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不回不是雙殘疾是什麽?”

楚畫抬起頭跟他對視，眼神清冷，“兩年多回家十次，跟探監有區別?”

賀立川看著，啞口無言，移開目低頭把玩戒指，“要談說，等離婚以後。我賀立川丟不起人。”

楚畫起，雙手放進工作服口袋，冰冰涼涼地看著賀立川，“結婚三年你不是一直嫌我丟人嗎?還在乎多丟一次?”

拜他所賜，沒幾個人知道楚畫是賀立川的老婆。

大概為了就是離婚的時候可以離的悄無聲息吧。

腹黑又絕!

楚畫說完轉出去，賀立川默不作聲，手上轉戒指的作頓了一下。

何歡在工作間探著腦袋看辦公室方向，見楚畫出來，開門進工作間，趕起來拉坐下。

“畫，賀總沒催你進度吧?合同上是十五天，這才三天。”

“催不催。”楚畫帶上頭套口罩，準備開始幹活。

何歡早就全副武裝，修了一半的瓷擺在工作臺中央。

“畫，我看賀總對你好像還是興趣的，他是不是喜歡你?”

何歡想起賀立川剛才問楚畫私事。

楚畫抬頭白一眼，“去看看太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除非太從西邊出來他才會喜歡。

“哦，我看看!”何歡傻乎乎地起去拉窗簾，搖搖頭坐回去，“也是，他結婚了，我怎麽給忘了!”

“啊！我竟然想當小三……畫，我可恥!”

……

轉眼到了下周二，下午下班，何歡挽著楚畫一起出修複中心大門，隨口一問，“畫，清明假期打算怎麽過?”

“清明假期?”

楚畫愣了愣，拿出手機看日曆三個紅的休字很醒目。再看工作群裏的關於清明放假的群公告。

“何歡你先走，我等車。”

楚畫支走何歡之後，立刻用手機搜索“清明節民政局上不上班？”

搜到一半，楚畫放棄了，收起手機，握了握拳頭。

怪不得賀立川答應那麽痛快，法定假日，不用說，民政局肯定不上班。

這時，戴佳霖發了條的微信過來。

【寶，我打算清明節當天跟網友奔現，你說說是不是不太吉利啊？】

楚畫回了個【那祝你清明節快樂。】

戴佳霖秒回【同樂同樂!等我奔現功回來慶祝飛吻表。】

楚畫收起手機，慢悠悠往前走，賀立川的專車悄無聲息停到側。

老周了聲夫人，下車拉開車門。

楚畫看眼裏麵垂著眼皮煙的賀立川，冷著臉坐進去。

“賀立川，你耍我有意思嗎？”

楚畫兩隻手扶著包包帶子，微微右側，雙眸盯著賀立川，因為生氣，白淨的臉頰微紅。

“你是猴？我耍你能掙錢？”賀立川掐掉大半截煙，凝眸看。

“明天是清明節。”楚畫瞪他一眼，坐正，往窗戶邊靠，能離他一米遠絕對不離99公分。

賀立川哦一聲，歪頭看，“要不讓老周明天送你去烈士塔，緬懷一下先烈？”

楚畫一肚子氣被他弄的發不出來，靠在椅背上，平靜地問，“你不會不知道清明節民政局不上班吧？賀立川。”

分明就是存心耍。

“是嗎？”賀立川聲調提高，出手機點開，抬頭看前麵，“老周，怎麽不提醒我，湯哲也是不想幹了。還等著離婚呢。”

老周閉好好開車，神仙打架他一個凡人躲遠點。

楚畫轉頭斜眼看著，一副我怎麽那麽不信的表。

賀立川一直沒看，很自然地點開書湯哲的手機號碼，手不小心到免提鍵，“湯哲，明天清明節，為什麽不提醒我？”

“抱歉賀總，您最近一直忙著開會討論海外市場的開拓計劃，我一時忘了，您罰！”湯哲的語氣誠懇而又自責。

賀立川好像有些生氣，微微擰眉，“忘了領工資才好。這個月獎金也該忘了。”

說完掛斷電話收起手機，眼睛看著窗外。

楚畫想想他應該是真忘了，自己不也忘了吧。

“再約吧，宜早不宜晚。”看著窗外說。

“不會耽誤你擁抱第二春。”賀立川啪一聲打開打火機，點燃不知道什麽時候夾在指尖的煙。

楚畫低頭虛掩一下鼻子，幽幽懟回去，“也不影響你二婚。”

賀立川乜一眼，吐口煙霧，“眼尖利，一句不吃虧，都跟誰學的？”

楚畫不理，拿左手輕輕扇幾下鼻尖，眼睛一直看著窗外。

他們現在這種劍拔弩張的狀態，八字相克!

賀立川了兩口煙，手機響了，他順手滅掉，接電話。

是沈秋瀾打電話提醒他明天記得帶楚畫回賀家祭祖。

每年清明節祭祖的日子有所不同，賀雲庭深信風水大師的話，很慎重的選日子。

去年是清明節後一天，今年是當天。

第二天一大早沈秋瀾又打電話催，楚畫換了黑白下樓，賀立川已經在門口等著。

他穿的墨西裝配白襯衫，沒打領帶，襯衫領口敞著兩顆扣子，慵懶隨意。

賀立川抬眼打量一眼，“瘦紙片，還穿那麽，是怕風吹不走你？”

楚畫低頭看自己上的服，棉質白長，外麵搭了件黑長款針織開衫。不算吧。

蘭姐這時從廚房出來搭腔，“是啊夫人，今兒清明節，可能會下雨，得多穿點。”

“哦，是嗎？”楚畫抬頭看看窗外，灰蒙蒙的，真要是雨天穿子確實不方便，“我去換條子。”

幾分鍾後，楚畫裏麵換了件白棉質襯衫，下隨便套了條牛仔。手上拿著剛才那件針織開衫，襯衫紮在子裏麵，出很漂亮的腰比。

賀立川瞟了一眼，轉開門。

老周已經在外麵等著，楚畫穿好開衫跟了出去，車上倆人都沒說話。

賀家有家族墓地，在城郊。是個前有照後有靠，麵湖靠山的風水寶地。

他們的車直接到了那裏，停車的位置離墓地還有點距離。

賀立川下車很自然的抬起手臂，以往這種況楚畫也會很配合地挽住他，假裝恩夫妻。

可這次，低頭看著賀立川微微彎曲的手臂猶豫，都要離婚了，再裝沒必要吧？

賀立川扭頭睨，看出的心思，“想把賀家祖先氣的晚上去收拾你？不肖子孫！”

楚畫真懶得理他，不知道誰不孝。抬手挽住他，往墓地中央的小廣場走。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天空開始下雨。

賀立川鬆開，疾步往回走，丟下一句冷言冷語，“在這兒等著。”

雨勢來的很急，楚畫的頭發很快被打。

蒙著頭看到賀立川打傘跟了上來，趕鑽進雨傘裏麵，兩隻手抓住他手臂，這樣兩個人都能撐到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