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的談過程中，我漸漸明白了王小玲的意圖，認為，借助曹金波邊的人，拿到對曹金波不利的證據，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可是，我的心卻有很大的顧慮，因為之前，我已經和安安流過，并且表達過類似的想法……但安安很明確的拒絕了我，實際上，不說安安個人在上能不能接，單純論這件事，它也是有危險的……

雖說曹金波對安安不薄，可一旦侵犯到他的核心利益，甚至危及他的人安全時，難保他不會對安安做出什麼極端的惡行；曹金波之惡，是我生平所未見的，尤其是在聽了王小玲的不幸之后，他不僅是個野心家，更是一個亡命徒！

大概是看穿了我的顧慮，王小玲又向我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不方便和我說？”

“也不是為難……說了，你可能不相信，在你找我之前，我已經和安安表達過類似的需求……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就是希能幫到葉芷，但是拒絕了我，作為一個男人，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去為難另外一個人；所以，我自己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我覺得應該尊重的意愿，也希你們能尊重我的意愿。”

“你真的覺得我們是在為難你，你是在為難嗎？”

“是。”

王小玲用很嚴肅的目注視著我，然后說道:“《中華人民共和國警察法》規定第三十四條:人民警察依法執行職務，公民和組織應當給予支持和協助；公民和組織協助人民警察依法執行職務的行為法律保護；對協助人民警察執行職務有顯著績的，給予表彰和獎勵……米高，這不是我拿法律你，我只是希能引起你的重視，尤其是后一句話……對協助人民警察執行職務有顯著績的，給予表彰和獎勵……你自己想想，你那個朋友，這一年來，從曹金波那里拿了多贓款，而且還拿著這些贓款，做了不投資……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在協助曹金波非法洗錢……現在是非常時期，一旦坐實，一定會被重判，你知道這個重判，意味著什麼嗎？”

“我不知道。”

“節嚴重的，可以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并洗錢數額百分之五以上，百分之二十以下罰金……試問，一個人有多個十年，可以去承擔這樣的罪過？”

我陷到了沉默中，我曾經想過，安安可能會被曹金波牽連，但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后果……我越來越覺得，現在這牽一發而全的局面，復雜的有些可怕。

“米高，我真的希，你能改變自己的觀點……請協助我們，并不是在為難，而是在幫……如果，能給我們提供曹金波的犯罪證據，那就是將功補過的表現，一旦曹金波落網，我們會酌理，甚至讓免于法律的罰……再者，曹金波犯下這麼多人神共憤的罪行，真的不能喚醒心中的正義嗎？……現在的人，是不是都這麼冷漠，這麼讓人寒心？……米高，我們不是在害人，我們是在給社會主持正義啊……你們真的不能這麼冷漠！這麼自私！否則，這個社會就沒有正義可言了！”

說到激的地方，王小玲用手指將桌面敲擊地“啪啪”作響，而我的心也備煎熬，我好像做與不做，都是錯。

……

在王小玲的視下，我沉聲說道:“我已經明白這里面的利害關系了，我會去找談的，并且把所有可能出現的后果都告訴。”

王小玲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后又向我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有可能，我希能和見一次面……我想親自說服。”

“好，你的話一定會比我的更有公信力，我盡力試試。”

“那我等你的消息。”

說著，王小玲向我出了手，以示謝，當我也握住手的時候，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我覺得天好像要變了，家也不能回了……最起碼，今天下午是走不掉了！

……

離開茶館后，我在古城里找了一家面館，獨自吃著中飯，我是不想再回曹小北的婚禮現場了，因為煩心的事太多，不想苦著一張臉，去面對兩個即將結夫妻的新人。

我剛準備和老板要點辣椒醬，放在手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我拿起來看了看，是老米打過來的，我知道他會和我說些什麼，但因為心里已經有底，也就沒有之前那麼心虛。

于是在接通后，沒等他開口，便笑著說道:“爸，我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要不是繞道大理，可能這會兒已經到家了。”

“你去大理做什麼？”

“一個朋友結婚，參加他的婚禮。”

“哦，沒其他事的話，就早點回來。”

“過年之前，肯定能到家……”

稍稍停了停，我又低聲說道:“爸，這麼些年了，一直都沒有在家過年，心里真的覺得對不起你和我媽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想了想，還是給你們最實際的……我準備給你們換一套房子，讓你們住的舒服一點，這事兒一回家就辦……你們可千萬別拒絕，要不然我心里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電話那頭的老米一陣沉，隨后又笑著對我說道:“我和你媽都這個年紀了，也不在乎住多大的地方……你知道，我們心里想要什麼……以前是你爸老糊涂，其實好好想想，思思這丫頭是真的不錯……這麼些年了，來的來，走的走，最后也就只剩下留在你邊……我跟你媽也認了……如果你心里有，你就把給娶了吧……我和你媽不會說一句閑話，更不會說一句不好！”

我愣住了，心里更是五味雜陳……也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心該的地方，反而比以前更，聽見老米用“思思”這樣的昵稱，稱呼楊思思，我的鼻子竟然有些發酸……

老米說的沒錯，從頭至尾陪著我的人，也就只剩下楊思思了！

我的心不會欺騙自己，所以我很期待開著賓利，帶著回家的風……我覺得這會是一段很好的經歷，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正當我想對老米說些什麼的時候，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這是妮可打過來的……

我告訴老米，待會兒再打給他之后，便接通了……

因為想到回家后的種種?，以至于好心還在延續，所以我笑著向妮可問道:“有事兒嗎？”

妮可的語氣急促:“米高，出事兒了……曹小北當場悔婚，帶著思思跑了！……”

“什麼？！”

“曹小北當場悔婚，帶著思思跑了……”

我錯愕了很久，才回過了神，我又向妮可問道:“就這麼跑了，沒有人攔住他們？”

“現場的人都懵了……等回過神的時候，倆人已經開車跑了……思思給我留了一把車鑰匙……讓你自己把車開回去。”

“是心甘愿跟曹小北走的？”

“嗯。”

“我他媽連駕照都沒有……開個什麼屁！”

說完，我便蹲在地上，重重揪住了自己的頭發，我的心又驚又……無法宣泄，也無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