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吃什麼？”反正出都出來了，倪歌也不打算再回去，“但是不能跑太遠，得在典禮之前趕回來。”

“去吃面吧。”帶湯水的東西能取暖，吃起來也快。

倪歌沒有異議，兩個人并肩往食堂走。

走出去一段路，容嶼忍不住：“剛剛那個生，應該是國際部的。”

倪歌愣了一下，慢吞吞道：“啊……我就說。”

哪兒來那麼多妖魔鬼怪。

過一陣子，見不說話了，容嶼又忍不住，生地問：“你還，遇見過，別的嗎？”

連上上次的自習室，他總共也就撞見兩次。

倪歌現在尚未習得撒的技能，他怕別人欺負。

“應該……”認真思索一陣，“沒有了。”

的高中生活風平浪靜，并沒有小學那麼多爛事。

然后又不說話了。

容嶼莫名難，猶豫半晌，有點難為：“你……真是那樣想的？”

“我哪樣想的……”

倪歌覺得容嶼今天話有點多，他平時總是讓閉，所以今天非常配合地不說話了，又換他開始叨叨叨。

一抬頭，就看到他糾結猶疑的表。

倪歌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

趕解釋：“不是不是，我沒有那樣想，也沒想打著你的旗號招搖撞騙。我就是……就是特別純粹地，看那個生不爽，所以我……”

容嶼覺第二把八十米大刀從他口穿過：“……”

他背著兩把刀，做了三個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地在腦子里重復宋又川囑咐他的那句“對生溫一點啊大哥”。

半晌，勉強地笑道：“你以后不要在學校里我哥哥了。”

“為什麼？”

“我聽著難。”容嶼面帶僵的微笑，一字一頓，“就像被人一刀一刀地捅心窩子一樣，一刀一刀地捅，你懂？”

“……”

——

兩個人走到食堂，倪歌在窗口點了一大一小兩碗面，容嶼搶先一步：“刷我的卡。”

倪歌沒推：“那下一次我請你。”

他沒說話，幫把面端到面前。

幾乎同步，倪歌從消毒柜里拿了兩雙筷子，遞給他一雙。

兩個人分工明確，像骨子里自然而然的默契。

容嶼不知怎麼，心突然就變好了。

然而下一秒，一雙大長在他旁站定：“容嶼。”

容嶼沒有抬頭。

倪歌虛假意地打招呼：“黎學姐好。”

黎婧初笑了笑，拿著瓶飲料在邊坐下，“現在都快三點了，你們怎麼這時候吃飯？”

容嶼輕描淡寫：“你不也三點來食堂？”

校慶日高三只放半天假，黎婧初并不太在意他冷淡的態度：“我來便利店買布置教室的東西，順路買瓶喝的。”

倪歌：“嗷。”

表示懂了。

“我聽說過幾天，學校要請一個很厲害的語文老師來講課，講怎麼寫競賽作文。”黎婧初頓了一下，問，“倪倪是不是也參加了青年文學賽？”

“嗯。”倪歌里含著面，含糊不清，“我們班很多人都進了復賽。”

青年文學賽分三，分別是初復決賽，初賽幾乎不刷人，但復賽會刷掉百分之九十九。

黎婧初笑道：“那很厲害啦。”

容嶼輕笑：“沒你厲害。”

“……”

“倪歌今年第一次參加呢。”容嶼漫不經心地把自己碗里的扔給，“不比你參加了五六年，有經驗。”

黎婧初臉變了變。

“不要給我了……”倪歌抱著碗躲開他，小聲，“吃太多我等會兒跳不……”

黎婧初的臉又變了變。

之前信的事，容嶼后續也沒再追究。

他這人平日里就懶洋洋的，跟自己無關的人連看一眼都嫌多余，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是懶得跟說話。

之后在班上遇見，他變得更加惜字如金，一句話一個詞，一個一個往外蹦。

一直對外自詡容嶼的好友，可他現在，連句完整的話都懶得跟說。

尷尬極了。

“趕吃。”容嶼低頭囑咐，“趕吃完趕走。”

全程當不存在。

黎婧初最討厭被人無視，看著倪歌，半晌，突然想到什麼。

“對了倪倪。”笑著問，“我聽說那個老師是附小的，你之前是不是也在附小讀書？有沒有聽說過，哪個老師語文教得特別好？”

倪歌拿筷子的手一頓。

但也只是頓了一下，立刻埋下頭：“不，我不在附小，我沒讀過小學。”

“……”

黎婧初一下子接不上話茬，笑容僵在臉上。

容嶼“噗嗤”輕笑出聲：“差不多點兒行了。”

語氣慵懶，也不知道是對著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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