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完了。”倪歌沒睡醒,聲音小小的,“在桌子上呢,在辭典底下,你自己拿吧。”
“謝謝你!”室友激極了,“我看看作業格式就還給你。”
“……”
倪歌沒說話。
太困了。
應完這一聲,又倒頭睡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楊妮回寢室拿書,低聲道:“我剛剛上來,看見樓下站著一個好好看的男生。”
另一位室友隨口小聲應和:“是周進吧?他好像在追倪倪。”
“應該不是,周進一般中午或者下午來,但這次這個……我早上出去上選修課,他就站在那兒,中午回來,他還站在那兒。”楊妮有些懷疑,“而且周進不長那樣呀……那個人上有殺氣,我記得周進脾氣還好的?”
倪歌睡不著了。
干脆爬起來。
打開手機,一條短信彈出來:
【你好,倪歌同學。恭喜你在千軍萬馬里穎而出,通過我社的初試。我社以優良的傳統……】
直接跳到最后一句:
【……通知你周末來面試,謝。】
后面是出版社署名。
倪歌微怔,后知后覺,有點開心。
換服爬下床,頭重腳輕,手到梯子,形重重地晃了一下。
“我的天。”室友趕沖過來扶,“你沒事吧?”
“沒……”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穩住,“我可能有點低糖,去吃點東西就好了。”
提起背包,直奔食堂。
走出宿舍樓,烈日炎炎,熱氣撲面而來。
嘭地撐開傘,沒走兩步,被人攔住。
青年穿著常服,形頎長,眉目如舊,連招搖的車都換掉了。
“倪歌。”
倪歌停下腳步。
容嶼深吸一口氣,有點無可奈何地道:“我不逗你了,我好好跟你說。我回來開會開一周,但休息時間也只有兩天,所以我們別吵架,飛行員帶脾氣上天,會死人的。”
“……”
他頓了一會兒,小心地問:“你還生氣嗎?”
第44章 抱抱
昨晚兩人不歡而散, 容嶼回去之后, 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幾年他到出任務,大漠孤煙, 長河落日,曾經無數次預想跟重逢的樣子。
不應該是這樣的。
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也沒有說哥哥好棒棒。
他一上來, 就又把他的小姑娘惹得沮喪兮兮。
容嶼也沮喪起來。
他難過地拖著大尾,坐在床前搜:
[獨自把妹妹放在家里六年, 會生氣嗎?]
想了想,又改:
朋友。
百度沒給他答案,但知乎彈出來一個相似問題:
[獨自把貓咪放在家里七天, 它會生氣嗎?]
他想了想,覺得:妹妹=朋友=未婚妻=貓。
于是他點進去。
看到一個長長的答案:
“……大部分貓不會生氣,它們以為你出去捕獵了。只不過在它們的世界里, 捕獵失敗就會死掉。所以每次你回去, 它們圍著你聞來聞去不是想要罐頭零食,而是想確認你還有沒有活著。當然了, 如果活著的話,還是希你能捕一只罐頭回來呀。”
容嶼陷沉思。
想, 這幾年, 他是什麼樣呢。
死倒是沒有死, 有幾次確實徘徊在邊緣了,但最后都被他力挽狂瀾地拉回來。地上有牽掛時,他格外惜命。
問題是……
“罐頭是什麼。”他皺眉。
他給喂糖糖了, 屁用沒有啊。
容嶼想來想去,打電話給倪清時:“清時哥。”
倪清時最近駐外不在國,隔了好久,才把電話接起來。
聲音低沉:“嗯?”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養了一只貓。”容嶼下,“然后放在家里六年沒管,回來之后,那只貓就不理他了。”
“……”
“他給貓喂罐頭,貓還撓他。所以我就想請教一下,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補救補救。”
“哪有那麼麻煩。”倪清時默不作聲地聽完,懶得穿他,“親就完事了。”
“……”
“但是容嶼,親之前,你想好了。”倪清時慵懶地打個哈欠,“你是不是已經做好決定,以后再也不養別的貓,并且愿意勻出自己的時間,來陪這只貓玩。”
容嶼一愣。
這話有些耳,六年之前,他仿佛聽另一個人說過。
——但那不是他現在糾結的重點。
他現在就想,先哄一哄倪歌。
所以翌日大清早,又出現在了宿舍樓下。
把他拖黑了,他只能在那兒干等。從天熹微等到天大亮,從天大亮等到日上三竿。
見到人時,仍然只能愚蠢地憋出一句:“飛行員帶脾氣上天,會死人的。”
所以我們不要鬧別扭,好不好。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弟弟車禍那天,尹洧吟第一次見到聞也。 彼時。她是需要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的家屬,他是醫生。 暴雨傾盆,醫院走廊昏沉漆黑。她隔着一米的距離,顫唞着手輕觸了下他的白色衣袖。啞聲道,“醫生……” 聞也正往前的腳步,頓了片刻。他冷靜提醒道:“家屬請止步。” 尹洧吟頷首,冰冷的手指一點點鬆開。只是,電閃雷鳴中,她的手指又被人反手隔着衣袖輕攥住。 尹洧吟再見到聞也是在伽文寺的佛殿外。 那時,他黑衣黑褲,倚在一棵參天樹下。繚繞的雲霧映襯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他置於人事外的清冷讓尹洧吟失了神。 她斟酌一瞬,欲要上前搭話,便看到他已攜雜着一陣清冷的風踏步而來。 他俯低身體,與她平視,聲音溫和清淡:“假如你相信我,方纔,殿內,你許的第二條願望,我能幫你實現。” 尹洧吟心臟鬆動。殿內。她許下的第二個願望。 【讓我的家人,再多一個家人。】 婚後的第六個月。 尹洧吟偶然在書房的抽屜裏看到聞也學生時期寫給一個女孩的信。 信上寫。“認識你的第三年,我十八歲。 但即使在這樣單薄的年紀,我便已經想說。在我這。你永遠勝過別人。
半夜,宋茉獨身去山上找那群飆車的混子。她像一株清麗香甜的茉莉花,清淩淩的目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哥......”男人低著頭擺弄黑手套,罵了句滾,轉身隨著風消失在黑夜裏。濃鬱的山霧裏,茉莉花和某種成熟放蕩醇厚的香水味,某一個瞬間,重疊融合。沈斯京沒聞到,宋茉聞到了。-一個盛夏的沉沉黑夜,玻璃窗外大雨淋漓,房間內氣氛也濕漉漉的,纏綿著熱氣。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裏,額頭相抵,彼此呼吸起伏都連接著心髒,晦暗而遲疑地跳動著。終於。在親吻變得狂熱那一刻。兩人心裏都清楚——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