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事。
打電話的時候,病發作了,止疼藥落在顧輕延的副駕駛上。
沈落疼得死去活來的,想讓他折返回來,把藥給送過來。
可是打了很多次電話,他沒接。
給他發信息,他讓要死趁早,別磨磨蹭蹭的。
沈落把手里的雪地靴,放在鞋架上。
語氣很輕,很淡:“不小心打錯了。”
“你不是發信息給我,說你找我有事?”顧輕延記得那條求助短信的。
沈落不想回答。
不想跟他掰扯。
沒有意義的事,沈落現在都不想去做了。
想進屋。
顧輕延用高大的,攔住了沈落的去路。
大有一副不問到底,不罷休的架勢。
沈落呼了口氣,違心地撒謊:“發錯了。不好意思。”
顧輕延不信發錯了,因為信息里面喊了他的名字的。
“我不信。”
沈落被他逗笑了,他不信。
那他明知道,有事需要他,他還是詛咒早點死,不要磨磨蹭蹭。
現在又來和談論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沈落抬眼,看著他:“我說了,我發錯人了。”
“那你想發信息的人是誰?”顧輕延氣極反笑。
還是這個態度。
不覺得虧欠了他麼,以為他不知道,剛從言墨塵的車上下來嗎。
沈落勾:“反正不是你。”
“顧輕延,可以讓開了嗎?”沈落撞開了他的肩膀。
然后進了屋。
沈落走了沒幾步,就聽到顧輕延嘲諷道:“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接?”
眼皮跳了下,顧輕延給打電話了,不知道。
從羽絨服兜里掏出手機。
打開看了眼屏幕,果然有五個未接來電。
但那個時間段,忙著在醫院檢查,聽主治醫生說況。
所以把電話靜音了。
沈落本想跟解釋的。
不是故意不接的。
“怎麼不解釋了?”顧輕延走到了面前,語氣犀利。
沈落抬眼,就看到他那張譏諷的臉。
又想到了,每次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很巧合的不接電話,不再邊。
沈落還想到了,他和程曉雪擁抱。
程曉雪向他表明心跡,要名分。
還主吻他,他跟個木頭人一樣,忘記了他還有老婆,他還沒有離婚,忘記了推開程曉雪。
程曉雪都毀容了,臉上纏滿了紗布,一點都沒有。
他都下得去口。
還真是癡。
沈落很不想翻舊賬,很不想記起顧輕延的破爛事,可那些畫面像是牢牢的用釘子定在的記憶里一樣。
每次顧輕延和親接,和掰扯的時候。
那些畫面就會自涌現出來,一次又一次的,不厭其煩的扎的心。
“沈落,你不該跟我解釋嗎?”顧輕延的語氣加重了。
沈落嗤笑著抬眼,慘白的臉頰,沖著他笑:“解釋?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啊?顧輕延,你不也沒接我電話嗎?我們這扯平了。”
“我沒接你電話,你就上了言墨塵的車?嗯?”
沈落眨了眨眼眸,原來他在跟蹤。
這麼說,痛苦地吐。
他都看到了,他再冷眼旁觀啊。
這得多恨,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在雪地里吐,而無于衷呢?
沈落發現,顧輕延的冷,刷新了的三觀。
言墨塵告訴了他,有癌癥晚期,可他還是這樣對。
沈落想到這,就覺得心俱疲。
好累,肚子里的孩子變異了,了三只手,四條的怪,和癌細胞一樣,瘋狂地汲取著的養分。
熬不過這個春節了。
可是春節還有三天了。
三天時間,可能都不過去了。
時間對來說,是寶貴的,怎麼拿來和顧輕延爭吵,相互折磨呢。
沈落蒼然一笑,轉想去帽間,把上的服換了。
可顧輕延并沒打算這麼放過的,一把抓住的手臂,把拉扯了回來,被抵在墻壁上。
墻壁是那麼的冰冷。
是那麼的徹骨。
而沈落是最怕冷的人。
“我在等你解釋。”
“沒有解釋。”沈落冷笑。
顧輕延被這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惹怒了。
以前的沈落,最怕被他誤會了。
每次只要他有一點點猜忌,都會主解釋。
可現在的沈落,怎麼了這樣了。
不管他的了,隨便他怎麼看了?
"什麼沒有解釋?沈落,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份?你是我老婆!你憑什麼從別的男人的車上下來?我讓你離他遠點,離他遠點,你聽不懂?"
“言墨塵是什麼家庭?他即便是私生子,也是言家人!他爸會允許你這樣的人進家門?你以為言墨塵是真心對你?他就是玩兒你而已,你這種人,玩兒一下,他轉手就扔掉!”
“只有我不嫌棄你!”
“你都懷了我的孩子,你還不安分?”
顧輕延紅著臉,說了很多。
可沈落看著他,卻沒一點怒意。
只是清清淺淺地笑了笑,在心里不停地暗示自己,不重要了,沈落,你只有幾天的活頭了。
不要和這種爛人掰扯了。
不理他就對了。
生命是寶貴的,時間是應該留給父母家人的,而不是顧輕延這種混蛋。
沈落莞爾一笑:“說完了嗎?”
“什麼?”顧輕延吃驚地看著。
沈落把他推開:“說完了,就讓開。我要去換服了。”
說著,沈落就轉去了帽間。
“沈落,你怎麼變現在這個樣子了?你這是自甘墮落。”
聽著他的話。
沈落的背影頓了頓。
是啊,怎麼變這個樣子了。
可變這樣,是因為顧輕延,不是嗎。
他現在卻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的,膈應誰呢。
“顧輕延,我變現在這樣,你功不可沒。你的心愿很快就要達了。”沈落疲倦地笑了笑,然后進了帽間。
顧輕延看著帽間的門,砰然關閉。
都沒看自己一眼。
顧輕延覺他就像是一團空氣。
被沈落就這麼忽略了。
可曾經,他是沈落的全世界。
此時,顧輕延的手機響了。
的張院長打來的:“顧總,沈小姐的安胎藥我這邊開好了。我是給您送到沈氏來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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