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自欺欺人

“哦……好……”車主明顯已經嚇傻了，連忙來了救護車，看著沈辭跟著醫護人員上了車離去，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程先生，他們已經出發去醫院了，我剛才是接到了沈小姐的電話，所以才會開車撞上去的，不過你放心，我控製了車速。”

“好，我知道了。”

見對方並沒有責怪之意，肇事車主明顯鬆了口氣，轉離開。

遠救護車尖銳的汽笛聲越來越遠，緩緩消失，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醫院門口。

程醫生帶領著醫護人員早就等在了門口，看清楚來人忽然瞪大了眼睛：“沈先生？出車禍的是沈小姐嗎？快！送進搶救室。”

一眾人腳步匆匆，沈辭再次被攔在了搶救室門外。

低頭看著手上未幹涸的跡，沈辭眉頭蹙，快步走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不停的著掌心的紅痕。

半晌，沈辭低著頭走出了洗手間。

搶救室的門恰巧被推開，程醫生走出來摘下了口罩，“沈先生，沈小姐的況基本穩定，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後腦上的傷口還是要格外小心。”

程醫生刻意頓了頓，神複雜。

“有話直說。”沈辭麵無表。

沈芊芊今天發生這樣的意外，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長大了的小丫頭竟然會如此衝。

“好的沈先生，沈小姐的CT片子我看了，因為撞擊造了輕微腦震，或許會有可能引發一些後癥，這些您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況我們要等沈小姐醒來，進行了後續檢查才能確定。”

“後癥？”沈辭臉微變：“不管用什麽方法，用什麽藥，我要芊芊平安無事。”

“我一定盡力，但是也希沈先生能夠協助我們，沈小姐一定要保持緒平穩，千萬不要讓再激了。”

程醫生認真叮囑，隨後跟著護士將人送到了加護病房，與沈老夫人居住在同一樓層。

隻是為了避免兩人此時見麵影響到彼此的緒，沈辭有意讓人將兩人分別安排在了相距最遠的病房。

站在病房裏，沈辭低頭凝視著病床上，那張蒼白的小臉。

不知過了多久，沈芊芊睫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哥……”看到悉的影，沈芊芊下意識出了手。

“別，你還在輸。”沈辭按住對方的手腕，俯下為對方掖了下被角。

沈芊芊滿臉虛弱，努力揚起一微笑，“真好，這樣你就能一直陪著我了。”

苦的笑容中著滿足和喜悅。

卻沒能得到想象中沈辭該有的反應：

“芊芊，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希你能夠冷靜麵對，至你不應該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倘若今天躺在這裏的人不是沈芊芊，換任何一個糾纏他的人，他肯定不會出現在醫院。

一個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人，無疑是最愚蠢的。

“對不起，大哥……我真的好怕你會不要我了……”沈芊芊說著話，眼淚順著眼角落，留下長長的淚痕。

蒼白的小臉多了幾分病態，長發散落在白枕頭上，如墨一般散開。

“你既然姓了沈，我就不會不管你，你怕什麽？”沈辭握了握小丫頭的手，將其放進了被子裏，“好好睡一覺，不要胡思想，有什麽事等你養好傷再說。”

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發頂，沈辭站起。

“好。”沈芊芊閉上眼睛，繼續扮虛弱。

後腦的傷口上粘著紗布，在濃的長發中顯得格格不。

沈辭放輕了腳步，走出了病房。

這時，不遠匆匆跑來一個護士。

“沈先生，我有點東西給你。”護士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到，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視頻播放給男人看。

沈辭眉頭蹙，垂下眼眸，視線落在掌大的屏幕上。

視頻隻有十分鍾，畫麵有些虛晃，因為是拍的，所以隻拍到了兩人的側臉，但是聲音卻很清晰。

畫麵結束，兩人的對話聲戛然而止。

護士抱著手中的病曆本，著男人沉的臉，忽然有點忐忑，對方看著他的目中滿是陌生，顯然是已經不記得了。

“你故意拍下這樣的視頻給我看，是想告訴我什麽？”

沈辭冷漠的打量著眼前人，五還算素淨，眉眼間帶著幾分聰明樣，一舉一很是大膽。

“告訴你事實啊，至沈小姐的真實病並沒有病曆本上寫的這麽嚴重，我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做，但起碼可以證明在聯合程醫生對你說謊！”護士言語清晰，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的著對方。

不對啊，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沈辭知道自己到了欺騙，應該暴跳如雷，不說直接去找沈芊芊對峙，也應該去找程醫生算賬。

但是眼前的沈辭顯然平靜得多。

不但看不出一點怒火，眼神中反而多了點輕鬆與釋懷。

“然後呢？你想得到什麽好？打算以什麽價錢把這個視頻賣給我？”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沈辭臉上仍有幾分戒備。

“沈先生，我想你誤會了，如果這個視頻對於你來說毫無用的話，那算我多管閑事了，抱歉，打擾你了。”

護士毫不猶豫的轉，直奔休息室換服下班。

解開了束縛在護士帽中的長發，隨意的甩了甩，短袖白T恤配上一條闊牛仔，顯得整個人十分修長。

拿起手機，找到一個許久不聯係的號碼撥了出去。

“好久不見了，在忙嗎？”靠在牆壁上，人說得漫不經心。

“不忙的話，一起吃晚飯吧，之前我們常去的那家火鍋店也行，或者如果你現在的份不方便的話，你挑個地方吧。”

人眸暗了暗：“好，半個小時後見。”

鎖好儲櫃，人將手機中的視頻上傳到了雲端，以防萬一，走出醫院攔下了出租車，直奔飯店。

夜之中，一輛限量版的邁赫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