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陶若爾鬼鬼祟祟地踱步過來。

本想從背后捂住的眼睛，嚇一嚇。

結果一探頭，就看到閱讀上的東西。

陶若爾沒忍住，驚呼：“哇，學霸。參加晚宴都不忘見針看論文，難怪你能考狀元！”

倪歌手一抖。

在這種地方看文獻，多會顯得裝。

有點不好意思，順勢將閱讀收起來，轉過去：“學姐。”

“你剛剛在看什麼？”陶若爾對語言也很敏，在邊坐下，好奇地道，“方便跟我講講嗎？”

的魚尾禮服很修，坐下來時，長習慣地疊，整個人形修長，很顯氣質。

“嗯。”倪歌點頭，“是講飛行員眼睛的，黑視和紅視。跟前段時間導師調研的課題，沾一點點邊。”

陶若爾似懂非懂。

很誠實：“其實我聽不懂。”

“……”

然后愉快地轉移了話題：“不過，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不去跟他們玩？”

倪歌也很誠實：“想躲起來吃東西。”

“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陶若爾兩眼彎彎，一邊說一邊拿出小盤子，叉起巧克力塔，放進口中，小心翼翼地咬一下。

甜意在口中化開，又有些苦惱：“但這些東西熱量太高了，我這種子，吃太多會很明顯。”

倪歌笑笑，正要開口。

背后傳來一道沉穩帶笑的聲音：

“你不吃也很顯腰。”

陶若爾原本垂著腦袋，聽見這話，眉頭一皺，抬起頭就想懟人：“誰這麼沒眼……”

抬起眼，猛地一頓。

語氣霎時變得很驚喜：“周老師，您怎麼過來了？”

然后站起來，起相迎。

倪歌微怔，也跟著起來，回過。

看到一個神矍鑠的老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不急不緩、面上帶笑地走過來。

周進也站在旁邊。

他里老人最近，穿一高定，西裝括，側臉英氣，高而拔，像一棵健康的植。

倪歌目與他相撞，他微微笑，頷首表示問好。

“我來看看這麼久不見，你又胖了多。”周有恒走過來，笑著握住陶若爾的手，“這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小桃子，我在A大做客座教授教中文時，就是，天天來蹭我的課，畢業后還年年給我寄東西。”

陶若爾笑得又甜又乖：“老師好久不見呀！還好嗎？”

“好的。”周有恒笑瞇瞇，“這是我孫子周進，我最近回了北城才知道，你倆都在JC？”

周進角微：“對，但狹隘地說，我們不算在同一個公司。只能說是，同屬JC傳。”

形微頓，他有些不愿地出手：“你好。”

陶若爾眨眨眼：“……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倪歌的錯覺。

覺得，學姐好像也不太愿。

一行人扶著老人家坐下，周進給他倒杯茶。

“對了，你不是要介紹人給我？”周有恒問，“人在哪？”

周進笑了：“就在眼前。”

陶若爾非常懂得看人眼。

短暫地怔了怔，連忙拉住倪歌，“老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最近帶的小實習生，英文超棒文筆也好，是他們那屆的高考狀元，倪歌。”

倪歌不知道這是誰，非常禮貌地挑了個中肯的稱呼：“周老師好。”

周有恒沒有說話，上下打量。

趁著這個空擋，陶若爾低聲音，飛快地在耳邊扔下一句：“這位是出版社的老社長，周有恒。”

倪歌有些吃驚。

哪怕沒有那個“社長”前綴，周有恒這個名字，在學圈也是如雷貫耳。

這人早年留學早年留學法國，修習英文和法文，寫得一手好字。回國之后翻譯了大量法文作品，在翻譯和創作上，都很有造詣。

之前從來不知道，這位近年來行蹤不定、活在傳說里的大佬，竟然是周進的爺爺？！

“我知道，我看過你的作品。”老人家沉片刻，終于開口，“《明日之下》，是你翻譯的。”

倪歌趕：“是。”

“筆譯講究信達雅，你翻譯的故事，比原作更有意思。”老人家徐徐笑道，“長江后浪推前浪，A大出來的學生不會差。我看到你，就覺得我確實該退休了。”

周進有些無奈：“爺爺。”

倪歌驚奇地睜圓眼，有點無措：“您實在是過譽了。”

不好意思說，那段時間忙著跟容嶼斗智斗勇，連文稿都是在高鐵上寫出來的。

“不過分不過分，我前段時間在小桃子的朋友圈里看到曬《明日之下》的文稿，就很想來見見你。”周有恒說，“恰巧他們這邊辦晚宴，周進又說他認識你，我干脆就跟著來了。”

“圖書翻譯組今年有個重點計劃，要往國外譯一批暢銷書。”微頓，他和藹地拉住的手，拍拍手背，“我正需要你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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