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逾白默了默,直言道:“的確有一個忙需要你幫。”
“我嗎?幫你的忙?”很吃驚,問:“是什麼啊?”
他沒有在電話里立刻說,只問:“晚上有沒有空?方不方便共進晚餐?”
讓人措手不及的兩個問題。
“啊?晚、晚餐,”了陣腳,問得無厘頭,“那……校長也去嗎?”
鐘逾白微笑:“沒有校長。”
“那、林教授?”
“也沒有林教授。”
“只有我們兩個嗎?”
默了二三秒,他緩緩說:“可以向男朋友報備,我有要事需同你商量。”
紀珍棠抿著,看一看手機時間,“幾點?你來接我啰?”
鐘逾白:“自然。”
紀珍棠說:“我六點下課。”
他稍作思量:“三小時后,我在雪園恭候。”
雪園是博館后邊的商業街,青大的通要塞。紀珍棠遲疑著應:“嗯,好吧。”
聽出一點勉強,鐘逾白替說破:“還有什麼難?”
“就是那個,晚上放學的人還蠻多的。我有點怕別人講閑話,你能不能……躲起來恭候我?”講著講著,聲音尷尬地低沉下去。
他頓一頓、輕笑,而后說:“我會準時埋伏在山腳的灌木叢,等你找到我。”
紀珍棠如釋重負一笑:“謝謝你啊。”
鐘逾白說:“是我有求,理所應當。”
第6章 第 6 章
◎紙醉金迷溫鄉◎
青城大學有座山,雪園在山腰。紀珍棠沿著坡路下尋,還在琢磨著鐘逾白找能為何事,鐘珩的車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開過來,等稍有反應,他已經在面前剎住。
紀珍棠嚇得往后一閃。
鐘珩從駕駛座跳下來。
他黑黑出現,像個刺客。飛行服的拉鏈拉很,神繃著,單薄,此刻輕抿著。一張可以納進教科書的花心臉,微微沉冷。
文理學部盛衰。他一出現,實在奪目。
紀珍棠覺自己被圍觀,附近人來人往學生多的,讓不自在,但鐘珩渾不在意地就把車招搖地停在岔路口,堵住的去路。
“為什麼不回消息?”他開門見山問。
“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紀珍棠往前走,到一棵榕樹下,稍稍避人口舌。
鐘珩:“我不喜歡微信說分手。”
問:“不喜歡微信說分手,還是不喜歡被甩。”
他微怔住,臉一沉,往跟前近兩步,聲音又低了八個度:“我那天說什麼了?”
紀珍棠左右閃了幾下沒躲開,瞪他:“裝蒜,你本就沒有很醉。”
“我記得一點,沒記全。你說點?”
“你說你不會娶我。”
他居然反問:“你覺得我能娶你嗎?”
明明就記得!
“會和能是一個意思?況且我也不在意你娶不娶我,難看的是你的態度。”
鐘珩又視著,問:“難道說,你想嫁給我?”
紀珍棠氣急:“誰想嫁給你啊?!”
“那不就得了?”鐘珩的語氣很不好,“你要是有個小三后媽天對著你指手畫腳,你比我還不了。”
很無語:“我不是你,為什麼要說如果。神經,誰沒有痛苦?”
鐘珩:“我還以為你多通達理。”
“傷了人還對方反思,你這樣的人我也是頭回見。pua課程你可以出師了。”
“什麼pua?”
“無知。”
“……”
鐘珩不是不懂人世故,也不是商多麼低。
他只是優越,因為他不需要商這種東西也可以一步登天,所以他講話不用看人臉,表達不滿也不必虛與委蛇。
他把高高在上寫在臉上,平等地瞧不起這地球上的每一個人,自然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他。活在玫瑰溫床,紅叢中,哄人的解數都懶得施展。
一個Birkin可以收買到很多的,他無需放下段。
“小棠。”
誰也不讓步。但過會兒,鐘珩緩緩嘆了氣,繳了械。
“如果是你,我可以不結婚,我本來就不向往婚姻,所以我那天會說那樣的話,娶不了你,我也可以發誓不會娶別人。反正結婚就是為了生孩子,生個孩子又如何?無非給鐘家多一個傀儡,給鐘逾白多一個提線木偶,這不是我要的生活。”
絆住腳步的是那一句:給鐘逾白多一個提線木偶。
的興趣一點即燃。
鐘珩看遲疑,以為這話奏效,繼續之以:“研三我去紐約,你愿意的話跟我一起,我給你買輛車,買套公寓,你就在那兒陪我待一年,一年我們就回來。或者你喜歡那里的生活,不回來也可以,就留在國。”
紀珍棠說:“兩年以后我畢業,會為一個優秀的珠寶設計師,我設計的玉和首飾流市場,高價拍賣,我會創立我的品牌,我的價一點一點漲起來,憑我自己的本事,到時候想買車就買,眼睛都不用眨一下,更不用活在你的臉之中,豈不是更愉快?我的未來一片明,且沒有你。”
鐘珩皺著眉看很久,頗為嚴肅地問:“我就問一句,你喜歡過我嗎?”
說:“等你六十歲,細數眾多前友,大概率連我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此刻計較一個虛無的問答?與其琢磨這個,不如多寫一行論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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