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是問題。”
別墅沒開燈,顧輕延靠在茶吧機前,修長的手指握著電話,聲音沙啞。
劉總在電話里淡笑:“顧總,這不是錢的事兒。老爺子已到了古稀之年,早就把名利當了過眼云煙。老爺子看重緣分吶。”33qxs.m
“劉總,聽說你最近想拿下城南那塊地皮?”
“哈哈,顧總還真是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可您就算真把那塊兒地皮讓給我,我也不敢要。”劉總失笑道:“老爺子已經接了一個手了,那名患者隨時都會來面診。確實心力有限,顧總,您還是另請高明。”
顧輕延聽得出來,這是推辭的話。既然劉老已經接了一名患者,說明只是時間排不開,并不是不出山。
翌日一早。
顧輕延聽聞這位劉老爺子,酷收藏古玩字畫。
便投其所好,把他從古玩行淘到的九位數的珍品,挑選了一幅真跡古畫,一卷書法,而后讓劉特助開車,打算去拜訪劉天山。
劉特助開車的時候,瞥到后排放置的古玩字畫:“顧總淘到這些東西,可謂是花了不心力。現在拱手送人,豈不可惜?”
顧輕延垂眼,苦笑,當然可惜,但這是救沈落唯一的路。
“只要夫人無恙,這都不算什麼。”
“顧總對夫人真好。”劉特助開車嘆。
顧輕延擰眉,所有人都說他對沈落好,可一點都不領,總是氣他。
沈落若是看到他的萬分之一的真心,他也不至于寒涼至此。
把他當一個死人的替,他顧輕延哪里比不上一個啞呢,被綁架,查出癌癥,小啞在哪里呢?
不都是他鼎力相助的?
沈天華夫婦的死,蒙住了的雙眼和心。
本不懂他。
呵,曾經的沈落,怎麼舍得傷他半分呢。
沈落原來多聽話啊,多他啊,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平時工作太忙,喜歡纏著他,他只需要說一句,別鬧,聽話。
就真的不鬧了,乖乖地做好飯菜,等他下班回家。
那時,他剛進沈氏,業務也不太悉,又想快點得到沈天華的認可,所以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
幾乎每次回來,他都看到窩在沙發上等他等的睡著了,上還蓋著一條薄毯子。
而后他會抱起來,把放在床上,說著夢話,也要死死的,雙手抱著他,往他懷里拱,閉著眼,眼睫一一的,角上翹,那是幸福的味道。
“顧輕延,我等了你這麼久,你怎麼還不回來啊?你就不怕我跟其他人跑了?”說著夢話的沈落,語氣俏。
顧輕延了下白里的臉:“你不會跑的。”
車急速運轉著,坐在后排位置的顧輕延,看著車窗外。
想到那些曇花一現,而好的往事,他的心就會如蜂蟄,麻麻的酸疼。
過車窗,地面微微潤,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雖然放晴了,但一點太都沒有。
馬路兩邊種植著大顆大顆的櫻花品種。
沈落最喜歡一簇一簇白的櫻花。
往年這個時候,這些觀賞品種的櫻花樹,已經盛開了。
可今年,遲遲沒開花。
今年的一切,都著反常,和凄涼。
顧輕延想,等沈落治好了病,他會帶著找一,種滿櫻花的地方定居。
遠離紛紛擾擾。
他不想那麼沒日沒夜地工作了,更不想自欺欺人地沉浸在仇恨里。
仇恨早就散了。
現在的顧輕延,只想守著沈落,過平常的日子。
“顧總,我們到了。”劉特助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顧輕延抬了下眼皮。
車子已經停靠在了一座半山別墅旁邊了。
推開車門。
顧輕延下了車。
這座半山別墅很大,是典型的歐式建筑。
城堡的模樣。
有綠油油的草坪。
人工雕塑噴泉。
一顆顆木蘭花含苞待放。
劉特助提著包裝好的古玩字畫,跟在顧輕延后。
剛進半山別墅。
一位正在修剪綠植的老人,手里拿著一把剪子,看到顧輕延和劉特助進來。
顧輕延打量著他,他大約六十多歲,頭發和胡子都斑白,穿著盤扣唐裝,看起來神很好。
老人也同樣把顧輕延上下打量了下,只見顧輕延一黑西裝,子,鞋子都是同系。
款式簡單,但穿在他上,給人一上位者的氣息。
劉特助忙上前,說明來意。
老人得知是沈氏集團的總裁顧輕延,忙把顧輕延請到會客廳,然后讓傭人泡茶,他則去跟劉老通報。
顧輕延在會客廳等了久,抬手看腕表,才發現,沈落送他的腕表已經壞掉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還是惴惴不安。
“顧總別擔心,我們這麼有誠意,劉老定會出手相助。”劉特助看出他的焦躁,出言安。
以前都是他讓別人等的,從未出現過,別人讓他等。
一等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但顧輕延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有求于人。
如果劉老愿意救沈落,別說半個小時,就是半年,他也愿意等下去。
一個小時后。
老管家才姍姍來遲:“顧總,讓你們久等了。”
“我們可以見劉老了?”劉特助問。
老管家臉上的笑容,僵了下,小心措辭道:“顧總,真是不好意思,您來得真是不巧。劉老昨日夜里,偶風寒。今日就起不來床了。您的意思,我這邊已經告訴他了,他很謝顧總上門拜訪,按理說呢,老爺子應該熱款待的,但他擔心見了顧總,會把病過給顧總,那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聽聞老爺子喜歡古玩字畫,我這里正好淘來一些,正好借花獻佛。”顧輕延微笑著,劉特助就把手里的禮,遞給老管家。
老管家笑著擺手:“顧總啊,無功不祿。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喜歡這些玩意兒,現在早就看淡了。他不是不幫您,而是已經接手了一位病患,老爺子年紀大了,時間力都有限,既然接手,當然得對人家負責。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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