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
之前面對周淮岸時,唯一不自信的因素,就是年齡。
現在,年齡夠了,大學也考上了,自認為沒有任何可顧及的東西了,所以直接跟他開口。
相信他會考慮,也會搖。
但沒想到,他一點也不。
明明也就差八歲而已。
八歲算什麼?這年頭差個二十歲都有人在談好嗎!
宋京熙心里煩躁,酒更促使格外上頭。盯著他,用比他還直白的口吻道:“小孩,你當我是小孩是吧?那你覺得未發育完全的小孩會跟我一樣,在晚上、在床上,拿你當幻想對象嗎?”
“宋京熙,你喝醉了!”周淮岸腦袋嗡得一聲響,幾乎是厲聲打斷。
宋京熙很被他這麼大聲的訓斥,他以往對生氣,頂多也就是沉聲警告。
看著他黑沉沉的神,氣勢回籠,生氣,也多了幾分委屈:“我今天沒有喝醉,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這個年紀春心萌,想要喜歡一個人,想要跟一個人談說,好,我不攔著你,你去了大學,找到一個跟你同齡層,跟你有共同語言、共同興趣,對你也很好的人,你可以談。”周淮岸道,“總之,那個人不會是我。你父親拜托我一定要看著你、照顧你,我也當了你是我家人,我對你不會有其他意思。”
表白了,但沒有被考慮,宋京熙連拿個號碼牌等待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還被推給了別人!
“我不是因為想談說才跟你說我喜歡你的!”
宋京熙氣得要瘋,說完后鞋都沒換,直沖沖地往里走去。進房間前才想起還穿著小皮鞋,隨意往邊上一甩,砰得一聲甩上了門。
死周淮岸!你說你考慮一下會怎麼樣!
小孩小孩,你見過腰細長也大的小孩嗎!
宋京熙關門聲震耳聾,周淮岸站在原地,抬手了眉心。他今晚察覺到不對勁,但怎麼也沒想到回來后,能這麼直白地給他甩個大炸彈。
他覺得震驚覺得詫異,對說話也帶了狠戾和決絕,但他并不后悔。
宋京熙這個年紀,如果對他產生什麼幻想,大概也是他在正好需要的時間給了正好的錯覺。
而時間一長,這種錯覺會消失。
——
晨起日照傾斜,房間窗戶未關,微風掠過,紗簾飄飄,亮的線隨著傾灑而。
宋京熙坐在床邊,上還穿著昨日的,妝也沒卸。
還記得昨晚回房間后,獨自發了會脾氣,又噼里啪啦給許清發了一堆消息。然而許清喝多了,回去直接睡倒,沒有回。
無人可發泄,郁悶了好一會,因為酒的作用,也睡著了。
不過,這次是真沒喝多,也沒斷片。
今早醒來,昨晚說了什麼都記得,雖然說確實過于大膽,用詞也有些過火,但都是肺腑之言!
三十分鐘后,洗漱完畢的宋京熙換了干凈的服,走出了房間。
難得醒得早,這個時間點,周淮岸也還沒有出門。
兩人在客廳上的時候,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凝結,但下一秒就在周淮岸平靜的神中正常流。
周淮岸:“早餐到了,去吃吧。”
“……”
喝酒后的隔天來一碗清粥,會讓人舒心。
但宋京熙舒心不起來,低頭喝粥,不言不語。
周淮岸吃了幾口后,說:“下午我要出發去一趟江市,歸期沒定,你自己在家里待著,有什麼需要跟小陳說。”
“你是在躲我?”
周淮岸作一頓,“那是工作。”
宋京熙:“是嗎。”
“是。不過宋京熙,昨晚你說的話我就當沒聽見。”周淮岸開口,有種不近人的凌厲,大學開始前,有需要什麼準備的,或者還想出去旅行,提前告訴我一聲就行。
“………”
周淮岸放下了筷子:“慢點吃,我去公司了。”
關門聲遠遠傳來,宋京熙也隨之放下了喝粥的勺子。
嗡嗡——
手機震,宋京熙面無表地接起,聽到許清在那邊頂著宿醉的嗓子大聲尖。
“你表白了?!你就這麼表白了,這麼突然!還被拒絕了!那現在怎麼辦?!”
宋京熙心很差:“不怎麼辦。”
許清:“不是,你就這麼算了?”
“……那我也沒說就這麼算了!”
宋京熙被重擊之后還在茫然,但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人家說算了就算了的人。
覺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人也會是一樣。
但是,后來一段時間的事實證明,人跟東西還是有差別的。
比如東西花大錢總能買到,但人……周淮岸這個人用錢買不到。
自這天早上他說“會當作沒有聽見”后,他真的做到了。
后來給他打電話,要錢或者是要別的什麼,他都能正常地給予答復。
心里憋著氣,拿著他的副卡在奢侈品店大肆消費時他也會像以往那樣,給打電話說兩句。
一切幾乎沒有變化!
唯一變的是,他這段時間沒有回來過夜了。
一開始是因為出差,但之后呢……他不可能一個多月都在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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