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累了一天，實在倦得不行了，依賴似的靠他座位上, 是晚上睡覺窩他懷裡那種姿勢，仿佛人沒有安全, 卻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全世界往他邊靠。

一頭馬尾有些散, 碎發垂下來, 隨著晚風靜靜飄搖。

沒吃晚飯, 有點泛白。

宋南津沒有打擾, 而是手從開車門, 打開車門沒, 而是手, 輕輕了的臉。

角不知道了哪，本來乾淨的角邊沾染了一點紅，像口紅，可又不用口紅，宋南津指尖去，細心幫拭去，作細緻溫得不行。

“徵徵。”他輕聲喊。

所有人都以為他看見和張寄在一起他會生氣，會惱怒，會失控，可其實不是，在文徵人欺負無人支持的時候，他第一個注意到的並不是誰和他在一起，又跟人怎麼樣。

而是他的徵徵委屈了。

宋南津是真的看不得這種事。

文徵本來就是一個很孤單的人。

沒有人疼，的生活空寂得一無所有，不擅長把自己心事說給別人，也不會表緒。當所有人都站到的對立面時。

宋南津想，如果他再不努力一點，那麼邊就真的沒人了。

宋南津沒吵醒，而是靠著車門坐到那兒，了支煙出來，路過有人開電車經過，看見他，有些意外地用眼神打招呼。

宋南津一手著煙盒，揚揚手淡笑著和對方打招呼。

文徵就是這時候醒了，本來睡得也不，恍恍惚惚地覺有人來了，一睜眼，看見宋南津背影。

人前清高的公子哥，這會兒靠車門旁邊等。

在位置上坐起來，眼睛：“你出來了，怎麼也不喊我一聲。”

宋南津回頭：“怎麼喊。”

文徵皺著眉，還沒清醒，不解。

就見宋南津隔著敞篷盯，笑：“你坐我駕駛座上呢。”

“嗯?”

文徵看了看周圍，回神：“當時也沒多想，就坐上來了。”

起：“我把駕駛座讓你。”

人卻被他按住。

“沒事，我去副駕。”

宋南津往那邊走過去，文徵有點急了：“可我不會開車，我沒考駕照。”

宋南津輕描淡寫：“那就當在這兒練駕照。”

他話說得輕巧。

文徵看了眼面前方向盤，完全不悉的控臺，人還懵著。

第一次學開車，在超跑上，在大道上?

說：“不行。”

宋南津拉開副駕車門上來。

“怎麼了?”

文徵還是要解安全帶：“還給你吧，我坐這兒害怕。”

宋南津右手指間夾著那煙，關上車門，胳膊搭邊上，問：“我在這呢，怕什麼?”

文徵看了眼面前的標，腦袋裡混沌一片，又看前邊停著的那輛車，說：“……怕把你這輛新車的保險槓給開壞了。”

宋南津笑笑：“這車好著呢，怎麼會壞。”

“被我開可能就會壞，我真沒開過，會撞的。”

宋南津搭手側目睨，停頓兩秒，手去調手柄，也不知道摁了什麼，文徵只覺得人微微隨著車震了下，車自熱啟，車轟鳴。

嚇得了聲：“宋南津!”

人直接撒手方向盤，下意識抓他胳膊。

宋南津是真笑了：“哪有車啟了丟方向盤抓副駕胳膊的，你不撞誰撞。”

文徵真的很害怕，抓著他胳膊不松：“那你快過來控方向盤。”

宋南津說：“沒事，你只要不踩油門它就不會，當然了，你也可以踩。”

文徵問：“踩了會怎麼樣?”

宋南津撐著胳膊，挑起眼皮看前邊那輛黑田。

“那大概前邊車主今晚要找咱倆扯架。”

文徵愣了下，之後聽笑了，還是也不敢。

宋南津看是真怕，手關了引擎。

車震停了下來。

周圍很黑，折騰這麼會工夫天早已完全黯淡下去，周圍要離場的人早走了，他們這周圍也偶爾有人經過，但人流量不多。

文徵不知道講什麼，有而發：“其實我剛剛一個人坐這兒確實無聊的。不知道你那會兒去幹嘛了。但又要等你，你讓我出來，可你自己又不在。”

宋南津指間的那煙火明滅，在夜里星星點點，像染著星火。

文徵跟著去看他搭在車窗上的右手，他的作，他點了點菸管，又把菸頭丟了。

他在等說。

“嗯。”文徵了手指，繼續：“那會兒我突然說那句話，其實確實惹事的，我沒想過那樣，只是看見有人被欺負，那個人說話過分的，就說了一句。”

“其實我也沒有一定要為人出公道什麼的。”

說著，又失笑：“我自己又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人，我什麼水平，什麼能力，我沒有那個能力為人支撐，我只是……”

“你什麼水平?”他忽然輕聲打斷。

文徵作停住，扭頭他：“嗯?”

宋南津說：“我說，你覺得自己是什麼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