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嚴肅沉重的氣氛徹底被打破，在場的賀家幾位長輩臉都綠了。

年輕人們都抿笑，有幾個膽大的還拿著手機錄視頻。

“怎麽回事？誰這麽放肆!”賀雲庭作為大家長看著下麵怒吼一聲。現場立刻安靜。

突然，墓園各個角落的音響再次響起。這下是連續播放。

【我在見鬼的日子妄想見人，我他媽錯了。】

【就覺得今兒這日子就他媽不吉利!槽，給爺整自閉了!】

……

連續放了三條音響才安靜下來。現場頓時雀無聲，氣驟降。

賀雲庭捂著口坐下，抖，“去，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

公然擾祭祖儀式，汙言穢語侮辱祖先，質疑他親自請大師挑的吉日。

是個人!

幾個年經的旁係晚輩聽命之後馬上往休息室跑。

那裏有麥克風連著墓園每個地方的音響，便於大型活時的現場通知調。

當他們推開休息室的門看到悠閑品茶的賀立川，立刻畢恭畢敬，“川哥!”

比剛才在賀雲庭麵前還恭敬。

“有事?”賀立川喝口茶隨口問。

領頭的年輕男孩兒說:“川哥有沒有看到剛才用麥克風說話的人?”

“有。”賀立川點頭。

“在哪兒?”

賀立川放下茶杯，慢慢坐好，抿指著後門，“跑了。”

幾個人馬上追出後門，上抱著空茶杯喝水的楚畫。

“大嫂，是你啊！”

這幾個人按輩分都是賀立川的堂弟，隻是旁支的，楚畫一個都不認識。

“啊？”拿開茶杯在手上，心裏把賀立川罵了幾百遍。聽到他剛才出賣了。

楚畫蛋大小的紫砂茶杯，臉憋的又紅又燙，“我……”不是故意的。

當時也沒注意到胳膊旁邊開著的麥克風。

第一句微信語音被現場直播後慌得拿手指胡點手機屏幕。

越越倒黴，手指像被詛咒了，胡點開幾條語音，徹底震翻全場。

後麵楚畫直接抱著手機逃跑，怕被人懷疑還專門抓起一隻杯子假裝在外麵喝水。

“大嫂，打擾你喝茶了，我們在找那個用麥克風講話的人，你看到往哪邊跑了沒有?”

楚畫慶幸剛才結，才沒不打自招。

“哦，那邊，往那邊跑了。”紅著臉心虛，隨便指了個方向。

“謝謝大嫂，川哥在裏麵，應該是在等你。”

楚畫強裝鎮定點頭，往休息室走，生怕他們再多看一眼就會起疑。

賀立川端著杯茶轉杯壁，抬眸看著進門的楚畫，眼波流轉，角帶著散漫的笑，“沒被抓住?”

“讓你失了，漢。”楚畫冷著臉削他一眼，去對麵坐下，特地繞開那張死亡大圈椅。

外麵的氣氛仍舊抑，眾人都等著那個膽大妄為的人被找出來。每家都在悄悄自查自家的兒兒媳，挨個問。

負責找人的幾個晚輩子侄已經回來，都被小雨淋了頭發，一臉的失。

領頭的男孩兒二十出頭，走到賀雲庭麵前，垂手而立，聲音怯怯的，“大伯，沒……沒找到人。”

“應該是哪家的眷開玩笑。川哥看到了”後麵的人接腔。

賀雲庭黑著臉，眼睛像鷹隼，掃過下麵黑的幾十號人。

“賀聰說的對，應該是我們自己人惡作劇，外人進不了咱家墓園。”剛才領頭找人的男孩兒又說。

這時賀立川慢悠悠從休息室走出來。

墨西裝質地考究，款式大方，穿在他一米八六，肩寬長的上，堪稱完。再配上他矜貴驕傲的氣質。

頓時讓在場其他男人自慚形穢。自帶濾鏡的男人他們比不了。

“誰說外人進不來?”賀立川走到賀雲庭邊，看看楠木圈椅，慢條斯理地坐下，雙疊，左臂搭在圈椅扶手上，右手著左手上的婚戒，很懶散。

站在休息室門口的楚畫正好跟賀立川遙遙相對，好看的兩條野生眉蹙著，微微隆起一點表。

“老周能進來，說明墓園管理有。”賀立川冷不丁地補一句。

楚畫拿眼睛使勁瞪幾米之外的賀立川，警告他別說話。

提老周是想提醒賀雲庭別忘了罰嗎?

壞心腸的家夥!

果然，賀雲庭聽了這話馬上把目落到楚畫上。嚇的馬上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

“你看到了，是誰?”賀雲庭問賀立川。

賀立川勾起角，順著賀雲庭的視線看著楚畫，微微抬抬下，“沒看清，不過剛才我們家賀太太在休息室!”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到楚畫上。臉上寫著是你!

賀雲庭的臉比之前難看百倍，懷疑別家的，沒想到是自家兒媳造次。

老臉別要了。

一直在臺下的沈秋瀾這時開麵前兩人，踩著高跟鞋，一黑旗袍加同披肩，走路帶風。

上來就給了賀家爺倆一人一記刀眼，過去拉住楚畫一隻手，昂首，“別怕小畫，媽在，沒人敢冤枉你!”

婆婆力棚!

“你個混球不也在休息室，是不是小畫你心裏沒數?胡噴!”沈秋瀾指著賀立川懟。

轉眼又把矛頭對準他邊的賀雲庭，“你老糊塗了?小畫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跟剛才那個喊話的土匪哪點一樣?別總欺負。”

好像有點道理。賀雲庭鼻子，臉緩和很多。

賀琛從下麵上來，走到賀雲庭麵前，溫聲開口，“堂爺爺，立川說的有道理，外人完全有可能進來，惡作劇完了之後逃離。”

“對啊，滿髒話肯定是山野村婦。”下麵有人接話。

楚畫低著頭看麵前的襯飄帶，霖霖要是在場應該已經跟那人打起來了。

沈秋瀾整理一下到肩膀上的披肩，指著賀琛給丈夫和兒子翻個白眼，“也就阿琛一個明白人，你倆一對糊塗蟲，專坑自家人。真是服了!”

賀立川抿著薄挑眉，一點不在乎被親媽多罵幾句。

賀雲庭出了名的懼，這會兒臊眉耷眼地低頭喝茶。大家都假裝看不出來他怕老婆。

“儀式繼續!”賀雲庭揮揮手，“墓園以後加強管理，此類事件不可再發生。”

祭祀繼續，其他賀家人按規矩上來上香。賀立川起去休息室。

賀琛在，楚畫客氣地跟他說:“剛才謝謝你。”

“嬸嬸這是拜錯了山頭吧！”賀立川雙手兜，晃晃悠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