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到的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我剛剛下樓梯到一樓,手機就開始震起來。
“兩分鍾後出門,往左邊看,路邊停著輛黑車商務車,從副駕駛上去就行了。”
我有點納悶,之前幾次接我的保姆車都是白,而且也從來沒指定過要坐哪個位置啊。
“你換車了?”
“換了,今天我開。”清潤的年音過手機話筒傳過來,“作快點,這裏不能停太久,等下警察叔叔要來條了。”
夜的醫院走廊顯得很寂靜,林沐這兩句話通過話筒,一字不落傳到跟在我後的江逸耳朵裏。
他三步兩步從樓梯上隨著我下來,側擋在前麵,語氣不善。
“你讓個小崽子來接你?”
我不知道他那弦搭錯了,也不想陪他瘋,畢竟這一晚上夠跌宕起伏了,我想有個安安靜靜的收尾。
“讓誰來接都是我的自由吧?”
“你忘了你還是有夫之婦嗎?”江逸仗著高優勢,將我抵在牆角,微垂眼睫冷冷注視著我,眼睛有痛一閃而逝,“這種事,別拿來賭氣。”
我被他這種篤定的口氣逗樂了。
“我為什麽要賭氣?”抬眼看向他那張霾遍布的臉,“你這到底哪來的自信?會覺得你在當著我麵出軌之後,我還要低三下四跪你?”
他理智似乎回籠了一些。
“我今晚過去,不像你想的那樣,更談不上出軌。”他有些艱難啟齒,似乎不願在我麵前提到蘇靈,“緒過激,我怕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來。”
這個邏輯真是讓人想吐槽都無從下口。
“緒過激跟你有什麽關係?做出不理智的事跟你又有什麽關係?”我迎向他幽沉的目,發現這個人有時候我真是看不懂,“江逸,出軌就出軌,擔心小三就說擔心小三,這麽給自己找借口可不像你。”
畢竟前世的江總可是為不顧一切,何嚐跟我解釋過隻言片語?
而這一刻忽然發現,還是別解釋比較好。
因為這解釋的理由實在太過荒謬,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放不下對方。
我倆四目相對,他眼神躲閃,我鎮定自若。
“我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
話音未落,我就斬釘截鐵打斷。
“那就幹脆別說了。”
我手機又響起來,不用看就能猜到應該是林沐在催我。
我怕他在外麵等太久會被狗仔或者私生認出來,心下也有點著急,偏生江逸就是擋著路。
“難不你想讓我跟你去看守所,看你倆現場play?”心急的時候自然有些口不擇言。
下一刻,我覺自己的手腕被扣在冰冷的牆壁上。
他用勁不小,我甚至都能到手背撞得有點疼。
“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磨著後槽牙,像是在忍。
“是與不是,還有那麽重要嗎?”我覺得這男人真是令人無語,“要麽就把話說清楚,要麽就麻利兒地靠邊站,這麽說還休,半吞半吐賣關子有意思嗎?”
我再一次掙開手腕,冷冷看著他,再度嘲諷。
“你以為你在演霸總狗劇?”
我知道江逸心高氣傲慣了,所以故意拿這種話來激怒他,最好是讓他知難而退,趕放我走人。
江逸垂首沉默片刻,忽然抬起頭,眼底流出幾分沉鬱,很鄭重地開了口。
“我知道正在查的一些事。”
他聲音帶了點嘶啞,難得坦然地承認了下來。
“的世嗎?”我輕輕扯起角,沒有什麽意外的神。
江逸雙手握拳,又緩緩鬆開,看著我一字一頓。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應該也沒有比你早多。”原來把話說出來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遮遮掩掩?那大可不必。”
我之前猜的沒錯,江逸果然早就知道了蘇靈的份。
所以兩人或許原本真的打算在今天攤牌的,隻是被接二連三的意外打斷,才不得不擱置。
難怪蘇靈緒不穩,說不定不是裝的。
畢竟唾手可得的機會就在眼前,卻生生錯過了,在線發瘋也屬於正常。
畢竟隻是個二十五歲的姑娘,沒見過什麽世麵,也沒經過什麽風浪。
想通這個關竅,我反倒冷靜了,回江逸,我把反問的主權抓在手上。
“所以你想怎麽樣呢?你去安,總不可能還帶著我吧?”
“不管你信不信。”江逸啞著聲音,“我從來沒有想害你。”
“無所謂的,我已經不在乎了。”
如果換作剛剛重生的時候,或許我還有諸多顧忌,但現在我真的是無所畏懼。
我微微後退半步。
“謝謝你替我擋了一刀,也謝謝你在今天我生日的時候沒有過多刁難。”我輕輕拂開他的手,“你哄你的小白花,我會我的小鮮,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吧。”
江逸還待再說什麽,就聽不遠大門傳來很清潤的年音。
“餘笙。”
我倆下意識循聲去。
就見林沐站在那裏,燈從頭頂上照下來,他原就生的白,又穿了件短款黑夾克,愈發顯得年氣十足。
此時此刻,他朝著我的方向走來,眼波流轉,一開口還帶著幾分年人的青。
“你怎麽那麽慢?”
“就來了。”
每次見他,我都難免慨,這小子能在娛樂圈占據一席之地不是沒有道理的,單憑這張臉就足夠圈了。
但江逸顯然不像我這樣想。
他一臉冷漠地跟上來。
“我讓小周送你。”
小周剛剛已經到了,就在我們後不遠待命。
“江逸,差不多得了。你有你的安排,我也有我的。”
說著,我三步兩步朝著林沐迎上去。
“走吧。”
林沐充滿敵意地看了眼江逸,忽然手搭在我肩膀上,這突如其來的作連我都愣了一下。
他攬住我往外走,邊走邊用隻有我倆能聽到的氣音低聲道。
“我這是在給你撐門麵。”
我恍然大悟,登時覺得好笑。
但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想了想,手挽住他單薄的手臂。
“那就不客氣了。”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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