有心思,索挑明道:“南意是我的人,我和自己的人說話,你在這裏聽,不合適。”
南意眼神微怔,這還是顧西洲第一次對外宣稱自己是他的。
但人這個詞,聽著真刺耳。
所以在他的心裏,自己和徐妍一類沒什麽區別。
韓時聞言,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突然又說:“我知道啊,我昨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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