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因為關心你，來看你？沈落，你想的。”

顧輕延狼心狗肺的笑了。

沈落了，忙扶著墻壁，眨了眨腫脹的眼眶：“這麼想我死？”

“沈落，你是失憶了？還是失心瘋了？這個問題，你問了沒有一百遍，也有九十九遍了吧？我有多想你死，你不知道嗎？劉特助都幫你買好壽和棺材了，就差你兩一蹬上西天。葬禮上放的煙花，我也給你買好了。”

顧輕延環顧著胳膊，湊近看著沈落，森然一笑：“你最喜歡的照片是咱們倆的婚紗照，對吧？到時候我把婚紗照給你裁出來，你穿著婚紗當像。老公對你不薄吧？”

“一天都等不了了是嗎？這麼急著給我準備壽？”

沈落氣的崩潰，咬牙問。

“對啊，所以你識趣的話，就早點死。反正你也想死嘛，遲早的事，不如趁早，你說呢？”

顧輕延在沈落耳邊低笑出聲。

沈落確定了，鐘曉薇的死，和顧輕延有關了。

這麼恨不得自己死的人，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鐘曉薇不想殺，選擇了自殺。

半個月后出現的禮，是否是顧輕延的罪證，錄音筆之類的東西……

沈落被顧輕延的笑刺激得頭皮發麻，這個畜生，還笑得出來。

死了，他就那麼迫不急的，那麼高興。

顧輕延猝不及防，挨了沈落一掌。

“畜生！你會遭報應的！顧輕延，我詛咒你，你會遭報應的！”

沈落咬牙切齒，一掌又要打過去。

顧輕延面鐵青，猛地拽住手腕，輕蔑一笑：“弱者才會相信報應。沈落，你注定是等不到我遭報應的那一天，而且我敢保證，你會死我前頭。”

死，死，死。

還是死。

那麼沉重可悲的事，從他口里說出來，卻是輕描淡寫，宛如兒戲一樣。

顧輕延驟然放開。

沈落猛地摔在地上。

嘟嘟嘟。

顧輕延電話響了，他拿出手機，接電話，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沈落不知道。

只聽到顧輕延溫的開口：“稍等，我給你開門。”

顧輕延從沈落邊走過，下樓從沈家別墅離開。

沈落好奇，他去接誰。

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窗戶前。

程曉雪挽著顧輕延的手臂，兩人走到黑庫利南面前。

顧輕延打開車門，程曉雪坐在了副駕駛。

可能是覺到上有被注視的目，顧輕延抬眼。

沈家別墅窗前空空，什麼都沒有。

顧輕延俯，上了駕駛座，駕車離去。

沈落從窗簾旁邊走出來，修長的手指死死的著窗簾，程曉雪真來了。

他還真跟走了。

庫利南車。

程曉雪想到上車的時候，挽顧輕延的手臂，他沒有拒絕，便大著膽子，想去牽他另一只手。

顧輕延是單手開車，這是他的習慣。

還沒到他的手，一道如刀劍般鋒利的視線，了過來。

沒有語言，一個眼神，就能讓程曉雪尷尬地回手指。

程曉雪拿起手機，打開外賣件，邊劃著手機屏幕，邊問他：“輕延，你想吃什麼宵夜？”

“我把你放到前面的公站，劉特助在那等你，他會送你回去。”

顧輕延眼皮都沒抬，心里越發的煩躁，程曉雪嘰嘰喳喳的，像只打鳴的老母，吵得他頭疼。

程曉雪愣住了：“你不送我嗎？”

“我還有事。”

顧輕延注視著前方的路況，一盞一盞的路燈，過樹葉，灑到他俊逸的側臉。

更添了一分冷漠。

顧輕延另只手，找出一盒煙，出一，點燃，放下車窗，了起來。

“可是輕延，是沈落打電話，讓我來接你的啊。”

程曉雪咬著。

不甘心。

顧輕延淡漠道：“誰打的電話，你找誰去。”

“今天沈落潑了我一咖啡，我害怕死了。你陪陪我，不想陪我，至也把我送回家啊。”程曉雪大著膽子，手去拉顧輕延的胳膊，搖晃著他胳膊求。

顧輕延看了眼他手臂上的白皙手掌，不悅地皺眉：“松開。”彡彡訁凊

“顧輕延……”

“我不想說第二遍。”

程曉雪是了解他的子的，他一旦下了決定，就不會更改。

這麼說，是沈落把自己耍了。

心里憋著氣，連著兩次在沈落那吃了閉門羹。

黑庫利南，停靠在了公站旁。

程曉雪心里氣，又不敢摔車門。

只能下車，被劉特助載著開車回家。

程曉雪在外賣件上訂購了一件趣，的不能再的那種。

剛到家，外賣就到了。

程曉雪穿上趣，故意再衛生間的鏡子里凹造型，撅起屁，拍了一張迷最強的照片，發到了沈落手機上。

然后摁滅手機，關機，休息。

沈落并沒第一時間看到這張照片。

在浴室里洗澡洗了一半，肝臟就開始搐起來，疼得蜷在一起。

止疼藥，已經吃完了。

這幾天忙著參加葬禮，忘了去醫院拿藥。

甚至都忘了是個肝癌晚期病人。

本以為，疼一會就會好的。

可疼痛越來越加劇，覺的被送進了絞機里面，撕心裂肺的痛，讓眼淚直流。

從浴室里掙扎著爬出來，上的水漬都忘了。

手機在充電，在臥室里面。

沈落艱難地爬到臥室的地板上，額頭冷汗淋漓。

手扯掉手機上的充電線，手指抖地握著手機。

要給顧輕延打電話，讓他幫忙送藥過來。

手指不停地，輸碼。

一張圖片驀然出現在的視線里。

圖片里，程曉雪穿著薄如蟬翼，只能遮住三點的視服，撅著屁，對著鏡頭賣萌，笑得又浪又賤。

還有一條信息：“落落，這是你老公親手為我挑的服哦，我怎麼能那麼自私一個人欣賞呢，發你看看。他剛剛真的好厲害哦，把我頂弄的都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