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泡芙。

倪歌：“……”

這世界也太小了。

“我想找那小哥留聯系方式來著，被他拒絕了。”孟媛哼哼唧唧地開玩笑，“別想讓我給他好評。”

倪歌哭笑不得地捂住臉：“我有，我給你。”

“真的？”孟媛兩眼冒綠，“你是不是以前也點過他家的外賣？太不公平了！果然還是值高的人比較占便宜啊啊啊！”

“嗯……”含糊不清。

不過看到天鵝泡芙，又不自地，想起了那位壞脾氣的鄰家哥哥。

那位大佬該怎麼辦……

捧住臉，苦惱地嘆氣。

那天他在便利店說了那樣的話之后，倪歌愣住很久，還是表示拒絕：“不用了，謝謝你。”

本沒什麼別的意思，但容嶼不知是誤會了還是怎麼，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拋下一句莫名其妙的：“我吃飽了撐的。”

——就走了。

然后跟個小學似的，這麼多天，都不肯跟說超過十個字的句子。

“對了倪倪，你的妝是不是花了？”孟媛見盯著鏡子發呆，忍不住湊過來看的臉，“我等會兒給你補個妝吧？”

“好呀。”

“真乖。”孟媛慨，“你是不是還在背書？我不打擾你了，我閉。”

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猛地被人打開，摔在墻上，發出巨響。

一群高個兒生面不佳，罵罵咧咧地進來：

“這他媽今天都彩排多遍了，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們跳得夠好了，有本事讓自己來跳一個啊！一天到晚，就會挑刺找茬！”

“就是，哪有這樣折騰人的，老妖婆……”

……

孟媛和倪歌對視三秒，換一個眼神，默契地閉上。

“行了行了，差不多點兒行了，別到丟人現眼。”押尾的黑帽子生閑閑走進來，目巡視一圈，角一勾，意味不明地道，“休息室里還有別人呢，別讓人家看了笑話。”

小群突然安靜下來。

不知怎麼，倪歌覺得背上有點涼。

努力把腦袋往書里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下一秒，書被人猛地走。

“看什麼呢這麼專心？”黑帽子生一條搭到椅子上，閑閑地讀道，“《序版高中英語詞匯》——嘖，裝什麼好學生啊？”

倪歌沒彈。

不知道這位跳街舞的姐們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以選擇暫時閉。

“喂。”黑帽子將書卷起來，在肩膀上推推，“容嶼每天放學在等的人，就是你？”

倪歌：“……他是我哥。”

現在是真的不明白，這個學校百分之九十的一本升學率，到底哪兒來這麼多妖魔鬼怪——

也或許是容嶼實在太招風了，畢竟他。

“騙鬼呢？”黑帽子明顯不信，表魔幻極了，“全世界都知道容家就他一個兒子，好嗎？”

倪歌無力地嘆口氣，實在提不起興致，無心這種無聊的戰。

“是啊。”不聲地向孟媛比了個手勢，示意跟自己一起溜之大吉，“他確實不是我哥。”

微頓，語氣曖昧地道：“容嶼，其實是我的小人。”

黑帽子猛地抬起頭。

屋里所有人都沒注意到，話音落下的瞬間，有個高大的人影走到休息室門口，突然停住腳步。

“我們每天一起放學，是因為我們住在一起。”倪歌對不良最沒有耐心，順著黑帽子的腦往下編瞎話，“不僅如此，我們還一起吃飯，一起洗澡，晚上也睡在一起哦。”

黑帽子：“你——？！”

“我怕冷，他就地抱著我。”倪歌一邊不聲地往門口挪，一邊拼命回憶，前段時間老孫在語文課上，給他們看的那些十年前的爛俗例句，“深夜里，他是我最堅實的臂膀，我最灼熱的膛，我最終極的理想；學校里，他是我最牢靠的后臺，我最在意的存在，我不能說的深——”

說出口之后，倪歌有點佩服自己。

臨場造句，竟然押韻。

有這種神仙技能，應該去寫詩啊！

其他人還在震驚狀態，沒反應過來。

倪歌深吸一口氣，抬頭：“你是不是想聽這種？”

沒人說話。

黑帽子一臉震驚，沒回過神。

倪歌心里有點奇怪，竟然幾句廢話就把們鎮住了？不可思議。

但臉上的譜還是要擺：“那，那既然你們沒問題，我就走了……？”

還是沒人說話。

屋里沉默很久，孟媛像是終于回過神，指著倪歌背后，磕磕的：“那個……你……”

倪歌形一頓，眼皮陡然狂跳起來。

心里突然浮起一個難以置信的荒唐念頭，正想回頭——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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